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赠你一场空欢喜 作者:辛卿 “如今的你还有什么?你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就连暖床,都有大把比你做得好的人选。”五年前他无情的将她的自尊狠狠践踏后,丢下一纸离婚协议书奔向他的小三。 五年后,他竟恬不知耻的昭告天下,“她是我老婆!” 一句话,让她再次陷入僵局。 身边的男人挑眉问她,“你是她老婆?” “不,前妻。” “顾舒舒!” 面对他的怒火,她不屑一顾,搂着身边的男人朝他嫣然一笑,“请叫我顾小姐,或者,你也可以叫我安太太!” ==================   ☆、楔子 顾舒舒,原来你是那么傻的女人   “呕、呕……”   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光后,顾舒舒将带血的呕吐物冲掉,然后漱口走出洗手间,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墙边的老公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们离婚吧。”钟又译面无表情的开口,对她的不适视而不见。   突如其来一句话让顾舒舒呆若木鸡,整个人都有些傻了。   “什、什么?”   “我们离婚。”钟又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再一次的重复刚才的话,语气仍然平静,态度依旧沉着,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冷漠无情,带着淡淡的傲然。   顾舒舒脸上血色尽失,原本就不适的身子因他的话而更加虚软,忍不住往后踉跄了半步。   顾舒舒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简直与平日那个对她温柔宠溺的男人判若两人,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他竟然突然提出要跟她离婚。   “为什么?”她上前,抱住男人的腰身,情绪有些激动,“为什么又泽?我们不是一直都很好吗?为什么突然要和我离婚?”   “一直很好?”男人低眸,望着她含泪的双眸,眼神中不带半分怜惜,反而染上轻蔑与不屑的神色,冷笑道:“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感受罢了!顾舒舒,你知道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是怎样忍受的吗?”   忍受?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天,他都是在忍受她?   “顾家已经破产了,如今的你还有什么?你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就连暖床,都有大把比你做得好的人选。”钟又泽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浓,可是,却让顾舒舒觉得周身越来越冷,抱着他的双臂也渐渐失了力气,缓缓滑落。   “可是,你说过,你爱我,你爱我不是吗?又泽!不要跟我离婚好不好?”纵然结局早已注定,可顾舒舒却不死心,她想握住最后的一丝希望,赌上这一点儿可怜的筹码。   只可惜,她实在太天真了。   “是,我确实说过,我爱你。”钟少泽伸手将她无力的身子推开,一张俊脸上满满地都是无情,“一个男人在床上说得话你也信?顾舒舒,原来你竟是这么傻的女人。”   看到顾舒舒挂着泪痕的脸上那苦涩的笑容,钟又泽再也没有了任何的耐心,“离婚协议书在客厅的桌上,你把它签了,所有的事我会让律师来跟你谈。还有,三天内,搬出这里,希望我再次回来的时候,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说完,他径自转身就走,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好像迫不及待想离她越远越好似的。   呯的一声,客厅里传来大门被关上的声音。   顾舒舒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被这消息震慑的完全动弹不得。   她多么想告诉自己这是一场梦,但她的胃是那么痛,心也好痛,明明她都已经那么痛了,她应该要被痛醒才对,为什么她还是觉得震惊、难以置信,活像有一把利刀直挺挺地插进她的心脏的感觉。   强迫自己移动脚步,扶着走廊墙壁走到客厅,看到摊在茶几上的已经签了名、盖了章的离婚协议书,一双腿瞬间软了下来,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不行!   她必须找他再谈一谈,扶着茶几从地上站了起来,顾舒舒紧跟着他跟在他身后来到楼下。只是才走到出口处,就看见他和一个留着大波浪卷发的美女双双站在他的车前,他的手勾着美女的香肩,怀里的美女则不时的抬头看他微笑。   脑袋哄的一声空白一片,顾舒舒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快速跑上前一把推开女人,甩手就是一巴掌。   “贱人!”下一秒,手臂又抬了起来想要挥过去,却在半路被人紧紧抓住,转头不甘心的瞪着面前冰寒的脸,“放开。”   “顾舒舒,给你自己留点最后的尊严吧!”说完,钟又译搂着呆站在一边的女人上了车。   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了满面,心痛的难以忍受。   看着车内大波浪美女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开车离开。   身子不寒而栗的颤抖了一下,她伸手抱住自己,却无法阻止那一阵强过一阵的颤栗。   尊严?哈哈哈……真是可笑,太可笑了……   闭上双眼,但怎么也关不住那顺颊而下的泪水。   这就是心碎的感觉吗?   ☆、第一章 无关紧要的人我从不记住   五年后。   面对落地窗外的高楼大厦,钟又译烦躁的扔掉手中的黑色钢笔,五年时间,在他身上留下的不只是岁月的痕迹,更是成熟与沧桑的象征。   “人呢?”   秘书犹豫的扶了下眼镜,“五分钟之前打电话询问过,正在过来的路上。”   “过来的路上?”双眼危险眯起。   “现在是我们有求于别人,他们耍大牌那是正常的,又译,此刻我们最需要的就是耐心。”坐在他边上的男人悠闲的拿起桌上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陈啸,想要我们合作案的人并不只有‘安逸’一家公司。”   镜片后面的眼睛瞄了眼略带怒意的他,陈啸放下手中的杯子微微一笑。   “你确定?”   呼吸有一瞬间的停顿,钟又译不再说话,他知道现在公司正处于下坡,就算他们的企划案再好,对于一个前景岌岌可危的上市公司而言,恐怕没有几个人会冒险选择他们。   更何况,现在他的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办公室内仿佛凝固一样。   钟又译的眉始终不曾放松,修长的手指不断在桌面敲击,发出咯啦咯啦的声音。   “够了!”随着一道怒声,桌面上传来敲击巨响,钟又译的耐心终于用完了,“既然我能用五年创造这家上市公司,即使现在面临危机,我不信以我的能力,公司会就此结束!”   “又译……”陈啸站起身想要劝他,门被外面的人打开,说到一半的话被一道冰冷而讽刺的声音生生打断。   “抱歉,我们来晚了。不过,看来这次我们是白来了,贵公司有如此有能力的人,应该也不需要我们的投资了。”   尖细的高跟停在办公桌前,完美的身材,纤细的腰肢,精致的脸蛋,姿态高傲的从上往下鄙睨的看着两人,尤其是在扫过满脸震惊的钟又译的时候,眼中更是透出轻视。   “咳、您好,顾小姐。”尴尬的站直,陈啸轻咳一声伸出自己的手,“鄙人陈啸,是公司副总,要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跟我们会面真是抱歉。”   收回视线,来人伸出手客气的握上,之前的尖锐消失的一干二净,脸上扬起最称职的微笑。   “您好,是我疏忽没有估计好时间,让您久等了。”   两人相识一笑,双双坐下,刚才的不愉快仿佛一个小小的插曲。   “抱歉,总裁临时有事,所以这一次的洽谈案由我临时接手,希望陈副总不要介意。”   “顾小姐说的什么话,谁不知道付总最信任的就是顾小姐了,这一次能让顾小姐来洽谈,也是我们的荣幸,顾小姐,我们总裁……”陈啸正想为刚才钟又译的话道歉,一旁一直不做声的人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   “你来做什么?”刚毅的下颚线条紧绷,从她进门开始就不曾离开过的视线透露出嘲讽,“来落井下石?”   职业的微笑瞬间消失,转头将视线看向一旁脸色难看的钟又译,尤其是在看向他双腿的时候,逗留了一会儿,有些疑惑的问陈啸,“这位是?”   “瞧我,忘记介绍了,这位是钟总裁,是……”   对于她的假装不认识,让钟又译的脸色越是铁青,“才五年,那么快就不认识了?”   调开视线,顾舒舒再次露出微笑,说出来的话,却冰冷无比,“抱歉,对于无关紧要的人我从不曾将他记住,更何况只是一只残废的落魄狗?”   ☆、第二章 长本事了   冰冷的声音刺的几人耳膜生疼,站在她身后的助理惊讶的看着她,不敢相信一向可亲的经理居然会对一个残废的人讲出如此犀利的言辞。   一直笑颜相对的陈啸都因这句话变了脸色。   是的!   残废!   钟又译在她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眼里有着深深的刺痛,眯起眸子紧紧盯着坐在他对面不怕死的女人,声音,冰冷至极。   “顾舒舒,五年不见,长本事了!”   越发艳丽的脸庞嘲讽一笑,“钟总裁过奖了,不过,这还得感谢钟总裁对我的‘提点’才对。”   原本就俏丽的脸在此时越发靓丽,小巧的鼻子下饱满的红唇微翘,露出两颗深深的酒窝,紧身的职业套装勾勒出她的完美身材。   看着她比之五年前越发成熟的模样,钟又译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这样的顾舒舒,是他从不曾见过的,成熟,自信,强大的气场,浑身散发着莫名的魔力,当初的青涩果实经过五年的磨练,变得娇艳欲滴。   “咳!你们……见过?”陈啸尴尬的轻咳一声打断尴尬的场面,视线在充满火药味的两人中间来回巡视。   陈啸是在他们离婚之后才跟着他的,所以并不知道他曾结过婚。   “有过几面之缘,不过并不熟。”顾舒舒不轻易的说着,无视那张黑的几乎能滴出墨来的脸,淡定的拿出公事包里的文件放在桌上,以公式化的口气说道:“这是对于两家公司合作案的合同,请两位过目,如果没有什么意见,就请两位在合同上签名。”   看到合同,陈啸迅速回过神,拿起合同,同样不理会边上黑着脸的钟又译,说道:“这件事付总之前已经跟我们详细的谈过,对于合同我们没有什么特别的意见……”   陈啸的话三度被冷漠的声音打断他的话。   “我们不会跟你们合作的。”   “钟又译!闭嘴!”三番四次的打断他的话,现在又说要放弃这次合作,让陈啸十分不满。   顾舒舒无谓耸肩,眼睛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寒眸,“相信钟总裁对贵公司现今的状况很了解,除了我们公司,怕是没有人会跟一个为了女人放弃事业,失去双脚的残障人士合作,更别说,那个女人最后还离开了你。”   恶毒的话一句比一句犀利,说的目睹这一切的秘书及陈啸两人深深倒吸了口凉气。这顾舒舒跟钟又译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句句话都那么狠,都能把他堵死。   “啪。”   大掌狠狠落在办公桌上,发出巨大响声,钟又译咬牙切齿的几乎想把她撕碎,“顾舒舒!”   身体猛的向前一倾,趁她不备之际一把抓住她放在桌上的手腕朝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拉。下一刻,毫无防备的顾舒舒整个上身几乎趴在桌上,两人的距离一下拉近,呼出的热气不断喷在对方脸上。   俏脸瞬间冷了下来,顾舒舒手腕不断用力想要挣脱他的控制,但是她的力量又怎么大的过身为男人的钟又译。   ☆、第三章 你,只是个Loser   知道自己只是白费力气,顾舒舒停下挣扎,转头看向一边有些发愣的陈啸,语气中竟有些微微的颤音,“贵公司不想合作可以直说,又何必如此让人难堪?”   一句话,瞬间将陈啸清醒过来,抓住钟又译的手腕低声怒吼,“够了!别忘了,是谁让公司陷入这种局面的。”   低沉的声音让钟又译微微一滞,手上的力道不由一松。借此机会,顾舒舒手腕一用力挣脱了他的控制,收回自己发红的手腕,脸色几乎难看到极点。   “抱歉!我来这儿是谈合作案的,既然钟总裁没有合作的诚心,恐怕这次合作案只能终止了!”说完,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顾舒舒拿起桌上的合同塞进公事包起身准备离开。   “站住!”   听到她要走,钟又译莫名的紧张起来,低吼出声,过于专注的他似乎忘记自己已经失去双腿,侧着身,手在桌上猛的一撑,站起身子想要追上去。   然,失去双腿的他整个人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发出巨大响声。   在声音响起的瞬间,顾舒舒快速离开的脚步一滞,却没有回头看那趴在地上的狼狈男人。   时间,仿佛有一刻钟的静止。   “又译!”   陈啸快速起身上前想要将他扶起,不料却被他愤怒地一把推开。   “顾舒舒,你满意了?今天你来的目的,不就是看我出丑吗?现在,你很得意是不是?”低着头,钟又译的话有些歇斯底里,他不想看到别人眼底怜悯的眼神,更不愿看到当初被他抛弃的人眼中的不耻。   “抱歉!对我而言,你连让我看你出丑的资格都没有。”   不屑的话狠狠刺进他的心里,一拳捶在地上,钟又译抬头看向因他的摔倒而止步的纤瘦背影,愤怒的眼神一愣,闪过一丝复杂,曾几何时,那个有些婴儿肥的小女人变得如此消瘦了?   “岁月果然是一把杀猪刀,五年前意气风发的钟又译如今却变成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残障人士。钟又译,你,只是个Loser!”说完,迈步离开。   脸色铁青的望着那早已关上的门,冷清的声音回荡在他耳畔,不断的刺激着他的大脑,撑起身体的双手不自觉的紧握,青筋直暴。   他,只是一个Loser是吗?   原本混浊的双眸逐渐变得清亮,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   走出萧易外贸公司,顾舒舒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将手上的公事包递给身后的助理,“你先回去吧,今天我不回公司了。”   虽然有些好奇,不过助理还是没有多问什么,拿着公事包离开。   拿出手机流畅的按下一串号码。   “对,我见到了。”俏丽的脸上闪过一抹疲惫之色,那么多年的努力,为的也只是这一刻,“现在你就可以用我手上的钱去跟他们谈了。”   电话的另一头,有片刻的沉默,“舒舒,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   粉唇轻抿,顾舒舒知道,从下定决心的那一刻开始,他跟钟又译再也回不了头了。准焦勾起一抹讽刺,或许,五年前就已经不曾有过机会了。   “确定。”再次开口,声音透着淡淡的沙哑,“想办法收购他们手上的股份。”   ☆、第四章 怕什么   “既然这是你想要的,那我可以帮你办到,不过,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你放心,我顾舒舒不是一个喜欢欠人情的,明天我就会去辞掉工作。”一瞬间,脸上再次恢复了冷漠。   “呵呵!”轻笑一声,对方语气似乎有些不悦,“我很期待。”   挂上电话,再次抬头看了眼“萧易外贸公司”,顾舒舒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钟又译,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份文件重重的摔在钟又译身前的办公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面对陈啸的怒火,钟又译只是抬头看了眼他,轻描淡写的挑了挑眉。   “因为你,公司现在危在旦夕,更是因为你的鲁莽,让顾小姐放弃了跟我们公司的合作。”一向笑颜对人的陈啸这一刻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的风度,双手重重拍在办公桌上,“现在,你竟然把这家公司卖给别人,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成合伙人?为什么这件事我完全不知道?”   “说完了?”双手交叉支撑着下颚,完全没把他的怒气放进眼里。   看到他这幅样子,陈啸火气更是旺盛,“你什么态度,你……”   “你以为我不卖掉公司,公司就能度过这一次的难关?还是你真的相信顾舒舒是真的要帮助我们公司?”   能跟钟又译一起合作开公司,以陈啸的聪明在听到钟又译的话后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即立马反应了过来,“你是说?”   “早在一个星期以前,就有人在偷偷收购我们的股份,既然迟早是要被人收购,为什么不直接卖给我想卖的人?”或许那人觉得他做的不露声色,可惜,这一切早已被他料到。   “现在该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自己打拼下来的公司就那么倒闭?”坐在椅子上,陈啸疲惫的拿下眼镜,轻捏鼻梁。   眉轻佻,漆黑的眸子闪烁着睿智的精光,“怕什么?倒了,再创就有了。”   不可思议的看向那张意气焕发的脸,陈啸仿佛有一瞬间的错觉,那个当初雄心勃勃,信心十足的钟又译又回来了!   或许,那个顾舒舒的出现,并非不是一件好事。   说道顾舒舒,反而让他想起了一件事,只是……   疑惑的盯着眼前的男人,陈啸再次戴上眼镜,“那个顾舒舒跟你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钟又译不由的回想起他们刚结婚的那段日子,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一勾,那时的小女人,似乎长大了。   看着他的模样,陈啸知道自己是问不出什么来了,无奈的摊了摊手,“不说拉倒!不过,我听说在跟我们谈完合作案的第二天她就向公司辞职了,不知道是不是应为你的缘故。”   “辞职?”嘴角的笑猛的收起,脸上再次阴沉起来,“她去了什么地方?”   “我怎么知道,不过好像是说去了别的公司做秘书,说起来也奇怪,好好的放着企划部经理不做,反而去做秘书,会不会太大材小用了点?”   “查!我要知道她在替谁做秘书。”如果他猜的不错,或许就是那个偷偷收购他们股份的那个人。   秘书?   看来,这个女人在离开他之后,手段倒是多了很多。   ☆、第五章 只是简单的礼仪   深秋的清晨,有种说不出的寒意,带来的也是更多的悲凉。   自从一个月前辞掉之前的工作来到这儿做总裁秘书开始,顾舒舒的心情仿佛验真了深秋的寓意。疲惫的靠在椅子上,拿起桌上早已冷却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苦涩的滋味立马在嘴里散开。   忽然,一只手毫无预兆的搭上她的肩膀。   “在想什么?”   “总裁。”放下咖啡杯,顾舒舒站起身不找痕迹的躲开那只手,拿过桌上的文件递给他,“这是策划部刚开发的新企划,总裁请过目。”   对于顾舒舒的举动,安宇辰无谓的耸了耸肩,拿过文件。对于这个长得漂亮,年纪比他大,又整天板着一张晚娘脸的新秘书,他就算有什么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老头安排在他身边的卧底,来找他麻烦的。   况且,就算他再喜欢美女,但对于这些脸上写着“你要是想碰我就得娶我”的难缠的老女人是最怕了。   “苏亚小姐刚才来电话说今晚会在宝盛宾馆408号房间等您,希望您不要迟到。”   挑了挑眉,安宇辰性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要迟到?   “去帮我挑选一个合适的礼物送给她,另外去订一束花,送给安娜。”晃了晃手上的文件,帅气的丹凤眼朝她轻轻一眨,“记得覆上温馨的卡片。”   顾舒舒知道,这个苏亚小姐已经被总裁被判出局了。   轻轻深吸一口气,坐下开始准备工作,桌上的内线电话却响了起来,她立马接起。   “您好,总裁。”   “刚才忘记跟你说了,今晚八点跟我一起去参加晚宴,衣服我会为你准备。”   顾舒舒一阵沉默,“抱歉,总裁!董事长允许我可以不必出席任何晚宴,我可以安排安娜小姐与您一同出席。”   才刚说完,电话那头的人忽然把电话挂了,传来嘟嘟的忙音声。   正当顾舒舒奇怪的盯着的盯着电话的时候,总裁办公室的门猛的被打开,安宇辰一脸怒气的大步跨到她的办公桌前,眼底对她露出深深的厌恶,“不需要拿董事长来压我,在与公司业务挂钩的时候,即使是董事长也不能干涉我如何调配手底下的人工作。”   无视那张因怒气而略微狰狞的俊脸,顾舒舒低着头站起身,“是,总裁。”   “还有!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老头派来监视我的,在公司,我就是你的老板,如果让我知道你有什么地方做的让我不中意的,就算是有老头撑腰,我也有办法让你滚蛋。”   “是,总裁。”   不管他怎么对她恶语相向,眼前的那张俏脸永远都是那张死鱼脸,冷哼一声,安宇辰转身回办公室,还不忘重重关上那扇门。   对于他的孩子般的举动,顾舒舒的眼底不由露出一抹笑意。   当晚八点,安宇辰带着顾舒舒准时出现在位于市中心的国际大酒店门口。   踏出车门,双脚才站定,腰间忽然多出了一直强壮而厚实的手楼上她的腰际。   抬眸望向身边脸色有些不快的男人,只见他双眼不知道看着什么地方,“别误会,只是简单的礼仪。”   “总裁放心,我并……”嘴角几不可见的一勾,刚想说自己并没有误会什么,身边的男人却用凉凉的口气打断她的话。   “想不到许久不曾出现在这种社交场合的钟又译居然会出现,看来对这个晚宴有兴趣的还真不少。”   ☆、第六章 总裁又开我玩笑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在不远处看到正从车上下来,在别人的搀扶下准备坐上轮椅的钟又译。   他来这儿做什么?   双眼瞟过他那空荡荡的双脚,眼底浮现一抹狠色,脸色冷的连身边的安宇辰都能清楚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怒气。   “你认识?”   收回视线,顾舒舒轻轻摇头,“只是见过一次,不熟。”   上次的合作案没有成功,“萧易”内部又没有足够的资金在继续经营下去,没过几天就宣布破产,卖给别的企业。如今的钟又译只是一个失败的商人,没权没势更没钱,这样的人竟然还会出现在这样的宴会上。   虽然最后收购他们的股份不算成功,但至少那家现在已被易主的公司里,她依旧是背后的股东。   看着举步走进酒店的倩影,钟又译放在扶把上的手不由一握。   直到走进宴会大厅,顾舒舒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个拍卖会场,不过跟常见的拍卖会不一样,这次拍卖的似乎对很多人都有极大的吸引力,尤其是在场的富豪而言。   “安总裁,欢迎欢迎!”刚走进宴会厅,身着黑西装的中年男人举着手中的高脚杯朝他们走了过来,在看到顾舒舒时明显一愣,“这不是舒小姐吗?听说你跳槽到了别的公司,没想到竟然是做了安总裁的爱将。”   这个男人顾舒舒记得,是她上个公司合作过的人。   “陈经理说笑了,我只是总裁的秘书而已。”忽视安宇辰瞟来的疑惑目光,顾舒舒对着眼前的男人点了点头。   不过显然他只是将她的话当做了谦虚,“安总裁真是好眼力,顾小姐在工作上的能力可是比男人还要强,当初可是被她上司看重的很,很多人想要把她抢过来都没成功,想不到安总裁居然能说得动她。”   晃了晃手上的酒杯,安宇辰轻浮一笑,“拉人我可不会,这只不过是老头子的安排。在我眼里,只要是个美女,我都不会拒绝,舒舒,是吗?”   说完,还不忘低头对怀里的顾舒舒温柔一笑。   出乎安宇辰意料的,原本对他一板一眼的顾舒舒此刻竟然娇羞一笑,眉眼间全是羞涩之意,垂下脑袋埋在他怀里,“总裁又开我玩笑。”   不可思议的瞪着她的头顶,安宇辰的嘴角僵硬的一抽一抽,这个女人,是不是那根线搭错地方了?   只是,想不到向来呆板的她此刻露出小女人的模样差点让他把持不住,心脏竟然止不住的跳动着,声音,更是酥软的令他全身酸麻。他敢肯定,这个靠在他胸口的小女人绝对听得一清二楚。   该死的!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那么没定力了,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傻小子。   看着两个你侬我侬的人,陈经理尴尬的低头轻咳一声,抬起头,恰好看到他们身后坐在轮椅上,黑着一张脸的钟又译。   “钟总裁,好久不见。”   漠然的点了点头,双眼瞟向站在边上依旧相偎在一起的两人。   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陈经理有些尴尬的朝他一笑,“钟总裁,这两位是……”   “不用介绍了,现在的我早就不再是总裁,也不需要再认识什么人来拉近关系了。”淡淡的语气打断陈经理的话,可任谁都听得出里面压抑的怒气。   ☆、第七章 私生活检点一点   搂着顾舒舒转过身,安宇辰明显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对他的敌意,难道……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人。   是为她?   然而,怀里的人儿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只是安静的依偎着安于辰,时不时的露出一抹娇羞。   完美比例的身材,白皙的粉嫩肌肤,紧身露背的黑色小礼服,这样的顾舒舒本就是个尤物。看着她粉嫩的双颊,安于辰心底荡起一轮涟漪,搂在腰间的手不由紧了紧,若有似无的磨蹭着光滑的美背。   两人无视身边几人暧昧的眼光,当中调情的模样让始终看着顾舒舒的钟又译整张脸彻底黑了下来,紧握的手关节隐隐发白。   盯着那只放在她腰际的手,浓浓的嫉妒疯狂的在他胸口蕴酿。从前那个只会围着他转的女人,此刻竟敢在他面前跟别的男人调情。   顾舒舒,你有种!   陈经理有些尴尬的站在三人中间,视线小心翼翼的来回瞟。   冷冷一哼,钟又译冷着脸,收回视线,推着身下的轮椅有些狼狈的离开。   陈经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寒暄了几句也离开了。   直到那道推着轮椅的身影消失在两人面前,安于辰松开她腰上的手,声音有些闷闷的,“他走了,收起你脸上那虚假的笑吧!难看死了!”   想不到,他这个从不缺女人的人竟然会被自己的秘书当成演给别人看的暧昧工具?   站直身体,顾舒舒垂着脑袋,脸上的笑早已不见,“对不起,总裁。”   “看起来,可不像是不认识。”想起刚才那温顺娇柔的顾舒舒,站在身侧的安宇辰因为这个原因,莫名的烦躁了起来。   “不认识,只是之前的合作案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你别忘了,现在的你是我的秘书,我希望你的私生活检点一点,免得坏了公司的声誉。”对她的举动,安宇辰更是不开心,说话的语气冷硬了起来。   “是,总裁。”   冷哼一声,安宇辰脸色始终有些不太好看,只是此刻的顾舒舒似乎有些心事,根本没有注意到。   没多久,安宇辰被人叫走了,独自站在角落的顾舒舒摇晃着手上的酒杯,一口饮尽,冰凉的液体带着浓郁的香甜划过她的喉头,刺激着她的胃。   想起之前,眼神不由的有些迷离,如此狼狈的模样,被人漠视的尴尬,当年那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能忍得住不甩手离开?   难道,在失去双腿,失去事业后,这个男人已经彻底颓废了?可是,若是真的一蹶不振,又怎么会在这儿?   “他就是让你跳槽的原因?”一道冰冷的声音忽然从边上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转过头,果不其然,看到坐在轮椅上的钟又译面色阴沉的看着他,手上的酒杯早已空了。   “这是我的私事,似乎跟钟总裁无关。现在钟总裁该关心的,应该是贵公司该如何挽救的问题。”   “挽救?你觉得公司还有挽救的余地?”   顾舒舒若有似无的勾起一抹轻笑,双眼在他的怒视下有意无意的瞄过他的下身,有些惊讶的直视着那双漆黑的眸子。   ☆、第八章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钟总裁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贵公司真的已经没有任何挽救的余地了?”   冷哼一声,钟又译双眼微眯,“我以为,这件事顾小姐应该是最清楚的。”   “钟总裁说笑了,虽然合作案没有成功,但我相信以钟总裁的能力,一定是能力挽狂澜的。”   “我以为,有人曾说我是个Loser。”   虽然在笑,但顾舒舒的双眼却是冷漠的没有一丝感情,“从某些地方来说,你的确是个Loser!”   一拳垂在轮椅上,钟又译因为她的话,脸色瞬间铁青,“顾舒舒,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恼羞成怒?”走到他的轮椅前,顾舒舒缓缓弯下腰,与那张僵硬而愤怒的俊脸面对面,声音不响,但却清清楚楚的传进钟又译的耳朵,“身无分文不说,还欠下了一屁股的债,如今的你还有什么?更何况,还是一个失去双脚的残废。”   如今的你还有什么?   好熟悉的一句话,五年前,他就是以这个借口让她签下了离婚协议书,而五年后的今天,却是她说出了这句话。   顾舒舒就那么弯着身的盯着他,嘲讽的眼神轻而易见。   沉寂、压抑的气氛围绕在这一偶。   阴狠的眸子紧紧盯上她清澈的双眸,伸手一把捏住她的下颚,钟又译清楚的看到了她眼底浓浓的恨意,嘴角一勾,笑的有些残忍,“不错!五年前那只可怜的小猫有了利爪了。”   “放心!你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讨回来!”忍受着下颚传来的刺痛,顾舒舒同样不甘示弱。   “最好你能让我永远翻不了身,否则,你就等着成为我的玩物吧!”冰冷的声音透着寒气,浓浓的酒气从他嘴里喷出,扫过她倔强紧抿的粉唇。   感觉手下的人身子轻轻一颤,嘴角的笑意更甚,松开手,看着那因他的大力而有些红肿的下颚,刚松开的手下意识的在上面轻轻一抚,竟带着淡淡的……怜惜?   诧异的盯着那双黑眸,是她的错觉吗?   呵呵!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顾舒舒,别傻了!当初能残忍的踩踏你的尊严,今时今日又指望他会有怜惜出现吗?   两人说话的声音都很轻,况且这里又人少,几乎没人关注他们。   “想不到我的秘书竟然认识那么多人,看来我这个总裁情人对你还不够了解啊!”不知何时出现的安宇辰带着讽刺的声音忽然响起,语气中竟透出淡淡的酸意,同时伸手将顾舒舒拉倒自己身边紧紧圈在怀里。   冷眼看着放在她腰间的手,钟又译的脸色又是一沉,那只手,很刺眼。   被安于辰掌控着的顾舒舒同样眼底闪过一抹讶异,他是什么时候出现?总裁情人?这男人是不是玩儿上瘾了?   “钟总裁今天的出现实在有些让我惊讶,听说钟总裁已经将公司卖了,怎么还会有兴趣出席这类场合?”   双眼始终盯着他怀里的人,钟又译淡淡的开口说道:“我出席何种场合,我是否有资格来这儿,恐怕与安总裁无关吧。”   安于辰轻轻一笑,“呵呵!的确无关,只是,钟总裁对我的女人如此感兴趣,我怕再袖手旁观下去,我可就得带绿帽子了。”   ☆、第九章 借你肩膀遮遮   轻描淡写的语气,却透露着浓浓的警告。   “哦?”视线终于从顾舒舒身上离开,抬头望向安于辰,眼中浮现一抹阴狠,“安总裁对自己竟如此没自信?”   “也不是没自信,只是怕有些人暗中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手脚,你说是不是?钟总。”   安于辰说这话时,双眼若有似无的看向钟又译。   只要是个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两人之间浓重的火药味。反倒是顾舒舒,仿佛没有发现一样,轻声笑了出来,惹得两个男人齐刷刷的看向她。   “总裁难道那么不相信我吗?我可不依,况且……”说到这儿,双眼瞄向钟又译,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况且,总裁认为我会喜欢一个连路都走不了,衣食住行都需要别人照顾的残障人士吗?”   说完,好像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钟又译,脸上反倒是露出了一抹同情之色,“钟总也不容易,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找到一个愿意照顾钟总的女人,毕竟,现在的女人,可是很现实的!”   顾舒舒的话,句句带刺,不给钟又译留丝毫情面。   钟又译恶狠狠的看着顾舒舒,脸色阴沉的可怕,看向顾舒舒的眼神几乎想分分钟吃了她。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把你怎么样?”狠毒的声音低沉的传来。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这个女人的胆子越来越发育了。   拳头狠狠砸在自己的腿上,因为长期不曾走路运动,大腿上的肌肉开始有萎缩的迹象。一拳下去,盖在毯子下空荡荡的腿因为他沉重的一拳而来回晃动。   虽然偏僻,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人注意到了这儿。钟又译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看的周围的几人不由讥笑起来。   “想当初钟又译是如何的威风不可一世,想不到如今竟然落魄成这摸样。”   “就他这样,还想消想安总的女人。”   一句句难听的话飘进三人的耳朵,钟又译的脸色越发难看,哈!真是想不到,他竟然也有这一天!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一道声音忽然想起,顾舒舒转头看去,原来是跟钟又译一起来的陈啸发现这儿的情况走了过来。   “顾小姐,我不知道你跟又译之间的矛盾,但凡是还是给人留有一线余地的好。”   听了他的话,顾舒舒冷冷一笑,双眼憎恨的看向钟又译,“余地?哼!你问问他,当初,他可曾给我留下了一点余地?”   听到她的话,周围的人又是一阵议论,看来,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不简单啊!   “既然受不了讥讽,钟总就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一脸漠然的站直身体,顾舒舒拉着安于辰转身离开,看也没看身后垂下头的男人一眼。   给他留余地?当初他不顾一切奔向小三的时候,他可曾为她着想过?他可曾想过,失去了所有的她这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酸涩的感觉一涌而上,眼前的路逐渐变得朦胧。   忽然,一道强劲的力量将她猛的往后一拉,让顾舒舒整个人朝后一倾,靠在一个硬邦邦的胸膛上,坚硬,却也带着暖意。   淡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看你楚楚可怜的,借你肩膀遮遮。先说好,回去别跟老头子打小报告说我调戏你。”   ☆、第十章 哭的像个邋遢鬼一样   明明是很刺耳的话,在此刻听话,却是这么的可爱。   奇怪的盯着他的胸膛,耳边传来一阵阵强而有力心跳声,顾舒舒的脸不由微微泛红。   有些变扭的轻轻挣开他的怀抱,顾舒舒深吸了口气将心头的情绪压下,有些抱歉的垂着头不敢看安于辰。   “对不起,总裁。”   “哭的像个邋遢鬼一样,尽给我丢脸。”有些嫌弃的瞥了眼顾舒舒,安于辰低下头整了整衣服。   “噗!”   喷笑的声音让安于辰奇怪的看了眼顾舒舒,可是,下一眼,却再也无法从她脸上移开了。   这样的顾舒舒他从未见过,清澈的眸子没有刚才的悲伤,此刻含笑含俏,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一裂,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   没有发现他的怪异,顾舒舒勾起唇角轻轻眨眼,眼底尽是调皮之色,“不再是楚楚可怜了?”   此刻的笑颜,让安于辰心底狠狠一震,看她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女人笑起来可是这么的甜美,甜的他嘴里像是吃了蜜一样,浓得化不开。   想到刚才她对钟又译一副刻薄厌恶的模样,又看着她此刻的笑颜,顿时觉得美滋滋的。   眼底闪过一抹柔色,忍不住伸手在她脸上一掐,留下一道红痕,“小女人,你该多笑笑才对。”   皱了皱眉,脸上的痕迹让他的心有些泛疼,又不自觉的转为轻抚。   这一举动,狠狠的震惊了顾舒舒,嘴里的笑声顿时噎住,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看着那近在眼前的俊脸,心,狠狠一抽。   尴尬的缩了缩脖子躲开他的手,顾舒舒立马板起脸,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脏,可声音却依旧带着明显的颤音。   “总、总裁,请自重!”   自重?   看着那张一板一眼的小脸蛋,安于辰不由失笑,也不知道刚才是谁靠在他胸口撒娇给人家看的,现在竟然来跟他说自重,会不会太搞笑了点?   他是不是瞎了?过去一个月里怎么都没发现眼前这个小女人有趣的如此可爱。   只是,看着她此刻的羞涩模样,安于辰还是放弃了继续逗弄她的心思,搞不好反倒是适得其反了。   不过,此刻他却是更加好奇了,能让顾舒舒如此沉稳的女人变得锋利如豹,那个钟又译跟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暗地里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刺痛让顾舒舒清醒了点。   自己肯定是哪根筋不对了,否则,怎么会在总裁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做出那样的事来?在这个行事乖张的总裁面前,她这样简直就是自跳火坑。   都怪那个该死的钟又译,那个混蛋。   就在顾舒舒暗地里狠狠诅咒钟又译的时候,凉凉的声音闷闷的传来。   “走吧!拍卖也该开始了。”   “是,总裁。”   对然以前也是经历,但对于这种晚会模式的拍卖会顾舒舒却是第一次参加,从刚才总裁的话看来,这次拍卖的东西好像很多人都有兴趣。   那么……钟又译又是为了什么来这儿?   ☆、第十一章 喜欢,我送你   “欢迎各位朋友前来参加鄙公司举办的小型拍卖会。”陈经理站在位于中央的小型主持台前,“虽然这次拍卖的东西不会很多,不过有一样,恐怕在场的很多人应该都会为之倾倒。”   静静站在安于辰身边,放眼望去,果然在最前面看到了钟又译的身影,只见他转头不知道在跟身边的陈啸说着什么。   或许是他们早已等不及了,也或许是这些人经常举办这类的拍卖会,所以陈经理并没多说什么就开始进行了买拍。   “知道他们今晚要拍卖的压箱底是什么吗?”安于辰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低声的问顾舒舒。   突然被问到的顾舒舒愣了愣,摇了摇头。   “钻石!一颗由俄罗斯钻石大家族著名设计师文森齐奥亲手缔造的。”说完,双眼几不可见的瞟过身边的小女人,“既然你跟钟总相识,那应该知道,当初钟又译身边的那个女人,对钻石可是情有独钟。”   就连安于辰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提起那个让他第一次见面就很不喜欢的人来。   安于辰的话让顾舒舒顿时心生恼意,淡漠的脸上扬起一丝恨意。   原来他不顾别人的嘲讽出席这样的场合,竟是为了帮那个害他失去双腿的女人来争夺这颗钻石的吗?难道经过那样的事后,他竟然还能够毫无芥蒂的再跟那个女人在一起?   钻石……   顾舒舒忽然有一阵恍惚,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否还记得,曾经的她对于钻石也是情有独钟。想到这儿,随即苦涩一笑,或许,那个负心汉根本就不曾关注过她的一切。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顾舒舒没有发现,她脸上的变化,全部都落在了身边的那双黑眸中。   “最后一件拍卖品登场了,在场的各位应该已经知道这最后一件是什么了!”主持台上,陈经理神秘一笑,双眼环顾四周深吸一口气道:“最后一件拍卖品就是……希望钻石!”   随着他的声音,一颗散发着蓝色星光的钻石在几人的护送下被送上主持台,耀眼的蓝光,低调奢华的诠释,在黑色绒盒彰显从容而优雅的神秘。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颗钻石吸引了去。   顾舒舒听到周围有不少人倒抽了口冷气,就连身边的安于辰呼吸都不由一滞。   希望钻石,顾舒舒当然听闻过这颗曾被誉为不详之物的厄运钻石,这颗钻石,当真是璀璨夺目的令人迷恋。   “喜欢?”看着顾舒舒着迷的眼神,安于辰轻笑道,“喜欢,我送你。”   顾舒舒收回目光,听到他的话嘴角一抽,这就是有钱人的任性。   “不喜欢。”   听到他的回答,安于辰莞尔一笑。   拍槌在桌上一敲引起众人的注意,陈经理微微一笑的宣布,“现在开始竞价,低价1000万!”   1000万!   顾舒舒看到很多人在听到这个数字都收回了贪婪的目光,毕竟很少人会真的为了这么一颗钻石去花那么多钱。   整个大厅瞬间沉寂了下来,没有一个人敢真正下这个决心。   看到这摸样,陈经理不由苦笑,难道这件物品要流拍?   “如果没有人竞价,那么……”   “1500万!”   ☆、第十二章 怎么可能   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这尴尬的一刻。   立马,全部的人转头齐刷刷的看向声音出现的地方,在看到那一脸淡然的人时,脸上都不由出现一抹怪异的表情。   竟然是他?怎么可能!   没有人相信,这道声音竟然真的是从才刚公司倒闭,欠了一大笔债的钟又译口中发出的。   顾舒舒同样震撼的看着不远处显得与众人格格不入的钟又译,神色坦然的仿佛这一切都跟他无关,仿佛周围的人看的并不是他一样。   胸口一滞,酸涩的感觉直冲眼眶。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说的!为什么?难道他真的就如她想的一般,要用这颗无价的钻石去讨好那个害他变得如此的女人?   整整三分钟,大厅仿若死寂一般。   手指轻轻敲打在轮椅上,钟又译直视着台上的陈经理,双眉一跳,“既然没人再加价,那这颗钻石是不是该拍给我?”   语气中的冷意让陈经理顿时回神,有些呆滞的点头,“不、不错!不过……恕我冒昧,钟总裁最近生意失利,这……”   接下来的意思不用他说,在场的人也明白了。钟又译生意失败是公开的消息,况且一屁股的债还没还,怎么就会有那么多钱来买这颗对他没多大用处的钻石呢?   立马的,震惊的眼神一个个变了,均是一副看戏的模样盯着轮椅上的人。   钟又译双眼微眯,环顾四周。   “怕我付不出?”   虽然被一语道出,但陈经理还是有些尴尬,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心中的确是在担心这个,只能苦笑的愣在原地。   就在众人兴奋的准备看钟又译出丑的当下,带着轻快语气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陈经理也别为难钟总了,因为,我要加价!1600万!”   安于辰看向钟又译望过来的眸子,伸手楼上一脸诧异看着他的顾舒舒,脸上带着浓浓的宠溺,语气轻柔,“我的女伴看上了它,希望钟总能割爱,让我在她面前撑个脸面。”   看着那双笑盈盈的黑眸,钟又译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了一抹挑衅,以及淡淡的警告。   视线一转,看到抬头望着他的顾舒舒,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不可能!”薄唇轻启,吐出冰冷的三个字。   随即,在安于辰隐去笑意的同时,朝身后的陈啸勾了勾手指。   轻咳一声,陈啸将手上的箱子打横放在自己的左手臂上,右手将其背对着自己打开,被排列的整整齐齐的绿色美元展示在众人面前。   “这是236万美元,足够支付希望钻石。”将手上的箱子送到陈经理面前,陈啸的脸上扬起无害的笑,“如果陈经理担心有什么问题,大可以当场检验。”   冷汗从额角滑落,陈经理当然听出了陈啸语气中的怒意。   “不、不用检验了。”深深吸了口气,陈经理有些颤抖的拿起桌上的拍锤重重一敲,“希望钻石,1500万,成交!”   在场的人,无一不震惊的看着陈啸手中的箱子,心底几乎同时响起一道惊呼。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那么有钱?   ☆、第十三章 滚!有多远滚多远   这一刻起,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   “看来,他还留有一手。”垂下眸子,安于辰瞟向身边脸色惨白的小女人,手中传来她的轻颤。   迎上他的目光,顾舒舒毫不掩饰她心中的怒意,难怪,当初他会那么轻巧的就将公司变卖不做任何争取,在众人的嗤笑下波澜不惊,原来他竟然还留了一手!   1500万并不是一个小数目,想不到他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手,顾舒舒立马觉得自己被骗了。什么公司倒闭,什么欠了一大笔债,全部都是谣言。   垂下头,苦涩的笑爬满俏脸,一滴泪,无声滴下。   耳边逐渐吵闹起来的声音似乎离她越来越远,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寒意一丝一丝侵入,就连呼出的气息都是那么的冰凉。   到最后,她还是输了,那么多年的努力,失去了那么多,最后换来的,竟只是一场空……   “还想发呆到什么时候?”安于辰一把拉过顾舒舒,双手拍在她的脸颊上让她扭头看向自己,看着她依旧呆滞的眼神,火气蹭蹭蹭的上来,“整整半个小时,我都把你送到家了,你他妈的就不能正眼看我一眼,感激我一下吗?”   愣愣的看着眼前那张愤怒的俊脸,顾舒舒被钳制的头不能动,只能转动眼珠环顾四周,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已经在自己所住的公寓楼下了。   下意识地开口,“谢谢总裁!”   发现她还没有回过神,安于辰有些挫败的垂下了手,坐正身体不再看她,恼怒的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滚!有多远滚多远,看着就碍眼。”   此刻的她心神疲惫,完全没有心思去顾虑安于辰的想法,甚至没有看到他脸上因为她的颓败而浮现的一抹心疼。   “是,总裁。”   听到她下车关门的声音,安于辰忍不住的再次回头,却在看到她失魂落魄的背影时,立马后悔了。   拳头,狠狠砸在方向盘上,泛白的关节处立马传来隐隐的刺痛。   混蛋!   他一定要知道,她跟钟又译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下了车的顾舒舒艰难的移动着脚步,耳边传来车子离开的声音,最后一丝意志在这一刻彻底瓦解。   原本储蓄在眼眶的泪顷刻间一涌而出,单薄的肩膀不断颤抖着。   她所作的一切努力,在钟又译拿出那一千五百万的时候,全部都被否决了。   顾舒舒只觉得现在的自己是如此的可笑,就像一个小丑一样,在钟又译的预料中演绎着各种戏码。明明觉得什么都掌握在手,可实际呢?只是一场空罢了!   胸口一阵阵的刺痛,她以为早在五年前就已经麻木了的心,居然还会让她痛彻心扉。   寒风袭来,让原本就穿的不多的她浑身冰冷。   忽然,肩头一暖,紧接着一件西装外套披上了她的肩膀。   “为什么站在这儿吹风?”低沉的声音,透露了太多的心疼。   听到这个声音,顾舒舒身体轻颤,有些慌乱的她没有发现他语气里的那抹心疼,快速伸手抹掉脸上的泪珠。   转过身,果不其然看到身后坐在轮椅上的钟又译。   拽着肩头的外套,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想不到高高在上的钟总裁居然会来看我这个落魄的前妻,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   ☆、第十四章 你又比他纯情在哪儿?   微眯的双眸盯着还未来得及擦掉,挂在睫毛上的一滴泪,眼中划过几不可见的情绪。   “你恨我?”   透着迷茫的声音让顾舒舒不由失笑出声,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   恨?她岂止是恨!   看着那张因她的笑声逐渐发黑的脸,她笑的越发夸张了。只要是让他觉得不爽快,就算现在让她笑抽了,她都觉得爽。   “够了!”钟又译冷喝。   她的笑声,让他觉得自己问了一个相当愚蠢的问题。   “我来这儿不是为了跟你争辩什么。”   停下笑,顾舒舒粉唇一勾,眼中尽是讽刺,“钟总裁不去爱人面前献媚,到我这儿来,是来显摆的吗?如果是,那么我想你是白费了,我对钻石一窍不通,更是没有任何兴趣。”   听到她的话,钟又译脸上的怒意瞬间消失不见,反倒看着顾舒舒有趣一笑,“真的一窍不通?”   “我懂还是不懂跟你有什么关系!”   看到他脸上的笑意,顾舒舒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一个月前的他分明还是颓废而自卑的,为什么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他的自信又回来了?   “钟又译,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现在的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请你马上离开。”说完,转身想要离开,却发现他的西装还披在她的肩上,伸手一拨,衣服随之落地。   曾经那么依恋,那么让她着迷的气息,如今,只会让她觉得恶心。   寒风依旧,冷冽刺骨的让她的胃不由一阵抽痛,这才想起来,晚上在宴会上因为他的出现让她根本吃不下什么东西,只是喝了点酒。   身后,看着她萧瑟的背影,钟又译又低头看向地上的西装,语气恶劣的说:“何必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才刚踏出一步的顾舒舒身子一震,没有回头,声音却带着浓浓的讥讽,“你又何必在这儿假惺惺的?五年前我站在你面前呕血你都能面不改色的跟我离婚,带着你的小三风流快活,现在又带着一副很关心我的嘴脸。钟又译,你不觉得恶心吗?”   想起当初他离开时的情景,顾舒舒可笑的抬起头,望着漆黑的夜空,轻轻眨眸想要将眼底的湿气打散。   身后的男人久久不语,顾舒舒知道,她说的句句实话让他无言反驳。   一时间,距离五步之遥的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世界上最可悲的不是你的离去,而是两人明明面对面,却犹如隔着汪洋大海,上前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而他们之间所谓的爱情,更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许久,顾舒舒将头偏向一侧,余光看向垂头不语的钟又译,昏暗的灯光让她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曾经的曾经在眼前一闪而过,此刻看来,一切都像是在上演闹剧一般。   “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现在的我很幸福。”   听到她的话,钟又译的心猛地一阵抽痛,脸色看上去有些阴沉。   “是因为他吗?”冷哼一声,语气里尽是嘲讽,“幸福?你真的觉得那个情场浪子能带给你幸福?”   安于辰,商场上谁不知道他换女人一个接着一个,每次交往都不会超过一个月,她竟然跟他说这样的男人能让她幸福?   唰的转过身,顾舒舒双眼毫不避讳的直射他的双脚,“他不能给我幸福,难道你能吗?暂不说婚前,就凭你现在的模样,你确定你把我哄回去不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做你的免费保姆?他是浪子你又何尝不是?五年前你为女人跟我离婚,今天,你能为一个女人砸下一千五百万。你又比他纯情在哪儿?”   ☆、第十五章 她真的变了! 收藏100加更   字字句句无一不是事实。   说完,再也不看愣在原地的钟又译一眼,顾舒舒转身离开,毫无留恋。   紧抿着薄唇,黝黑的双眸盯着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沧桑背影,放在腿上的手无声紧握。收回视线,低头看着紧握在手中的黑色绒盒,典雅而高贵,却显示着无尽的讽刺。   她真的变了!   当初那个只会躲在他身后的小女人蜕变了,而让她变成这样的人正是自己,是他亲手将她变成了这样。钟又译,别傻了,五年前你无情的抛弃了她,难道现在还希望她能像五年前那般对你?   幽静的公寓门口,树叶沙沙作响。   今晚,对很多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夜。   清晨,面对着镜子里那张憔悴的脸,浓重的黑眼圈让顾舒舒无声的叹了口气,一夜未睡,头痛的厉害,耳朵更是嗡嗡嗡的作响。   昨晚的一切到现在依旧充斥着她脑海,脑子混沌的感觉让她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强打起精神,顾舒舒撑起虚弱的身体。不想,才刚站起身,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又让她重重的跌坐在化妆桌前。   伸手扶额,感觉到手心微烫的触觉,顾舒舒有着欲哭无泪的感觉。   就在顾舒舒叹气的同时,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   才刚接起,电话那头的安于辰咆哮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顾舒舒,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别告诉我你忘了今天早上的会议,你还想不想要这份工作了?”   “抱歉,总裁,我今天想请假……”震耳欲聋的声音让顾舒舒的头更痛了。   “不准!”话还没说完,安于辰就冷冷的打断了她,“别忘了,会议要用的资料都在你手上,现在马上到公司来。”   说完,不给顾舒舒说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盯着手机,无奈的抿了抿唇,放下手机双手在脸上狠狠一拍,火辣辣的感觉从脸上传来,人果然立马精神了点。   忍着不适,顾舒舒以最快的速度穿戴好出门。   可即使这样,到公司也已经十点十分了。   才刚走进办公司,她就看到安于辰双手抱胸的站在她的办公桌前,一脸的愤怒。   在看到她苍白的脸色时,安于辰隐忍了一晚上的怒气终于爆发了,没有多想,刻薄的话立刻脱口而出,“想不到,一个钟又译竟然会给你这么大的冲击,大到让一向一丝不苟的你都会迟到。”   “对不起!总裁。”   “你知不知道今天的会议有多么重要,全公司这几个星期来的努力就是为了这一刻,可是你呢?你觉得这是一个总裁秘书该做的吗?不知道当初硬要让你做我秘书来辅助我的老头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还是那么坚持当初的决定!”   垂着头,顾舒舒只是不断的道歉,“对不起,总裁。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在看不见的地方,纤细的手紧紧抓着公事包,强忍着一阵阵眩晕感,强烈的不是让她的呼吸变得缓而沉重。   烦躁的安于辰根本没有发现她的不适,愤怒的双眸恶狠狠的瞪着她。看着她逆来顺受的模样,安于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面对钟又译她可以温柔似水,可以针锋相对,而已恶语相向,可在他面前,她却只有公事公办。   ☆、第十六章 顾舒舒,你这个白痴!   想起昨晚靠在他身上那抹柔软,又看了看她此刻的呆板,安于辰厌烦的看了她一眼,甩手离开,重重的关上门。   关门声响起的一刹那,硬撑的身体瞬间往下滑,无力的坐在地上。   将头靠在椅子上,顾舒舒没有第一时间站起身,而是闭上双眼努力的深呼吸,等着这阵头晕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顾舒舒舒服了点,准备站起身的时候,弱弱的询问声从她身后传来,“你、你没事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近的顾舒舒唰的睁开眼睛,转头看向站在她身后的人。   或许是动作太过激烈,比之前越发强烈的晕眩感猛的袭来,顿时一阵天旋地转,下一刻,顾舒舒早已失去了意识,彻底瘫软倒地。   “辰哥!辰哥!你的女朋友昏倒了。”崇馨彤扶起顾舒舒,颤抖的声音不断朝着总裁室喊。   五秒钟后,总裁室大门一下从里面被打开,安于辰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我哪来的女朋……顾舒舒!”   在看到她怀里的顾舒舒时,盛怒的声音一滞,安于辰快速跑上前从崇馨彤手里接过她,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进总裁室,轻轻的将她放在沙发上。   坐在沙发边上,看着她煞白的脸庞,大掌轻柔的覆上她的面颊,灼热的温度让他的手心发烫,心狠狠一抽。该死的!她难道不会告诉他自己生病了吗?在他面前逞什么强,她是故意要让他心疼吗?   “打电话给你哥!”   “啊!哦、哦!”焦急的拿出手机,崇馨彤快速的拨了一串号码。   挂上电话,大眼睛不断在顾舒舒身上来回扫视,清纯的小脸蛋上扬起一抹担忧,“辰哥,她、没事吧?”   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盖在她身上,握上她火热的小手不断揉搓着,安于辰没有理会她的问话,紧抿着唇,此刻的他几乎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明明她来的时候就是一副虚弱的模样,为什么他没有及时发现,竟然还混蛋的用那么刻薄的话去伤害她?   看着她憔悴的脸庞,他知道,昨晚的她一定是彻夜未眠。   轻柔的嗓音毫不客气的骂道:“顾舒舒,你这个白痴!我警告你,赶紧给我好起来,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崇馨彤小嘴微张,不可思议视线看向安于辰,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安于辰吗?辰哥竟然会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跟女人说话?而且,她是不是看错了,辰哥眼里竟然有着心疼?   十五分钟后,一个男人手上拿着药箱走了进来。   不用安于辰开口,男人静静的走到顾舒舒身边简单的测了个生命体征,又拿出一瓶布洛芬混悬液倒出8毫升递给安于辰,“喝!”   接过小量杯,安于辰换了个姿势,将顾舒舒的上半身抬起轻靠在他身上。可是,一直处于昏睡状态的顾舒舒根本喝不进去。   看了看手里的药,又看向因高热而轻喘的顾舒舒,安于辰抿了抿唇,毫不犹豫的将小量杯里的药一口饮尽。   紧接着,放下量杯将她的下颚托起,唇,轻轻地压了上去。   ☆、第十七章 你这魔人的小妖精!   灵活的舌轻轻甜开她紧闭的双唇,撬开她的贝齿,将药液一点点的渡入她的口。   这只是喂药,只是权宜之计,不该有杂念。   可是,在他的唇触碰到她的一刹那,他便立刻迷失在了那温柔的触觉中。唇,贪恋着她的不愿离开,不停的轻吮,替她清理口腔里的药味。   他承认自己是趁人之危了,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   用力的搂着她的身体,甚至忘记了她的不适,忘了身边还有两个活生生的人。   直到她因为他对空气的抢夺而发出不满的“唔唔”之声时,他才猛然惊醒。快速离开她的唇,用力的惊喘了几声,努力平复小腹那股燥热。   放松手上的力道,安于辰望向身边的男人,却发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戏虐。   男人放下不知何时捂在崇馨彤眼上的手,无视他的怒视,不紧不慢的化好药,给顾舒舒做皮试,扎针输液,将抗生素及维生素C挂在崇馨彤准备好的充当临时输液架的衣架上。   做完这些,男人一言不语的收拾好东西,转身离开,顺道将边上一直好奇看着他们的崇馨彤拉走。   “加藤,谢谢!”   安于辰的声音轻的几不可闻,但加藤还是听见了,嘴角一勾,关门离开。   喝下退烧药,顾舒舒身上开始出汗,密集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滴在他的白衬衫上,安于辰却丝毫不在意的拿起纸巾轻轻擦拭她的脸。   热度在一点点的退下去,异样的绯红逐渐消失,不消一会儿,顾舒舒浑身被汗水渗透。   衬衫紧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完美的隆起,微敞的领口随着她渐渐平稳的呼吸不断泄露丰腴的深沟。   立马的,一直搂着她的安于辰才刚消散的火热瞬间点燃,刚才不小心擦枪走火的吻浮现在他脑海,沉重的呼吸不断喷洒在她脸上,惹的她不适的微吟。   “你这魔人的小妖精!”   深吸口气,无奈的轻声嘟囔了一句,安于辰温柔的让她躺回沙发上,替她盖好衣服后整了整身上有些皱着的衬衫,转身走回办公桌前。   顾舒舒这一觉一睡,睡到了傍晚五点,睡梦中,她总觉得有人在身边盯着她。可是她是一个人住在单身公寓的,又哪里来的人?   揉了揉迷糊的双眼,身上的粘稠感让她有些不适。   “醒了?”   带着笑意的声音忽然响起,让顾舒舒下意识的将身上的西装揪在胸口,转头朝声音的来源看去。   办公桌的那一头,安于辰单手支撑着下颚,有趣的看着她。   “总、总裁?”看着周围的环境,她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总裁办公室的沙发上?   眨了眨眼,顾舒舒立马想起了上午的事,双眼狐疑的看向安于辰,所以,是他在照顾昏睡了一天的她?   “想起来了?”看着她恍然大悟的模样,安于辰轻笑。   仍有些桑白的俏脸一红,“谢谢……”   “咕、咕……”   话还没说完,一阵犹如打雷的声音从她肚子里传来,这一刻,顾舒舒简直有种想挖地洞的冲动!   ☆、第十八章 总裁,我没有多想   “哈哈哈哈……”安于辰不由失声大笑,随即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将她拉起来,拿过西装拍了拍。   “走吧!”   抬起头,脸上依旧绯红,顾舒舒疑惑的看着他,“去、去哪儿?”   “当然是去填饱肚子啊!”   “不、不用了,我回家吃……”   安于辰浓眉一扬,有些不快的撇了撇嘴,“我可是为了照顾你,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难道你不觉得应该请我吃顿饭来跟我道谢吗?”   浑身的粘稠感让她想马上回家洗个澡,但他说的对,如果不是因为她他或许早就在哪个美女身边吃大餐了。   看到她带着歉意的双眸,安于辰得意一笑,松开她的手率先迈开步子走在前面。   手上传来一阵凉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向那个已经走到门口的背影,顾舒舒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站在店门口,顾舒舒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向上面的招牌。   粥铺?她以为他会带她去吃牛排或者意面,毕竟那才是他的最爱,可现在出现在粥铺门口是什么意思?   “站在门口看看就能饱肚?”看她站在门口迟迟没跨出一步,安于辰不禁失笑,“这家粥铺很有名,里面的虾饺皇很不错,对于长时间空腹的人吃这些有助消化。”   听到他的话,顾舒舒猛的转头,紧紧盯着他。   这个人,是在为她着想?   感受到她投来的眼神,安于辰尴尬的轻咳一声,语气恶劣的说:“别多想,我只是在说自己,毕竟我也陪你饿了那么久。”   “是,总裁,我没有多想。”   某人轻声哼了哼,快速的走进店里。   偷偷一笑,她是不是眼花了,为什么她看到了一抹红?   跟着他的步伐走进店里,顾舒舒眼前一亮,不得不说,虽然只是粥铺,但他们的店面装修风格却是丝毫不输给那些星级饭店。缠满藤木的墙壁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新,木质的餐桌上方高高的挂着一盘吊兰。   虽然格局不大,但却处处透着大自然的气息。   就在顾舒舒打量这家粥铺的时候,安于辰点的东西已经上桌了。   将清淡的蔬菜粥用勺子舀到小碗里放到她面前,又给自己舀了一碗,朝她抬了抬下颚,“尝尝看,味道很不错。”   点点头,顾舒舒舀起一勺送进嘴里。   味道果然很不错,一勺接着一勺,很快一碗就见底了。   轻笑的看着她喝粥,安于辰又帮她舀了一碗,顺便将一直虾饺皇夹到她的勺子里,“慢慢喝,没人跟你抢。”   嘴里咬着虾饺皇,顾舒舒随意点了点头,继续低头喝粥。   只顾着吃的她全然没有发现,坐在对面的男人一直忙着帮她舀粥布菜,而放在他面前的那碗粥动也不曾动过。   知道看到她吃的差不多了,这才拿起面前已经有些凉了的粥喝了起来。   满足的放下勺子,顾舒舒有种瞬间活了过来的感觉,“想不到这儿的东西那么好吃。”   将碗里的粥喝完,安于辰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女人,顿时,嘴角上扬,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歪着脑袋,顾舒舒不解的看着他。   在她疑惑的目光下,安于辰抽了张纸巾,伸手将她粘在嘴角的油渍轻轻擦干净,直到确定完全擦干净了,才收回手。   顾舒舒呆滞的看着他,刚才,在他手贴近她的脸的刹那,她觉得自己的心跳瞬间加速,下一秒,白皙的脸庞浮现一抹红晕。   “总、总裁……”   “哟!这不是安总裁吗?”酥软的嗓音打断了顾舒舒的话,下一刻,一双纤手已经爬上了安于辰的肩头。   ☆、第十九章 蠢女人!   温馨的氛围立马被破坏,安于辰也不管对方是谁,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下他肩膀上的手,不悦的转头看向手的主人。   身后,女人穿着一身红色连衣短裙,纤细的腰肢,完美袖长的美腿下蹬着十公分的高跟鞋,捂着被拍疼的手,艳丽的脸庞浮现娇真。   “安总,人家只是打个招呼,怎么就下那么重的手。”   这个人顾舒舒认识,是夏氏集团的千金,前不久刚从法国留学回来,据说能力不俗,不久应该就可以接掌整个夏氏了。   “抱歉,夏小姐。”嘴里说着道歉的话,但脸上却是一点都看不出他的歉意来。   夏纤耸耸肩也不介意,“安总也喜欢这儿吗?看来我们也算是英雄所见略同了,如果有机会,下次不妨一起?”   从头到尾,夏纤的目光都不曾瞟向他对面的顾舒舒一眼,就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一样。   “夏小姐请慢用,我们有事先走一步。”   冷着脸,安于辰站起身朝夏纤点点头,逃绕过她径自离开,同时伸手将对面朝他轻眨眼的顾舒舒拉走。   站在原地,夏纤微笑的看着他们走出店门,低头看向依旧有些泛红的手背,脸上,扬起一抹狠意。   出了店门,顾舒舒轻轻挣脱被他抓住的手,看向回过身的男人,不解的问:“夏纤小姐似乎没有得罪过总裁,况且总裁不是最喜欢这一类,怎么……”   “我喜欢谁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我跟谁交往还要跟你这个小秘书打报告不成?”   这个笨笨的小女人,看着精明,实则迷糊的很,夏纤一看就知道是个不能惹的角色,她竟然还能将她看做是那些有胸没脑的女人。   面上一紧,“对不起,我逾越了。”   刚刚才建立起的和谐瞬间破裂,安于辰没有开口,顾舒舒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两个人就那么尴尬的站在路边,有些微凉的晚风轻拂而过,让原本还有些暖意的顾舒舒感到丝丝冷意。   踌躇了许久,安于辰终于开口了,只是语气却有些紧张,“你,不生气?”   顾舒舒不解,“生气?为什么?”   深吸一口气,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安于辰猛的恼怒咆哮。   “你这个笨女人!”   冷哼一声,不再理会被他吼的一愣一愣的顾舒舒,安于辰直接转身离开,上车扬长而去。   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那么在意那个女人了。或许是那一晚她刻意展露的风情,也或许是从她对钟又译的嘲讽引起了他的注意,但不管是什么时候。他知道,反正他就是对这个该死的笨女人上心了。   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紧,这个笨女人,难道她看不出来他对她的心思吗?看着别的女人跟他如此套近乎,她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蠢女人!   相对于安于辰的怒气,顾舒舒却是一头雾水。   寒意让她不禁抬起双手揉搓着手臂来取暖,甩了甩头抛开想不通的事,顾舒舒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对面马路上,一辆黑色SUV缓缓跟了上去。   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公寓门口,紧跟其后的黑色SUV也停在了对面。   车内,一双锐利的黑眸紧紧盯着下车的人,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   ☆、第二十章 有胆,你就试试!   顾舒舒上楼后不久,四楼的灯光亮起,模糊的身影在房内走动。   一个小时候后,屋里的主人终于熄灯睡觉。   一切,回归平静。   “明天一早,把这个放在她的办公桌上。”收回望向四楼的视线,将手上的东西递给前面的司机,“不要让人发现。”   “是。”   再次望向早已漆黑一片的四楼,眼底浮现一抹嘲讽。她说的对,如今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她什么……   顾舒舒盯着手上的东西,看了看紧闭的总裁室大门,又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脸色有些古怪。   感冒药?   昨天晚上还把她一个人丢在路边不管,今天又莫名其妙的给她买感冒药。她好像越来越不懂这个男人了,他到底在搞什么?难道是在为昨晚的事道歉?   虽然顾舒舒结过婚,但这些年来恨意一直缠绕着她,让她无暇再顾及男女之情,所以也从没朝这方面想。   “顾小姐,难不成平日里你都是这样打混的吗?”   轻佻的声音从顾舒舒身后传来,转头,一道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看到来人,顾舒舒有些诧异,“苏亚小姐?”   冷哼了声,苏亚踩着高跟鞋双手环胸,浓妆艳抹的脸上面无表情的朝她抬了抬下颚,“安总在吗?”   “总裁有事出去了。”收起感冒药,顾舒舒的脸上早已变回一丝不苟的神情。   “他什么时候回来?”   “总裁并未说明。”   “那我在这儿等他回来。”不悦的迈步朝总裁室走去,苏亚的脸上有些恨意,想这么简单就甩了她?真当她苏亚是吃素的吗?   见状,顾舒舒上前拦住她的去路,“抱歉!没有总裁的交代,苏亚小姐不能进去。苏亚小姐若是有事,我可以代为……”   “啪。”   缓缓转过偏向一边的头,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阵阵传来,清冷的眸子淡然的看着面前趾高气扬的苏亚,没有一丝退让之意。   手指狠狠戳在她胸口,她早就看她这个小秘书不顺眼了,“你给我传达?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秘书也敢在我面前嚣张,信不信我让安总炒了你。”   “我相信苏小姐,但是,现在我还是总裁的秘书,没有总裁的交代,苏小姐依然不能进去。”不卑不亢的声音,坚定的态度,顾舒舒一点不退让。   “你……”   手臂再次扬起,又要朝着她的脸上甩去。   “啊!”   可惜,手还未挥出去,苏亚惊叫一声,身子忽然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朝旁边倒去,踉跄了几步才险险控制身形,这才没有摔倒。   恶狠狠的抬起头,苏亚面带怒意的看着眼前的人,“哪个混蛋竟然敢阴我?信不信我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有胆,你就试试!”   早在苏亚倒向一边的时候,顾舒舒就看清了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人,一看到他那张独特的轮椅时,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   钟又译!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冰冷的黑眸危险的眯起,丝丝寒意逼人,没有任何动作,钟又译只是优雅的靠在椅背上,饶是这样,依然让苏亚毫无来由的不自觉颤抖起来。   ☆、第二十一章 给自己留点尊严吧! 推荐满一百加更   明明只是一个坐轮椅的残废,为什么这个男人的眼神竟然让她感到恐惧?   钟又译不再理会她,抬头看向盯着他的顾舒舒,在触及她脸上那清晰的五个指印时,无尽的怒气一拥而上,再次看向苏亚的眼神带着浓浓的阴沉。   “你动的手?”   推着轮椅,钟又译朝着苏亚前进了几步。   “你、你想干嘛?”哆嗦的退了几步,苏亚不解的看着他。   别说是苏亚,就是顾舒舒,也同样不明白,这个男人无缘无故出现在这儿,而且,他这是在做什么?她被打是她的事,他又何必生气?   在苏亚还来不及反应的同时,钟又译一把拉下她的身子,另一只手高高扬起,重重的耳光狠狠打在她的脸上,清脆的声音回响一室。   白皙的脸上立马浮肿起来,五条手指印清晰可见。   “我从不对女人动手,幸好,在我眼里你不是女人。”松开手,有些嫌弃的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恶毒的话从那薄唇溢出,“你,不过是条发情的狗而已。”   这话一出,顾舒舒倒抽了口冷气。   捂着半边脸的苏亚蓄满泪水的眼睛狠毒的瞪着他,气的说不出半句话。   这个男人竟然敢这么对她……   “这就是你的选择?”   低着头,许久等不到顾舒舒的回应,唇不悦的抿起,钟又译有些生气的眼眸在看到她那瞪大的双眼,粉唇微张的模样时无奈叹气。   这个还没回神的女人,完全没听到他的话。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在办公室开视频会议的安于辰因为外面的骚动而不得不提早结束会议,没想到打开门看到的竟然是这么个场面。   看到他出来,不仅顾舒舒回了神,就连苏亚都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样,转身奔向安于辰怀里不断抽泣。   安于辰怎么都没想到苏亚会出现在这儿,双眼立马看向一旁的顾舒舒。虽然以前也会有这样的女人来找麻烦,那时候也都是由顾舒舒解决的,但此刻,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让她碰到他以前的女人。   在看到她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后,不由的松了口气,但下一秒,却变得有些失落。   “安总,你可要替苏亚做主啊!你的秘书竟然骗我说你不在,不但不让我进去找你,还指使那个残废的动手打我,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是我让她这么做的。”   语气不带丝毫感情,安于辰愣愣打算她的话。   苏亚抽泣的声音一滞,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安于辰,“你、你说什么?”   “我们之间只是游戏,如今游戏结束了。”   “游戏?不!我爱你啊!我不想结束,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在一起……”   推开苏亚,安于辰看着她的双眼不带一丝感情,“够了!结束就是结束了,给自己留点尊严吧!”   给自己留点尊严吧!   如此熟悉的一句话,当初,也曾有人跟她这样说过。   钟又译,如果不是他,现在的她,应该是个沉浸在幸福里的人,显赫的背景,宠她的父亲。可这一切,都被他亲手毁了。   甚至,他的无心之举,更是扼杀了他们的……   看向钟又译的眼神变得怨恨,当年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他是永远不会理解的。   而这一次,她会让他也尝试一次,什么叫痛!   ☆、第二十二章 以后,不会有那种事发生了   安于辰的话让苏亚彻底懵了!   虽然来这里之前她也已经猜到了他们之间或许是完了,但她不甘心,总想要争取一次。可是,她从未想到竟然会结束的如此狼狈。   带着恨意的看着眼前三人,手再次摸上还有些刺痛的脸颊,嘴角上扬冷笑,“你们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们跪着求我!”   说完,愤愤的转身离开。   揉了揉太阳穴,安于辰有些诧异的看向钟又译,显然没把苏亚的话当一回事,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我以为钟总会派其他人来。”   “难得安总对股票有兴趣,我怎么能不亲自过来一趟?”虽然公司经营失败,但他一直对股票很感兴趣,同时自己对数字有着相对的敏感度,所以即使公司倒闭,他依旧是个赢家。   听着两人的谈话,顾舒舒有些奇怪,自家总裁什么时候会股票上心了?   两人一副友好模样的走进总裁室,具体谈了什么顾舒舒不知道,只知道两个小时候两人依旧一脸笑意的走了出来。   从钟又译的出现到他的离开,甚至没有再看顾舒舒一眼。   亲自将他送到电梯口,安于辰朝他伸出手,“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希望如此。”握上他的手,钟又译双眼隐藏着什么,始终没有再说什么,控制着轮椅转身进入电梯。   “总裁要炒股?”顾舒舒在他走到总裁室门口时,站了起来,刚才趁他们去谈话的时间她用冰块敷了下脸,现在看上去并没有像之前那么肿了。   转过身,看着她的眼中有过复杂,“对不起!以后,不会有那种事发生了。”   从这一刻起,他终于知道自己是多么愚蠢了。   顾舒舒皱眉,他们说的似乎并不是同一件事,但,现在不是讨论那个的时候。   “董事长知道吗?”   “这件事跟他无关?”   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他在跟她道歉,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该死的她是不是脑子被炮打了!   “如果跟公司的利益挂钩,就不是无关了!”   “该死的!这是我用自己的钱买的股票!”朝她一阵怒吼,安于辰直接摔门进了总裁室。   门外,顾舒舒不文雅的掏了掏耳朵,若无其事的坐下,开始忙碌。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她不能加班。   五点整,顾舒舒准时从座位上站起身,跟安于辰报备了一下,离开公司。   只是……为什么这个男人还在?   钟又译双眼盯着顾舒舒,他不知道这个小女人会那么准时下班,幸好他提早了半个小时来等。   “我送你回去,我有话跟你说。”   “我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了。”顾舒舒嘲讽一笑,绕过车,大步离开。   钟又译盯着反光镜,看到顾舒舒坐着出租车离开了。抿着唇,脾气不是很好的朝司机挥了挥手让他跟上。   这是一座庄严宁静的塔寺,因为是傍晚,来往的人并不多。   钟又译推着轮椅进入大厅,远远的,就看到顾舒舒正站在一个塔位前。   顾舒舒默然的看着塔位,将带来的一小束鲜花及小型变形金刚放在在塔位前,视线逐渐变得有些模糊。   ☆、第二十三章 是你抛弃不要的孩子   五年,已经整整五年了,你,在那边过的好吗?   钟又译缓缓到她身后,她是来看亲人的吗?可是她爸的忌日还未到,那这人又是谁?   “他是谁?”   还沉浸在悲伤的顾舒舒猛的回头,看到他,她的呼吸一滞,脸色瞬间变得冰冷,“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跟踪她?   不由回答,钟又译看向上面的名字,在看到那三个字的第一眼,一股震撼划过心头,整个人像大理石的雕像,一动不动。   钟顾馨!   钟顾馨、钟顾馨……   “译,以后我们的孩子一定要加上我们两个的姓,女孩就叫馨,男孩就叫罄,很像的两个字对不对?”   当年,俏皮的声音犹如在耳……   “她是谁?”他的呼吸急促,声音沙哑而浑浊。   望着他的模样,顾舒舒的泪,生生落下,冰冷而讽刺的话从她轻颤的嘴里说出:“她是谁?看到她的名字,难道你还不知道她是谁吗?那么我告诉你,她是你的亲生女儿,是你抛弃不要的孩子!”   她的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一丝丝划开他的皮肤,挑开他的经脉,狠狠的刺进他的心脏,心剧烈的绞痛着。   顾舒舒却不打算放过他,目不转睛的瞪着他,控诉着他的不是,“当年你走的潇洒,你为了女人抛弃的不止是我,更是抛弃了我们的孩子,一个无辜的生命,一个还未出生的生命就被你当初的潇洒扼杀了!”   说完,脸上早已爬满了泪水。   钟又译的脸瞬间白成一片。   坐在轮椅上的身体靠向椅背,双手放在扶手上借此来支撑无力的身体。   “你知道在我失去她的时候有多么的痛苦吗?你知道死过一回的感受吗?你只是失去了一双脚,可我们的孩子的呢?她失去的是她的生命!”   抑制不住愤怒,顾舒舒扬起手,狠狠朝他甩了一巴掌。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初为了保全自己的生命,被迫签下流产同意书的那一刻,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钟又译被打偏了头,但是他感觉到痛的却不是脸,而是心。   他的心好痛好痛,痛的几乎快不能呼吸。   是你抛弃不要的女儿……   一个还未出生的生命就被你当初的潇洒扼杀了……   一句句锋利的话,刺的钟又译体无完肤。他从来不知道,他会有一个女儿,一个身为孤儿的他渴望已久的亲人。可是,这个亲人却被他自己扼杀了……   “你、说她尚未出生就……”艰难的蠕动着双唇,声音带着哽咽。   顾舒舒的情绪依旧难以平复,望着上面的名字,任泪爬满脸庞,“在你走后一个星期我被诊断出胃溃疡,但那时候离婚的事早已让我心力交瘁,根本不曾发现自己早已怀孕三个月了,直到一个月后我住院才发现……可、到那时,已经来不及……”   难怪,她那时候总是躲在厕所吐,他一直以为是饮食不当也不曾注意过,却没想到那么一个小疏忽却让他们的孩子……   不对,如果单单只是胃溃疡根本就不会不能生孩子。   钟又译忽然抓住她的手,“为什么不能生下来?你生了什么病必须拿掉她?你怎么能那么残忍,那是你肚子里的一块肉,你为什么不能等生下来再……”   ☆、第二十四章 你,只能跟我   “等生下来再治病是吗?说我残忍,你又善良到哪儿了?如果不是你的离开,我会每日过的浑浑噩噩,连自己怀孕都不知道吗?钟又译,在我躺在医院看着孩子从未肚子里流出来的时候,你又在什么地方呢?你正在别的女人身上风流快活!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残忍!”   顾舒舒捂着胸口,不断喘息着,五年来的怨恨在一刻说出口,依然会让她心痛到无法呼吸。   “我……”   混蛋,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她为什么没有将孩子生下来?   是他逼得她不得不放弃孩子的,默默承受失去孩子的是她,为什么还要被他里质问?他简直就是个混蛋!   手术当天,她是什么心情?   柔弱的她,躺在手术台上又是如何的害怕?   没有丈夫陪在身边,自己一个人去做人工流产手术,事后需要帮忙时,她又是如何尴尬度过的?   看到他心痛的神情,顾舒舒脸色才好看一点,至少他的良知还没有被完全泯灭。   “虽然是你的离开让我失去孩子,但最终的始作俑者却是我,是我自己的失误才会让孩子……所以,我把孩子溜掉的今天当做是孩子的忌日,如果以后你还记得,也可以过来看看她。”发泄后,顾舒舒没有之前那般难过了。   伸手握住她的手,五年了,再一次握上她的手竟会让他心跳如此加快。   “对不起……”   粗糙的手指摩搓着她细嫩的掌心,表达着他的歉意。   这一刻,他好想将她拥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的冰冷,可他的脚却……   低头,看到自己日渐萎缩的肌肉,阴郁闪过他的眼眸,第一次,他是多么希望自己能站起来。   顾舒舒的视线始终不曾离开他,看到他此刻的模样,深深叹了口气。   抽出自己的手,走到他身后将他推到外面。   轻风拂过,树叶随风散落一地。   “为什么跟着我?”   “你真的跟安于辰在一起了?”这就是他为什么会在公司门口等她的原因,他想知道。   松开手,顾舒舒站在他面前双手环胸,语气再次刻薄起来,“我们是离婚夫妻,我现在跟谁在一起似乎不需要通过你的准许。”   “哼!你这个蠢女人!安于辰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你,他只是在利用你而已。”一想到今天她被那个女人打,火气就蹭的上来。   如果真心喜欢她,又怎么会让别的女人打她?事后连道歉的话都不多说一句?   “我心甘情愿。”   钟又译面色一紧,怒吼道:“心甘情愿?你心甘情愿被他利用你也不肯回到我身边吗?”   双眼再次瞄向他的双脚。   “回到你身边?去照顾双脚残废的你?”顾舒舒忍不住的冷笑出声,“钟又译,是经常坐着让你脑子变笨了吗?这样的你跟他有什么不一样?”   “不!不一样,我……”至少他是爱她的!   是啊!他是爱着她的。   钟又译垂下头苦涩一笑,原来,这五年来他根本就不曾将她遗忘过,这五年来,他依旧是爱着她的。将她让给别人?他真的可以做到?   不!   他,绝对不会再放手,就算不择手段,他也要把她留在身边!   “你,只能跟我。”   说完,一把拉下顾舒舒的头,唇,狠狠的压了上去。   ☆、第二十五章 你确定你还行?   时隔五年,再次吻上她的唇,那种感觉仿佛从未离开。熟悉的柔软,熟悉的气息,原来,他竟是那么的怀念这种感觉,原来,他竟是那么沉迷与她。   不自觉的,另一只手圈上她的腰际,一个用力拉向自己,顾舒舒立马失去平衡的跌坐在他怀里。   羞愤的感觉让顾舒舒不断挣扎,可她的力气又怎么敌得过身为男人的钟又译,托在她脑后的手不曾松开,甚至,某些东西正在悄悄改变着。   夜色渐暗,塔寺里只剩下守门的警卫。   许久,钟又译终于放开她的唇,顶着她的额头不断深呼吸,她的感觉依旧如此美好。   冷风吹过,顾舒舒生生打个激灵,猛的推开钟又译,用手狠狠的在唇上擦拭着,仿佛想借此抹掉他留在他唇上的麻痒。   这个男人,为什么能在如此伤害她之后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在钟又译看不见的眼底,闪过一抹狠意,一个计谋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想要站起身,无奈扣在她腰际的手怎么都不肯放松。   知道自己根本挣脱不开,顾舒舒无力的将手抵在他肩上,有些软弱的说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搂在她腰上的手来回摩挫着,看着她因他而轻微的颤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看,你的反应比你的嘴诚实。顾舒舒,承认吧!你需.要我!”   脸顿时变得羞红。   “即使我需.要,需.要的也只不过是一个慰问品而已,我可以上酒吧,那儿可不缺这个。”   双眼一眯,警告的低吼,“你敢!”   “为什么不敢?”渐渐收回心思,顾舒舒娇笑一声,“呵呵!我是个失婚的女人,即使有什么需要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   不客气的低头看向他的双脚,“你确定你还行?”   赤果果的鄙视,别说是钟又译,就是一个正常男人在自己的前期面前被她说不行,都会跳脚。   “啊!”   一声不该出现的声音从顾舒舒嘴里溢出,双眼不敢置信的瞪着此刻正得意的看着她的男人。变态的疯子,居然用他的、他的……来顶她……   “现在,你该确定我到底是不是不行。”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愤怒的顾舒舒唰的离开他的腿上站起身,瞪着他的双眸逐渐被泪水凝聚,双唇带着颤抖。   “在你心里,我就是可以随便被你调戏的吗?”   伸手摸上她的脸,看着她微微泛白的脸颊,钟又译有些心疼的道歉,“对不起,你该知道,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对你,我一直都无法克制。”   冷意在她眼底一闪而过,是无法克制,还是根本就只是为了她的身/体?钟又译,真当她顾舒舒还是跟五年前一样好骗的吗?   这一次,她会好好的给他一个刻骨难忘的记忆,就如同当年他给她的一样!   “无法克制?所以你就在别的女人那儿寻找安慰?”明明该是刻薄的话,但此刻听来却带着浓浓的酸意。   ☆、第二十六章 药是你买的?   钟又译有些惊讶的看着那张微嗔的俏脸,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是一副恨他入骨的模样,现在却表现的像是在……吃醋?   不管如何,只要她能给他机会,他就绝不会放过。   “走吧!你的病才刚好,不要又病倒了。”拉过她的手,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如今的她,消瘦的脸庞,纤细的模样让他为她心疼,想起之前她的话,越发觉得自己是个混蛋,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她在离婚前就开始胃不好了。如果不是那样,他们的孩子也不会保不住。   一想到孩子,心,微微刺痛着。而这种痛,她默默承受了五年之久。   “你怎么知道我病了?”顾舒舒微讶的看着他,突然想起早上桌上的感冒药,脱口而出,“药是你买的?”   钟又译只是沉默的看着她,但那眼神,她却懂了。   原来,那药不是总裁买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让顾舒舒心里莫名的有点堵的慌。   盯着她略微失落的表情,钟又译的脸又沉了下去。   “走了。”   松开她的手,推着轮椅率先走在前面。   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顾舒舒加快脚步追了上去,犹豫了一会儿,上前一步替他推着轮椅。   没有拒绝她,钟又译默默的让她推着,脸上的阴沉似乎缓解了些。   在司机的帮助下,钟又译坐上了车,盯着站在车门边的顾舒舒,往里面挪了挪,“我送你回去。”   顾舒舒知道自己应该拒绝的,但现在这个点公交车早就没了,如果要回去就必须花二十分钟走到路边打的,到家恐怕也得一个半小时以后了。   犹豫了一会儿,顾舒舒点了点头坐进车内,身体却是靠着车门,离钟又译远远的。   看着她的动作,钟又译什么都没说。只要她能让他接近,其余的,他不急。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尴尬。   “想知道为什么当初你没有将我搞垮吗?”钟又译转头,提出了一个顾舒舒至今都无法想明白的问题。   摇了摇头,她真的不清楚。   “因为,那原本就只是我一时兴趣而开的公司,离婚后,我的所有精力全部都放在了股票上。我的运气一直不错,到现在为止从未亏过反而赚了很多,逐渐有了经验之后我就开了一家证券公司。”   钟又译说的很平淡,但顾舒舒知道,做操盘手并不简单。   只是,为什么他要告诉她?   “陈啸是我在三年前结识的,两个人志同道合,也就一起开了公司……”钟又译缓缓的讲着,声音不响,却也让顾舒舒终于明白,原来他是在让她了解过去五年他的生活。   嘴角若有似无的勾起一抹冷笑,对于他,在五年前她就已经彻底了解透了。   “你的事我没有兴趣知道。”冷冷打断他的话,顾舒舒看着窗外的霓虹灯,“我只知道,这五年来你最伟大的成就,就是为了一个女人失去了你的双脚,而那个女人还离开了残废的你。”   顾舒舒是故意的,她就是要在他面前反复提,让他知道,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他所作。   ☆、第二十七章 老天爷还是有眼睛的,知道什么人是罪有应得   抿了抿唇,钟又译脸拉了下来,有些恼怒的看向顾舒舒,“我残废你很高兴?”   顾舒舒转过头,丝毫不掩饰眼底的愉快,“没错!你的残废让我相信老天爷还是有眼睛的,知道什么人是罪有应得。”   幸灾乐祸的声音让钟又译脸色更难看了,整个人朝顾舒舒倾身靠了过去,双手放肆的楼上她的腰将她带入自己怀里。   “你做……唔……”   未说完的话,被他全数吞了下去。   到了家,顾舒舒头也不回的下车离开,如果不是这样,她怕她会在下一刻就把他杀了。   一连几天,顾舒舒都没有再见到钟又译。   况且她也因为公司新出的企划很被看好,所以她每天跟安于辰加班到很晚,几乎是每天回到家都是洗洗倒床就睡。   就像今晚,顾舒舒回到家已经十一点了,疲惫的感觉侵袭着她,才刚洗完澡躺到床上,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三更半夜,夜深人静的,门铃的声音让顾舒舒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下床走到客厅,拿起放在门背后的扫把,顾舒舒提着心朝门口走去,轻颤着声音问道:“谁?”   “我!”   低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很耳熟,耳熟的让顾舒舒不由愣了愣,放下手中的扫把去开门。   打开门,出现在她面前的赫然就是刚刚一个小时前才把他送到楼下,现在应该在自己家才对的安于辰。   “总裁?”   “抱歉,那么晚打扰你。”安于辰大汗淋漓的脸上摆满了担忧,“我想请你帮我照顾一个人。”   顾舒舒又是一愣,“谁?”   抹了把脸,安于辰把躲在他身后的小人儿拉了出来,“就是她。”   被他拉着的人垂着头,有些凌乱的长发随意披在肩上,肩膀不停的微微抽动着,即使披着宽大的西装外套,顾舒舒还是眼尖的发现了她里面的狼狈。   “她……”   “这是我表妹,崇馨彤,你们上次见过,我希望这几天她能住在你这儿。”没有说明理由,安于辰急匆匆的将始终未抬起头的人硬推进大门。   较小的身子踉跄了几步,始终低着头的小脑袋终于抬了起来,清秀的粉颊微红,泪眼婆娑的摇头,祈求的拉住安于辰的手,“辰哥,我想回去看看……”   “看?看什么?看他是怎么把你撕成碎片的吗?”安于辰脸色难看的打断她,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表妹竟然会大胆的做出这种事来。   有些头痛的看着两人,顾舒舒楼上崇馨彤瘦小的肩膀,一米六的她不算高,身高一米五六的崇馨彤却足足矮了她小半个头。   “我会照顾好她的。”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个小女孩她记得,对她感觉也很亲切。   “谢谢!”   深深的看了眼顾舒舒,安于辰转身离开,他必须去处理这件事。   看着他离开,顾舒舒将崇馨彤带进家关好门,揉了揉依旧在哭泣的小脑袋,替她理了理散乱的长发。   将一撮掉落在前面的头发拨回肩后,颈间,一道道青紫立马呈现在她眼前,让顾舒舒倒抽一口冷气。   ☆、第二十八章 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老天!她才多大的一个孩子,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对她那么残暴!   没有多说什么, 顾舒舒将新的浴袍拿出来给她,将她推到浴室里,“好好洗个澡,我先去给你热被奶。”   红鼻吸了吸,崇馨彤面露感激的拿过浴袍。   “谢谢你,舒舒姐。”   “我都还没来得急谢你呢!”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顾舒舒轻笑,“要不是你,说不定我那时候就那么晕死在那儿都没人知道。收收眼泪,把自己洗洗干净,其他的事先别去想,知道吗?”   崇馨彤羞涩的轻轻点头,走进浴室。   镜子前的狼狈模样,让崇馨彤自己都吓了一跳,不止是脖子上,连其他地方都有着不同程度的青紫。   想到不久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她的心到现在依旧还会狂跳不止。   她,真的做了,真的在他喝的水里放了药,而且也真的如她所愿的跟他……   可他,应该是恨她的吧?   “你的一切,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一想到他的话,有些羞红的脸立马又苍白了起来,一股酸意袭上鼻尖。   可是,明天就是他们结婚的日子,她,只有这最后一个机会了,即使他会因此而恨她,也不希望自己遗憾一辈子。   十五分钟后,两人安安静静的坐在客厅,看着她喝完牛奶。   “你……不问吗?”   顾舒舒摇了摇头,站起身,“这是你的隐私,我不会多问,相信我,好好睡一觉,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舒舒姐,你喜欢辰哥吗?”   有些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我们只是上司跟下属的关系。”   柔柔一笑,崇馨彤有些失笑,“上次在宴会上看到你们还以为你们正在交往,没想到只是辰哥自己一头热。”   顾舒舒恍然大悟,原来是上次她故意在钟又译面前演的戏让她误会了。   “辰哥虽然风流,但他是真的喜欢你。”身上的疲累让崇馨彤靠在沙发上有些昏昏欲睡,“舒舒姐,明天,能陪我参加一个婚宴吗?”   他说,再也不想见到她是吗?   可惜,他必须再次见到她,因为她曾说过,她会祝福他们,会笑着对他们说恭喜。然后,她会躲得远远的,慢慢舔舐自己的伤口,就像舒舒姐说的,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张了张唇,没有多说什么,顾舒舒轻轻点头,“可以。”   这一夜,两个人睁着眼到天亮。   因为昨晚已经答应了崇馨彤,顾舒舒一早上就打电话到公司请假,没想到安于辰一口答应了下来,让她好好照顾崇馨彤。   安于辰是答应了她休息,也让她好好照顾崇馨彤。   看着眼前这两个穿着完美的小女人,他的头忽然抽痛起来。   “谁让你们来的?”   “是我让舒舒姐陪我来的,辰哥,你别骂舒舒姐。”娇弱的人儿躲在顾舒舒身后,一脸歉意。   看到自家表妹,他隐忍的怒气终于爆发,“你还敢来?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连我这个做表哥的都被你一脸无辜的表情骗了过去,现在你竟然还有脸跑到这儿来,你要是不想加藤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你,你马上给我离开。”   ☆、第二十九章 绽放一时,转眼凋谢   “总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她的应该是你吧?”   淡淡的声音不冷不热的飘来,让安于辰恼怒的看向四周,果然,刚才的这一处的声音太响,很多人的眼睛纷纷看了过来。   “哼!”   没再去看崇馨彤模糊的双眼,转头看向站在她身边的另一个让他头大的女人,“带她回去,好好看着她,今晚我会来接她的。”   今天婚宴结束,加藤就会回到日本,而她,也会被他送出国。   “抱歉,今天我请假,不必听命于总裁。”说完,拉着崇馨彤朝新郎新娘走去。   这个该死的女人,低咒一声,安于辰认命了跟了上去。   努力的想挣脱她拉着的手,崇馨彤柔弱的无力抵抗着,“舒舒姐……我、我只要远远的看着他们就可以了……”   “即使放手,也要放手的潇洒。”   站定在新人面前,顾舒舒细细的打量着一袭白色西装的高大新郎,冷漠的表情,阴沉的双眸,菱角分明的五官。   这样的男人实在不适合弱小的崇馨彤。   站在他身边的新娘诧异的看向顾舒舒,又看向崇馨彤,娇笑的挽上加藤的手臂,“彤彤,你来啦!我刚才还在说呢,怎么都不见你过来。”   尴尬的笑了笑,崇馨彤紧张的握着顾舒舒的手。   新娘仿佛没发现几人间的不对劲,反而越说越起劲,“你不知道我多希望你来做我的伴娘,偏偏加藤怎么都不肯,害的我好失望啊!”   这个女人不简单,千年狐媚子大概说的就是她。   悄悄的瞄了眼黑着一张脸的加藤,一触及他的眼睛,崇馨彤立马害怕的垂下头,心头一阵难受。   他,在恨她。   “呵呵!恭喜两位,我们只是简单的来打个招呼,彤彤怎么说都受你们照顾那么久,来祝贺一声也是应该的。”从Waiter手上拿过两杯酒,一杯递给崇馨彤,“希望你们的未来能像这儿的鲜花一样灿烂。”   绽放一时,转眼凋谢。   明明是祝福的话,但几人却愣是听出了其中的含义。   看着加藤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安于辰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楼上顾舒舒的肩膀,无视她的抗议,同样朝加藤敬了杯酒。   “不管如何,祝福你。”   说完,将杯中的酒饮尽,拿过两个小女人手上刚要举起的酒杯,“好女孩不应该喝酒。”   这话一说出口,新娘脸上尽是尴尬,手上的酒是喝也不对,不喝也不对。   向加藤使了个眼色,安于辰带着两人离开会场。   转身的瞬间,顾舒舒看见,一滴泪从崇馨彤眼角滴落。   带着崇馨彤回到家,顾舒舒怎么都没想到会看到钟又译等在她家楼下,让崇馨彤先上楼去,她走向他。   “你又来干嘛?”   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被她的冷言冷语浇灭,钟又译恼怒的把她拉近身边,将她的头强硬的压下来,唇惩罚性的吻上她的。   直到感觉她的气喘,才放开了她的唇。   满意的看着她迷茫的样子,“还记得我说的吗?如果你不能让我永远翻不了身,那么你将会成为我的。”   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在顾舒舒看来,却是狡黠的让她浑身一颤。   随即朝他冷哼,“玩物是吗?”   ☆、第三十章 温火煮青蛙   她的确没有在事业上整垮他,但,那从不是她最想要的。   她要的,是他血淋淋的心!   手抚上他刚毅的下颚,嘴角划过若有似无的笑,“不知道谁会变成谁的玩物。”   “拭目以待。”这几天他没有来找她,但她事情却知道的一清二楚,想起今天她在婚礼上的事,势在必得的笑变得有些无奈,“不要去惹那个人,他不是你惹得起的。”   日本有势力的家族不是那么好惹的,更何况还是混黑道的。   “关心我?”会不会来的太迟了?   看着那张笑的娇艳如花的脸,钟又译有一刻的失神,这样的她,让他的心一紧,眼里剩下的,只有后悔及心疼。   “有事,可以来找我。”   “放心,有这么有钱的前夫给我靠,不用白不用。”曾经未使用的特权,她不介意现在补回来。   嘴角一勾,钟又译没说什么,催她上楼,“早点回去休息。”   顾舒舒看着他在司机的帮助下上车离开,想不到这个男人现在竟肯花这种心思在她身上。即使是五年前他也不曾这样对她,那时候的他总是不冷不热,或许关心,但却从不会像现在这样说出来。   现在的钟又译,不急不躁,一点点的打开她的防备,温火煮青蛙。   只不过,他却小看了她。   一进家门,顾舒舒就看到崇馨彤脚边的行李,有些诧异的看向她,“你要去哪儿?”   “我、想离开……”她不想被送出国,虽然以后她跟加藤再也无法见面,但她想呆在有他们共同回忆的地方。   “你能去哪儿?”   “我不知道,可是我不想被辰哥送出国,我只能走。”   看着她憔悴的小脸,顾舒舒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脸颊,轻声安抚道:“别急!如果你不想去你哥也不会强迫你,你可以跟他谈谈。”   “不会的!辰哥不会听我的,他做的决定,从来不会更改。”焦急的拉着顾舒舒的手,崇馨彤祈求道:“舒舒姐,让我走好不好?”   “好好照顾自己。”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让开了路。   感激的对顾舒舒点点头,崇馨彤拿着行李离开了公寓。   走到走廊上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拿起手机,“喂,帮我个忙。”   深夜,安于辰送走加藤,疲惫的回到家,才刚洗完澡,手机就响了起来。   “安总,您要我调查的,我已经发您邮箱了。”   “知道了。”   走回电脑前,安于辰一打开邮箱,无数照片随之展现在他面前,男的帅气挺拔,女的娇小可人。   俊俏的脸,越发难看,紧握鼠标的手将手上的鼠标狠狠一摔。   他的秘书,来头不小啊!   深夜十一点,顾舒舒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厌气的男人,他是不是半夜找上门上瘾了。   “总裁,现在是半夜十一点。”   门口的男人黑着一张脸,平日的玩世不恭早已消失不见。   “如果我没记错,你明天才会来接你表妹。”虽然那个小姑娘早就走了,不过,她不会现在就告诉他。   她坦然的脸,好不心虚的表情在此刻看来竟是那么的讽刺。   “真是想不到,我的秘书竟然是曾经跨国企业‘顾峰集团’的千金,真是失敬啊!钟太太!”   ☆、第三十一章 不要表现的像个少不经事的处女   钟太太三个字,安于辰说的咬牙切齿。   难怪,她一见到钟又译就会有那么大的反应,难怪他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原来,他们是夫妻!   疲惫的脸猛的一愣,随即,阴沉着低声质问,“你调查我?”   “不调查,又怎么会知道你已经嫁为人妇了?不错啊!竟然还在我面前装清高,还真以为你是清纯佳人呢!”刻薄的话毫不留情的从嘴里说出,安于辰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   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之前竟还想对这个女人心存怜惜,简直就是个蠢蛋。   “这是我的私事,你无权过问。”   “无权过问?别忘了,我现在是你的上司,有权了解公司上下所有人的背景。你不检点的私生活很容易让公司因你而背上污点,你说我有没有资格过问?”   眼中闪过一丝受伤,顾舒舒的冰冷的双眼紧盯着他,语气中是从未有过的疏离,“不检点?别忘了,女朋友不断的总裁早就已经败坏了公司的名声。如果总裁对我有任何意见或不满,您大可以去告诉董事长。”   一把拉过她的手臂,手上的力道大的让她柳眉紧皱。   “别妄想拿老头来压我,我警告过你。”   “是,总裁。”手臂上的刺痛让她的脑子更加清晰,说出的话几乎句句无法让安于辰反驳,“但是,请问总裁,我结婚与否跟您有关吗?或者,我曾暗示过您我是单身吗?”   安于辰语气一滞,只能无言的瞪着她。   是!她不曾!   甩开他的手,“况且,即使我是‘顾峰集团’千金又如何,那只是曾经。钟太太,对我而言,也只是过去式而已。总裁既然已经调查过,那么应该也知道,我们在五年前已经离婚了!”   正确来说,他们是一对离婚夫妻。   对!他们是离婚了,他当然知道他们已经离婚了,而且离婚的原因是因为钟又译的劈腿,但,他就是无法接受。   烦躁的扒了扒头发,他怎么都想不到,身边这个让他开始感兴趣的女人竟然是个离婚妇女。只要一想到有人比他先一步得到顾舒舒,愤怒、嫉妒充斥着他,这才让他冲动的在半夜十一点跑到这儿来朝她发泄。   “总裁如果没什么事可以离开了,半夜孤男寡女在一起会有闲话。”说完,后退一步准备关门。   “离开?”   一只手抵住门,阴暗的双眸有着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可怕。   “你想干嘛?”   “想干嘛?”一把拉过顾舒舒,唇猛的凑了上去,只差一厘米,唇几乎快触碰到一起。   急促的呼吸不断喷洒在她脸上,看着她一脸的惊恐,眼底浮现厌恶的情绪,“不要表现的像个少不经事的处女,看了让我觉得恶心。”   忽视她脸上受伤的表情,安于辰嘲讽的盯着她眯起的双眼,调戏的勾起她的下颚,啧啧出声,“怎么,你以为我要吻你吗?不要太看得起自己,也别想太多,我对有夫之妇没有任何兴趣。”   ☆、第三十二章 她……哭了?   即使有,那也是之前的事。   “如果,总裁是来挖苦我的,现在您的目的达到了。”倔强的抿起唇,顾舒舒双眼毫不畏惧的对上他的黑眸。   即使受伤,她也要是骄傲的,她的伤,只有躲起来自己舔舐,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挖苦?你觉得你有这个被我挖苦的资格吗?”双眼一眯。   “那么,总裁现在又是来做什么的呢?”不是挖苦,只不过是来再一次揭开她的伤口,让她早已结痂的伤口再次变得血淋淋,缝缝补补的心再一次变得残破不堪而已。   “你!”   再一次的被顾舒舒堵的哑口无言,安于辰猛的吻上她的唇,放肆狂暴的不带一丝温柔。   手硬挤进两人之间,顾舒舒不断针扎着想要推开他,无奈她的力气对他而言只不过是蝼蚁之光,动弹不了他丝毫。   唇,被他啃咬的刺痛,但更痛的,却是她的心。   这样的蹂躏,无疑是在看不起她,觉得她是个人尽可夫的人吗?   嘴里,忽然有一股咸咸的味道,安于辰一愣,放开她,低头看向那张早已被泪水侵蚀的俏脸,苍白的不带一丝血色。   她……哭了?   心,没来由的慌了。   “我……”用力的将她拥在怀里,安于辰的愤怒在看到她的泪时,彻底软化了下来。她有错吗?她做错了什么?就如同她说,她从来就没有说过自己单身,也从不曾给他任何暗示过。   那么,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这儿找她麻烦,伤害她?   他,真的太不成熟了。   无声的哭泣,泪,打湿他的衬衣,滴在他皮肤上有着深深的灼热。   “对不起。”   松开怀里的她,轻轻抬起她的头,温柔的擦掉脸上的泪水,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对不起,我不该朝你凶的,可是、可是这件事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震惊了。”   “我们只是上下属的关系,我结婚与否跟总裁无关,就算现在的我是已婚人士总裁也不需要如此。”她结不结婚,跟谁离婚跟他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你……真是蠢女人!”变扭的狠狠在她发上一揉,将她的长发打乱。   睫毛挂着一滴泪,顾舒舒有些不悦如此亲昵的动作,有记忆以来,除了过世的爸爸,就连钟又译都不曾用这么亲切的动作对她过。   “我知道刚才是我冲动了,我向你道歉。”温柔的眼神心疼的看着她眼底的沧桑。   难怪,这个小女人总是有着那么淡定的模样,总是对什么都毫无兴趣,眼底,也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原来她竟受过那样的伤害。   “现在回房好好睡一觉,我知道你现在的身体已经经不起这样的熬夜了,为了表示歉意,明天中午请你吃饭。”   “噗!”他的模样让刚才还伤心的顾舒舒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明明已经二十八岁的大男人,为什么做出来的事却像是个小男孩一般。   尴尬的瞪了她一眼,别开脸,“笑什么笑!”   虽然灯光昏暗,但顾舒舒还是看见了他微红的耳根。   “咳!对了,彤彤呢?”轻咳一声,安于辰故意转开话题,“睡了吗?反正我也过来,现在就把她带走吧!”   这么吵,那一向浅眠的小妮子居然还能睡的那么熟?   ☆、第三十三章 不要什么?我可是什么都还没做呢?   也可能是今天白天他说的太多分了,“她还在生我的气?”   “总裁应该比我还要清楚彤彤,她不是一个会记恨的孩子。”那孩子,犹如五年前的自己一般。   “那叫她出来,我带她回去。”   带回去?可以,只要他能从她家里找到人。   “她已经离开了。”   “离开?”安于辰微愣,脑子似乎有些转不过来,“你说的离开,是什么意思?”   “就是总裁听到的意思,彤彤从婚礼现场回来就直接离开了。”   隐忍的额角一根青筋凸起,怒吼声想也不想的从嘴里蹦出,“你是不是脑子被炮轰了?你怎么可以让她走?你知不知道她才几岁,你让她一个二十二岁才刚大学毕业的人举目无亲的上哪儿去?妈的!”   眼神一凌,顾舒舒讽刺的朝他轻笑,“总裁似乎忘了,让她滚的是你这个做表哥的,可不是我。”   “我什么时候让她滚了?”睁眼说瞎话。   “总裁忘性真大,今天结婚现场,是总裁亲口说让她离开的。”他忘记了,不代表她不记得。   安于辰忍不住咆哮:“我是让她离开结婚现场,没有让她离开这里!”   顾舒舒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抱歉,是我会错意了。”   看着他气的火冒三丈的模样,眼底闪过一抹趣味,让他刚才不问青红皂白的就骂她,报应来的是不是很快?稚嫩的小子,想要跟她斗?做梦!   “你!”   手指颤抖的指着她的鼻子,安于辰第一次有种想要掐死这个蠢女人的冲动。   “最好彤彤没什么事,否则你别想那么快撇开责任!”捞下狠话,安于辰大步离开,他必须快点派人去找。   耳边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顾舒舒脸上扬起得意的笑,啪的一声关上门。   KTV包厢里,吵杂的音乐,闪烁的霓虹灯下一群人搂搂抱抱的坐在一起。   不耐的盯着身边总是用一副色眯眯表情朝她嘿嘿笑的胖子,顾舒舒心里烦躁的简直想要一巴掌呼过去把他扇死。   该死的安于辰这个小人,就因为昨天没有拦住彤彤的离开,搞得他们昨晚不欢而散,今天居然就公报私仇的让她到这儿来跟这个色眯眯的老头谈合作的事。   还是一个胖的跟猪一样的肥胖症患者。   拍掉不知道第几次偷偷爬上她大腿的猪蹄,顾舒舒悄悄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   既然总裁替她精心安排了这个机会,她不用岂不是浪费了他的‘良苦用心’?   十分钟后,果不其然,远远的,顾舒舒就看到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被人推进了包厢。   微醺的脸上浮现一抹娇笑,轻攀上胖乎乎的卢总的肩膀,柔软的身躯整一个黏了上去,“讨厌,卢总,不知道我们合作的事……”   感觉到挂在他身上的那抹柔软触觉,卢总嘿嘿一笑,身上的肉跟着他的笑一颤一颤的上下抖动。大刺刺的楼上她的肩,得意的靠近她耳边朝她轻轻吹了口污浊的酒气,“这就要看你的配合程度了。”   忍住胃的一阵阵抽搐,顾舒舒伸手抵住他欲亲上来的厚厚嘴唇。   “不要……”   “不要什么?我可是什么都还没做呢?”大手不客气的一把罩住她的胸,嘴角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一晚上摆出清高的样子,现在还不是为了合作的事在卖肉,不过,这样欲迎还拒的女人他更感兴趣。   ☆、第三十四章 今晚我本就是来让人家调戏的   该死的爪子!居然敢放在她胸前,顾舒舒几乎克制不住的扬起手就是一巴掌。   但,手还会挥出,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下一刻,整个人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早已转移到了一双瘦弱的腿上。   “她让你不要碰她!”   阴沉的话才刚飘进耳朵,手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下一刻,下颚被人狠狠的揍了一拳。   “啊!你……手、我的手断了……”   哀嚎的握着剧痛的手,卢总抽搐着一张脸看向朝他突然出手的人,在对上那双阴狠的眼睛时,浑身不自觉的一颤。   这个人,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个人想杀了他?   “你、你、你是什么东西?知不知道我是谁,居然敢这么对我,信不信我……”   话还未说完,一道冷光朝他撇来,立马,原本还在哼哼的卢总颤抖的禁了声,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对着轮椅身后的男人,脸上闪现畏惧之色。   老天!谁能告诉他现在正对着他头顶的是个什么东西?枪!这个男人居然私藏枪,他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吗?   顾舒舒的头强制性的被钟又译按在胸口,只能瞄见卢总不断颤抖的肥臀。   “别动!”   阴森的声音透露出太多怒气,钟又译恨不得掐死怀里这个小女人,什么时候起,这个女人都开始搞公关行业了。   她竟然能忍受那个男人的手侵犯她的……该死的!   一股火从心头冒起,大掌直击刚才胖男人摸过的地方。   “你!你干吗?”借着酒意,顾舒舒不悦的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死死按在胸口,手更是放肆的覆上刚才咸猪手碰过的前胸不断蹂躏着。   一阵颤栗让她不由轻喘,手,反而有意识的环上他的肩。   她的反应让钟又译满意的同时却又皱起眉,她的身体还是如此敏感,这五年来,难道她都是靠这样才有这样的地位的吗?还是,是因为酒精的缘故,她才会变成这般?   完全不知道他想法的顾舒舒伸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胸口画着圈圈,感觉他的在她无心之举中的变化。   “想不到五年不见,你的本事见长了。”   耳边传来他的嘲讽,娇笑的攀上他的肩头在他耳畔轻吹了口气,“本事不长,怎么能有本事做到这个地位呢?况且,今晚我本就是来让人家调戏的,没想到,竟然被你破坏了。”   搂着她的身子一僵,无形的怒气从他身上传来。   男人啊!永远只允许自己偷腥,可对自己的女人却不能原谅她的浪荡,即使她只是他的前妻。   “你很缺男人?”明知道她是醉了,钟又译还是说的咬牙切齿。   柳眉微挑,今晚特地化过妆的脸蛋此刻看来妖娆的魅惑人心,巧鼻微皱,撒娇似的轻笑着在他肩头一捶,“我这个下堂妻空虚寂寞了五年,怎么会不缺男人呢?怎么,前夫打算介绍?”   “我如何?”   “你?”看似醉意朦胧的眸子盯着他细细研究了一遍,煞有介事的摇头。   ☆、第三十五章 他是属于不良品的前夫   “你不行!”   “为什么?”他也是男人,怎么就不行?   顾舒舒用看白痴的眼神瞄了他一眼,“对于离婚的女人来说前夫这两个字绝不是什么愉快的字眼,甚至会勾起许多不堪的前尘往事。而前夫这种动物,也通常不会是太优秀的动物,否则,就不会是某某女人的‘前夫’了,只有不良品才需要汰旧换新,不是吗?”   小女人说的煞有介事,大男人听的双眼冒火。   钟又译额角青筋跳动,她竟然说他是不太优秀的动物?而她,还要汰旧换新?   好!很好!这个女人的胆子越来越发育了!   似是坐的不舒服,顾舒舒不安分的在他怀里扭动着,看到他抽搐的唇角,眼底笑意更甚。   “别动!”紧紧扣住她的腰身,钟又译低声警告。   他是属于不良品的前夫,他也不会介意在这儿就直接要了她。   “为什么?”眨巴着醉意朦胧眸子,顾舒舒问的天真无害。   曾经的顾舒舒滴酒不沾,他从不知道她喝了酒之后竟然会变得、变得如此……撩人?对!该死的就是撩人!嫣红的双颊有着不同寻常的温度,不断轻擦着他的脸颊,让他忍不住倒抽口气。   无奈的看着怀里娇笑的人儿,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人推着他离开,对微微颤颤缩在沙发上的卢总看也不看一眼。   他现在只想把这个女人藏起来,她的娇媚,只有他才能看到。   十分钟后,安于辰气喘吁吁的出现在包厢门口,没有一丝犹豫,大力的将包厢门一把推开。   他真他妈的就是一个吃不到糖的蠢蛋,居然会把自己喜欢的女人送到一个居心不轨的色男人嘴里,简直就是蠢到家。   而现在,他后悔了,他甚至都已经想好了道歉的台词。   然,推开门,入目的,却是一片狼藉,以及一个躲在角落,面色惨白正在擦汗的男人。   “顾舒舒呢?”   刚刚从一场惊吓中还神的卢总在看到安于辰难看的表情后,再一次心惊胆颤起来,“安、安总,她、顾、顾小姐被人、被人带走了。”   被人带走了?   “谁?”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人是个坐着轮椅的男人,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即使真的知道什么,在看到那把枪的那一刹那,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轮椅?难道是钟又译?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还把顾舒舒带走了?谁是告诉他顾舒舒在这里的?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面色忽然变得狰狞。   带着顾舒舒离开的钟又译没有带她回她的小公寓,反而带她到了他位于郊区的别墅里。   靠在他怀里,昏昏欲睡的人儿在看到别墅的第一眼时瞬间清醒,随着他进入别墅,不变的摆设,不变的设计,一切跟她离开时没有任何改变。   曾经的种种在她脑中浮现。   这是婚后她生日的时候送给她的礼物,她甚至清楚的记得,那一夜,他在这儿狠狠的要了她,他们两个在这儿度过了一个浪漫而激情的夜晚。   ☆、第三十六章 不好意思,姐姐姨妈来了   然而,随着离婚,他不但将她赶出了位于市中心的套房,更是连同这儿,也一同收走了。   没想到时隔五年,她居然还会踏进这个原本她以为再也不会回来的地方。   对于她的沉默,钟又译没有出声打断,他知道,她还记得这儿,而他,也不曾忘过。   微眯的眼底闪过一丝恨意,这个男人,难道还妄想以为他带她来这儿能让她原谅他吗?不!他只是在一次次的提醒她,提醒自己当初是多么的无知,而他,又是多么的无情。   整个别墅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在想什么?”大掌来回在她腰间游移,钟又译靠近她的耳边低声询问。   不适的闪躲着,顾舒舒闭上有些迷蒙的双眸,他的靠近,让她忍不住身体的轻颤,即使早已有此打算,心底,仍让她抗拒。   “呵呵!讨厌!”轻笑一声,将头靠在他的胸前,顾舒舒伸手在他胸前轻轻画着圈,“我只是在想,五年前的那一夜,还真让人有些怀念。”   看着那张娇笑的容颜,黑眸闪现复杂的情绪。   唇角有些邪恶的勾起,像是故意一般,不断舔吻着她的铭感耳垂,引来她的颤栗,“在怀念吗?可是,为什么我从你脸上看到的却不是怀念该有的表情?”   恨又如何?只要她在他身边,即使她对他只有恨,也无所谓。   “那你说,是什么?”   再次睁眼,双眸变得清晰无比,早已没有了先前的醉态。   对上那双眼睛,钟又译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顾舒舒,你变得狡猾了。”   她没醉,在她进这座别墅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这样的她,反而更让他不想放手了。   轻捏她的下颚让她抬起头来,唇,轻轻的贴上她的,那么的轻柔,一遍又一遍的描绘着她的轮廓。   大掌毫不客气的袭上她的柔软,满意的听到她的抽气声,在她唇上低喃。   “现在,是谁成为谁的玩物了?”   被动的在他的温柔下享受着他的服务,第一次,顾舒舒没有开口反驳。   迷蒙的双眸在听到他的话时,闪过一丝讥笑。   放开她的唇,浑身紧绷的肌肉让他收紧手臂。   再次低头,一双手却堵住了他的唇。   挑眉看向俏脸微红的人儿。   顾舒舒对上他的眼,有些遗憾的啧啧叹气,脸上却洋溢着得意,“不好意思,姐姐姨妈来了,所以,麻烦这位欲求不满的前夫请自行解决吧!”   朝他眨了眨眼,在他还来不及反应之前,顾舒舒从他腿上站了起来快速走出五步之外,特意瞄了眼他胯间的凸起。   前夫的脸顿时黑了下来,“顾舒舒!”   “不知道,现在,谁又是谁的玩物了呢?”   不理会身后面色阴暗的男人,顾舒舒直接走到一楼的客房,关门,上锁。   无奈的望着那扇早已关上的门,钟又译眼底闪过一丝狡猾,既然她想玩,那么,他奉陪。   别墅外,一道微弱的灯光不断闪烁,拿着相机的男人兴奋的按着快门,不枉费他蹲点蹲了那么久,终于让他抓到有趣的事了。   老天开眼啊!他那个默默无名的小报社终于拿到头条了!   ☆、第三十七章 对你,我有的只是恨!   虽然不知道给他小道消息的那个人是谁,但现在他真的是爱死那个女人了。   第二天一早,顾舒舒态度强硬的拒绝了钟又译送她上班,直接在市中心下了车坐上公交车回公司。   幸好他没有将她以前的衣服丢掉,这样就避免了今天穿重复衣服的尴尬。   “看今天的报纸了吗?”   “当然看到了,你是想说那件事吗?”角落里,女职员拿出手机将特地保存下来的照片翻给身边的人看,“看,我拍下来了。”   “想不到顾秘书居然是这样的人。”   “就是!之前听说她跟总裁有一腿的时候我还替她惋惜了一阵子呢,没想到顾秘书竟然劈总裁。”   身边的男人立马不甘落后的接上,“早知道她是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那时候我就直接上了。”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不客气的嘲笑。   “就你?没看到报纸上说的吗?人家喜欢的可是有钱的人,只要有钱,不管你残废的还是老弱的,她来者不拒。”   走在走廊上,顾舒舒总觉得别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舒舒姐,你……”秘书助理萧潇欲言又止的站在她办公桌前。   实在太好奇了,再不问,她觉得自己会憋死。可是,如果她真的问了,舒舒姐会不会一刀砍了她?   声音没有一丝波澜,顾舒舒继续低头手上的工作,“有事?”   “啊!哦,是,是、是总裁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   尴尬的握着手中的报纸,问的没有一点技术含量,萧潇简直想给自己一巴掌,太懦弱了!   顾舒舒双眉微皱,的确!已经十点了,虽然总裁很懒散,但每天最迟也不会超过九点还不到公司,难道是因为昨天的事没脸见她?   “舒舒姐……”   “嗯?”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顾舒舒随意应着。   “你、你……你今天的报纸看了吗?”   “报纸?”奇怪的看着萧潇,“还没,怎么了吗?”   “那我建议你还是看看!”把手里的报纸扔给她,萧潇直接闪人,她怕承受不住舒舒姐接下来的怒气。   奇怪的看着她跑出去,顾舒舒拿起报纸,入目的标题,却让她整个脸色难看了起来。拿着报纸的手颤抖着,将手上的包纸狠狠揉碎,心中恼意横生,这是怎么会是?为什么他们会上报了?   报纸上的照片很清楚,她坐在他腿上,亲热的搂着他的脖子进了郊区的别墅,甚至就连两个人的相貌,都拍的一清二楚。   是谁,到底是谁透露他们的消息的?知道他们在别墅的,只有他们两个以及他的司机兼看顾,难道会是……   拿出手机,顾舒舒拨出一串号码。   “怎么?才分开几个小时就想我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如反常的有些愉快。   “是不是你?”听到他的声音,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怒气更大了,“钟又译,我警告你,别以为你这样做了我就会回到你身边,对你,我有的只是恨!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加看不起你!”   说完,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   盯着突然切断的手机,钟又译的脸,阴沉的脸色发青,凝固在唇角的笑瞬间消失,唇角微掀,露出森然的牙齿。   ☆、第三十八章 他不能原谅她的背叛   很好!这个女人恼怒他的本事越来越大了!   一整天,顾舒舒都坐立难安,因为,这一天,安于辰直到下班,都不曾进过公司。   理好东西,既然他不接电话人也不来,她只能去找他。   才刚出秘书室的门,萧潇直接将她拦了下来,“舒舒姐,你要去找总裁吗?我劝舒舒姐现在还是不要撞到枪口上,总裁现在肯定很生气。”   “生气又如何?身为总裁,公私分明是必须的。”   如果,直到现在顾舒舒还不知道安于辰的心思,那就真的是蠢到家了。可是她虽然偶尔会对他心软,但心底,却是真的没有喜欢上这个心思像小孩一样的男人。   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她,不想再踏进这个坟墓了。   “舒舒姐,可是……”   萧潇似乎还想说什么,顾舒舒却不给她机会,直接穿过她离开,只留下她站在秘书室门口苦笑。   “出来了出来了!”   “顾舒舒小姐,请问你真的在跟安总裁交往吗?”   “顾小姐为什么会抛弃安总裁而投入到钟总的怀里,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钱吗?”   无数闪烁的聚光灯,蜂拥而至的人潮,一个又一个犀利的话题,顾舒舒才走出公司大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副场面,让她顿时呆立在原地。   “听说顾小姐是董事长亲自安排在安总裁身边的秘书,是不是董事长有意让顾小姐与安总裁结婚?”忽然,一个男记者扭动身体挤出人群,对着顾舒舒劈头就问。   “我……”他们是怎么知道她是董事长安排的?   男记者狡猾的不给她说完的机会,将话筒又移回了自己嘴下,“昨晚顾小姐在钟总私人别墅呆了一晚上,今天又不见安总来上班,是不是安总发现了顾小姐与钟总的关系后不愿见你?”   即使这几年她出席了各种场合,面的记者的机会也不少,但对于这样的逼问式的却不曾遇到过。举步难行的站在原地,被重重包围的顾舒舒面色惨白,无措的看着将她围住的记者。   她,从未被如此逼问过,难堪的感觉让她脸色越加难看。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们要说她跟安于辰是一对,他们哪里来的小道消息?   昏暗的客厅内,东西散乱一地,刺鼻的酒气弥漫,淫.乱的声音遮盖过了打开的电视声。   “啊!安总、人家、人家还要……”娇喘的声音渴望着更多。   然而,将她压在地上的男人却停下了驰骋,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视里那张无措惊慌的小脸,一股刺痛的感觉从他心头划过。   “啊!安总?安总你去哪儿?人家还要啊,安总!”赤条条的女人半躺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才干到一半就穿衣服离开的男人,他们还没结束,她还需要,他要去哪儿?   安于辰开车飞驰在路上,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   他知道她昨晚跟她前夫走了,也知道她昨晚留宿在那儿,或许昨晚,他们已经……   一想到这儿,心痛的感觉让他浑身肌肉紧绷。   他不能原谅她的背叛,可他的心,却更不忍让她一个人独自面对吸血般的媒体。   ☆、第三十九章 爱了,就是爱了!   一抹苦笑爬上他的嘴角,他知道,自己真的沉沦了,他的心,沉沦在那个知晓她过往后却更让他心疼的小女人身上了。   想用酒精麻痹自己,想用别的女人让自己遗忘,但,他输了!   即使,她离过婚,流产过,但,那又如何?   爱了,就是爱了!   十分钟了,顾舒舒被一群媒体包围着拷问,但周围的保安,却没有一个上前阻止的。甚至,有些还在边上看起了好戏。   “顾小姐,请你说句话。”那个男记者不死心的逼上一步。   颤抖着身,惊恐的看着步步逼上的记者,他上前一步,顾舒舒后退一步,她的冷静沉稳在这一刻彻底瓦解,用冷漠包裹着的那颗破碎的心此刻在媒体面前展露无遗。   突然,一辆黑色SUV停在媒体面前,一个男人从车上走下,矫健穿过媒体形成的包围圈,将惊慌失措的顾舒舒一把拉过,拉着她转身就走。   跟着前面的男人,顾舒舒抬头,黑色的西装,寸头,这个男人她认识。   男人在车前停下松开她,顾舒舒看向车上,果然,钟又译就坐在里面。   黑着一张脸的钟又译危险的眸子紧盯着她,不悦的唇角紧抿,显示着他此刻正在隐忍着怒气。   “上来!”   之前的男记者看到这一幕,直接拿着相机拍了起来,嘴里更是大喊,“钟总,你跟顾小姐究竟是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顾小姐是安总的女人?”   见顾舒舒不动,钟又译弯腰粗鲁的将她拖了上来,关门前,仔细的看了眼那个男记者,总觉得,这个男记者在什么地方见过。   钟又译临走前的那一眼,让男记者心底一颤,停下了追上去的脚步。   坐在冰冷的皮垫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双手抱住自己的双臂,顾舒舒努力想要抑制那种恐惧的感觉,但它却仍是一波波的传来。   无奈的叹气从身边传来,下一秒,一双强而有力的肩膀将她紧紧环住。   没有欲呕的烟草味,只有淡淡的沐浴后的清香,他的牌子,不曾改变。   耳边,传来他有力的心跳声,熟悉的感觉,熟悉的气息,让她的不安逐渐平稳下来,这一刻,隐忍许久的泪,顺着脸庞滑下。   抬起头,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犹如无底深渊,吸去了她所有理智。   唇,无声的贴了上去,第一次,顾舒舒主动的献上自己。   她,想要安慰,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释放自己的害怕,来掩盖她那颗脆弱的心。   狂乱而激烈的吻,彻底夺去了钟又译那颗原本愤怒的心,一手托住她的头,反客为主的夺过主导权。   黑色雷克萨斯停在公司门口,车里的人,看着逐渐远去的SUV,愤怒的脸上有着浓浓的恨意,及不甘。   一拳,狠狠砸在方向盘上。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她遇到困难出及时出现的永远都是钟又译,为什么每次他都慢了钟又译一步?   五年不曾有过其他人,顾舒舒从不知道,自己竟会如此渴望着。   游移在她身上的手不断撩拨她的激情,让她有些僵硬的身体逐渐变得柔软,在他的手下轻轻颤栗。   ☆、第四十章 谢谢你的服务,不用找了   车,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司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在双眼触及的刹那,两人早已将一切遗忘。   即使隔了五年,他们依旧清晰的记得对方的敏感处。   喘息的车厢内弥漫着暧昧的气味,将椅背往后靠,钟又译举起顾舒舒让她坐在他的身上,一举攻入。   他们,都是如此的渴望着对方。   震动的车,许久之后恢复平静。   趴在宽阔的胸膛上,顾舒舒听着他的心跳逐渐回归平稳。   坐起身,顾舒舒离开他的腰间,“谢谢你的安慰。”   克制着脸上的潮红,顾舒舒穿好内裤,整理被他弄乱的上衣,语气平淡的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   紧闭的黑眸忽然睁开,危险的眯起。   安慰?她竟然把他当做安慰夫!   拉过她让她躺在他的上面,钟又译挑起她的下颚,“现在,可知道我行不行了?”   他的话让顾舒舒一愣,随即想起之前在别墅里她曾质疑过他,失笑的看着他的得意模样,轻佻的拍了拍他的脸颊。   “看来,失去双腿没有让你的能力没减退多少。”   感受着脸上的柔软,钟又译紧紧盯着她的眼眸,问的认真:“我们复婚吧?”   这句话,在他心里越来越响亮,五年,他已经失去她五年了,人生能有多少个五年来错过一个人?   带笑的脸在听到他的话时,嘴角的笑立马隐去,冰冷的眼底尽是嘲讽。   “复婚?再让你来伤害我一边吗?钟又译,我不傻,你也不傻,所以,以后别再问这种愚蠢的问题了。”   愚蠢?他问的问题愚蠢?   脑子突然浮现她跟安于辰站在一起的湖面,夹杂着怒气的质问声响起:“是我的问题愚蠢,还是你早有其他结婚的人选?”   顾舒舒微愣,随即傲然点头。   “没错!即使结婚,我也不会跟过期的前夫结婚。”   “有种!”两个字,让顾舒舒清楚的听到了牙龈紧咬的磨牙声。   大掌在她还未整理好的胸前一捏,酸麻的感觉立马让顾舒舒娇喊出声,“啊!”   得意的勾起一抹邪笑,钟又译不断的加重手上的力道,欣赏着她为他而娇媚的表情,语气,却是冰冷的让人打颤。   “顾舒舒!我说过,你的身体需要我!”这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   忍着那一波波的快意,顾舒舒冷笑一声,“呵呵!钟又译,你变蠢了。我也说过,我是个女人,女人也会有需求,而你,只不过是满足我需求的男人罢了!”   额角青筋暴起,将她推开她,钟又译把靠背拉起。   “滚!”   坐直身体,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服。这个暴力的男人,竟然把她的丝袜扯破了,无奈的赤脚套上高跟鞋,顾舒舒满足的朝他轻笑。   “谢谢你的服务,不用找了。”   手里的东西轻飘飘的落在钟又译腿上,顾舒舒打开车门,快速下车离开。虽然身心疲累,但现在的她,必须要去找安于辰,否则,不用一天,董事长就会出现在她面前。   看着腿上的百元大钞,钟又译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个女人,竟然把他当做鸭!而他的身价,居然只值一百块!   ☆、第四十一章 带着一身的草莓来警告我吗?   离开钟又译车的顾舒舒直奔安于辰的家,虽然一次都没去过,但她知道他的公寓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带。   根据记忆中的地址,顾舒舒站在紧闭的大门前,敲了两下。   许久都不曾见他来开门,有些疑惑的又敲了两下,难道他不在家?可是,不在公司又不在家,他还能去哪儿?   “谁呀?”   就在顾舒舒奇怪的时候,一道略带不满的声音忽然从门背后传来,紧接着,紧闭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出来一张令她怎么都想不到的脸。   “苏亚?”   凌乱的大波浪长发披在肩上,宽松的睡袍随意系着带子,隐隐约约的,还能看到里面的白皙肌肤。   看到顾舒舒,苏亚怪异的叫了一声,脸上尽是得瑟跟不屑,“哟!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顾秘书吗?怎么,从情郎那儿回来了?”   今天的报纸她可没有错过,这一次,看她还有什么脸缠着安总。   皱了皱眉,顾舒舒推开她走进大门,窗帘拉上的客厅有些昏暗,一阵浓烈刺鼻的酒味让她感到晕眩。这个男人在发什么疯,大白天不去公司,反而在这儿喝的烂醉的,搞什么飞机!   半裸着上身,躺在沙发上的男人斜眼看了她一眼,口齿不清的问道:“你来做什么?”   冷漠的越过他,一把将厚重的帘子拉开,开窗通风。   “你做什么?”恼怒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一只手粗鲁的将她拉过面对身后的人,借着光线,安于辰眯眼看着眼前的女人。   脸上,冰寒的犹如腊月,逼得顾舒舒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压抑着心底的害怕,顾舒舒仰起头对上他愤怒的双眼,“身为总裁,您觉得您在自己的公寓招妓合适吗?如果董事长知道了,可能您总裁的位子,恐怕也就不保了!”   “招妓?你居然说我是妓!”尖叫的声音充斥两人的耳膜,苏亚气愤的走到安于辰身边,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你是个什么东西!别以为你是董事长派来的就敢这样跟安总说话,你一个小小的秘书,你有什么资格威胁安总!”   “我是不能,但董事长却可以。”平淡的叙述着事实,她的眼,从未离开过那双黑眸,面上镇静,内心却深深的震撼了。   他的眼,不仅带着浓浓的怒意,更是有着无尽的控诉,仿佛现在她的出现,对他来说是绝对的伤害。这是怎么回事?她从不曾看过他有这样的情绪,难道只是因为那报纸上的事?不!就算他或许有点喜欢她,但绝对不会为了那么一件小事感到伤心。   不甘心被两人冷落,苏亚纤细的手攀上安于辰手臂上不断磨蹭着,朝着安于辰一阵发嗲:“别关这个女人,安总,我们继续……啊!”   一把甩开她的手,力气大的让防备不及的苏亚整个人狼狈的摔倒在地,动手的人,却看也不看一眼。   无视她愤怒的双眼,安于辰伸手捏住她的下颚,力气大的让顾舒舒皱起双眉。   “你来做什么?”   “请总裁检点一下私生活,回公司上班。”   “检点私生活?”垂下头,压抑着怒气的脸紧逼着她的,嘲讽的瞄向她的掩盖在衣领下的锁骨,上面,刺眼的殷红仿佛正在嘲笑着他,“带着一身的草莓来警告我吗?”   ☆、第四十二章 别走,对不起   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一身草莓?难道……   双手捂住领子,顾舒舒始终冷漠的脸上带着点点潮红,有些难看的低下头。她不知道,该死的钟又译居然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   “呵呵!害羞了?”   安于辰低低的笑了起来,这样的笑声,在顾舒舒听来却讽刺无比。   “在别的男人那儿得到了满足,却不让我在别的女人身上得到满足,顾秘书觉得,你这样做对吗?”脸,跟贴近了点,近到只要两人一动,唇,就能贴上。看着她一脸的尴尬,安于辰声音无比魅惑,“还是,你,想来满足我?”   “啪!”   一道响亮的声音在客厅响起,倒在地上的苏亚惊讶的呆滞的看着脸被打偏的安于辰,许久,又看向还会放下手的顾舒舒。   狠狠瞪着那张阴暗的俊脸,一边,有些可笑的印着五个手掌印。   “如果总裁欲求不满,可以找你伸手的鸡,我只是你的秘书,请不要用这种话来侮辱我。”说完,垂下头快速穿过他朝大门走去。   然,才跨出一步,手腕被他拉住。   “侮辱?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你敢跟别的男人上床,就不要不敢认!”怒气攻心的安于辰口不择言的朝她吼道。   眼眶早已蓄满了泪水,浑身更是不停的颤抖,一股羞辱的感觉从心底蔓延。   紧咬的贝齿轻轻松开下唇,声音,竟然是那么的冷漠,“这是我的私事,与总裁无关。”   本就无关,他只是上司,她对他也根本无意,只是,为什么听到他几近冷嘲热讽的话,她的心竟会这么的痛?   私事!对!他知道这是她的私事,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只要一想到他们在一起,那个残废的还能行人道的男人是他前夫,他们两个甚至在一个小时前还、还……他就是不甘心!   心,一阵阵的刺痛,滚滚而来的怒气让他再不发泄,就要淹没了他的理智。   松开她的手,转身,一拳砸在钢化玻璃窗上,力道大的,在玻璃上留下蜘蛛网般的裂痕。   闷响声狠狠锤击着顾舒舒的胸口,一阵疼痛,仿佛,刚才那一拳打的不是窗户,而是她。   “安总!”惊叫的爬起身,苏亚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上面,早已布满血迹,转过头朝依旧垂着头的顾舒舒一阵怒喊,“你这个扫把星,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   这个该死的女人,本来她很好有这个机会可以再次回到安于辰身边,可是这个女人竟然在这个时候来捣乱。   “哼!勾搭了别的男人,还敢来这儿装清纯,看不出来啊!顾秘书,你竟然是一个这么有心计的狐狸精。”   此刻的顾舒舒,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倾巢而出,顺着脸颊而下,滴落在地。   她,这样做值得吗?为了报复,她失去了什么?   失神的跨出一步,还未跨出第二步,熟悉的温度将她整个人围绕,染满血迹的手出现在她胸前。   “别走……别走,对不起……”   ☆、第四十三章 请你别再折磨我了   耳边的声音没有了霸气,没有了怒意,有的,只有像是孩子般浓浓的祈求。   别走……对不起……   简单的五个字,瞬间击溃了顾舒舒的抑制,轻泣的声音从喉头溢出。   “别哭,你哭的我的心都疼了。”明明是很肉麻的话,可现在将来,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的,可是,我真的很不甘心,明明我那么急忙赶过去,还是眼睁睁的看着你上了他的车。”   泪,断了,“你……当时再场?”   “嗯!”只是,你没看到而已。   他那么匆忙的赶过来帮她,结果看到她上了钟又译的车,所以,现在他才会那么生气是吗?   直到这一刻,顾舒舒真的被感动了。   手,覆上那只还在流着血的大手,那鲜艳的颜色刺痛着她的双眼,更刺痛她的心,哽咽的问:“很疼,是不是?”   这个男人,难道不会用斯文一点的方式发泄吗?非要用如此残忍的手段,伤他的同时,也伤了她。   将头埋在她的发中,身后的男人说的理直气壮,故意要让她心疼,“嗯!很疼!”   “噗!”忍不住失笑,顾舒舒转过身斜眼瞧着那一脸委屈的男人,“疼还打的那么用力?”   在她的视线下,一百八十公分的男人竟然变扭的撇了撇嘴角,像是小孩一样一把抱住她,头再一次埋进她的发中,闷闷的说:“顾舒舒,我安于辰认了,我就是吃醋,我就是喜欢你!只要一想到你跟你的前夫在一起我就嫉妒的几乎发疯,所以,请你别再折磨我了,好吗?”   直白的坦言,请求的语气,深深打在顾舒舒的心底。   被他拥着的身子一震,顾舒舒从来不知道,他,竟然是那么的喜欢她。   她以为,最多,也只是淡淡的有好感罢了,没想到他竟然会……   “看你楚楚可怜,肩膀先借你遮遮……”   “你真是个蠢女人!”   “对不起,我不该朝你凶的……”   这几个月来的一幕幕,在她脑中闪过,他的宽容,他的关心,他的低头……   其实,他早就在无意中传达出来了不是吗?这个像是男孩一样的男人,这就是他的表达方式,幼稚带着些变扭,而她,从来都不曾去细想过。   环上宽阔的肩膀,顾舒舒将脸深埋在他胸怀里,泪再一次忍不住的滑下,什么时候起,她又变回了那么软弱的顾舒舒了?   “对不起……”   “嘘!”轻轻推开她,粗糙的拇指擦去她脸上的泪,眼底,布满温柔,“不需要说对不起,爱情里,本来就没有谁对谁错。我只希望,在你脆弱需要安慰的时候,你能想到我,好不好?”   他,真的不想再落后那男人一步了!   或许是不忍,也或许是心底的那一份感动,顾舒舒轻轻的点了点头,“嗯。”   得到她的回答,安于辰嘴角的阴霾一扫而光,搂着顾舒舒,唇角的笑,有些傻气。   “那……能不能让我亲一下?”   ☆、第四十四章 放心,这天还翻不了   男人,就是个得寸进尺的。   “请总裁自重!”在那双逐渐移向她胸的手上狠狠一掐,顾舒舒笑的无害。   嘶!狠心的女人!   先前紧张一触即发的气氛,瞬间化解,以至于两个人完全没发现边上还有一个观众的存在。   “安于辰,你这是什么意思?当我是死的吗?”两个人竟然当着她的面谈情说爱,真以为她苏亚只是个配角吗?   苏亚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两人面前,原本美丽的脸,因恨意而变得扭曲,丑陋至极。   翻了翻眼皮,安于辰搂着顾舒舒走到沙发做了下来,“你怎么还没走?”   他有些微讶的表情让顾舒舒又是一笑,失笑的拍了拍他的手。   安于辰的话几乎让苏亚气歪了鼻子,感情她那么大的人站在这儿那么久,他都没有发现吗?   “你想利用完就丢?安于辰,别以为你是安石集团的接班人就目中无人,我苏家也不是什么好惹的!”   完全没讲苏亚的话放在心里,安于辰小心的瞄了眼身边一脸笑意的顾舒舒,看到她完全没有吃醋的表情,顿时有些颓废,对苏亚的口气有些刻薄起来。   “利用?别忘了,是你自己来找我的。”   这个女人还是没有吃醋,但,至少她心里已经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想到这儿,不悦的唇角又缓缓勾了起来。   刚跟顾舒舒和解,安于辰不想在这个时候让他知道他的私生活弥乱,虽然以前就是她在处理他的女人的。   “什么事闹成这个样子?要闹,也不知道关门吗?”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然出现,让在场的三人均是转头看向门口。   “董事长!”   老人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虽然已经七十岁高龄了,但安世才完全没有七十岁老人该有的老态龙钟,反而精神抖擞。一身白色复古唐装,白发整齐梳在脑后的老人,双手背在身后,慈祥的就像一个邻家老爷爷。   但那双眼睛,充满着仿佛能掌握一切的霸气,锐利的看着眼前三个人。   顾舒舒惊讶的站起身,却在下一刻又被安于辰拉回了沙发上。   “还知道我是董事长?”冷眼扫视了一圈脏乱的客厅,安世才拄着拐杖站在门口,嫌弃的表情显示出他是多么不愿意踏进这儿一步。   “没人强迫你来。”   “是没人强迫。”绕过地上的酒瓶,安世才跺了跺拐杖,“我要是再不来,恐怕你们要翻了天了。”   摇摇手,安于辰懒懒的开口,“放心,这天还翻不了!”   “混账!”   “董事长,好久不见。”挣脱开安于辰的手,顾舒舒站起身恭敬的走到他面前。   “哼!”冷哼一声,安世才脸上的不屑显而易见,“顾秘书,你似乎忘了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别忘了,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你还在医院等死!”   “舒舒不敢忘。”   安于辰双眉紧皱,什么叫做还在医院等死?他们之间做了什么交易?   “那你现在做的是什么?我以为,五年前你应该就跟你的前夫解决好了,为什么现在还会有这样的绯闻出现?”一份报纸突然从他手里甩出,狠狠砸在顾舒舒脸上。   刺痛从脸上一阵阵传来,她知道,她的脸被报纸划破了。   但她依旧没有动分毫。   豁然站起身,安于辰走到他面前,将顾舒舒护在怀里,眼底有着绝对的恨意。   “老头!如果你是来吵架的,就滚出我的房子!”   ☆、第四十五章 安家,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你的家?哼!好一个你的家。”   冷冷一哼,安世才绕过两人直接坐在沙发上,瞄了眼一脸愤怒的苏亚,“苏小姐,我们有家事要处理,能否请你离开?”   安世才很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苏亚虽然不甘,但她也是聪明人,就知道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是她惹不起的。当下,拿过自己的衣服去浴室换上,拿包离开。   客厅只剩下安于辰三人,一时间,尴尬的气氛蔓延。   拉着顾舒舒坐在安世才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漫不经心的玩着她的手指。   最终,还是顾舒舒率先打破了沉默,“抱歉,董事长,这次的事是因我而起,我会负责处理。”   “你打算怎么处理?”语气中尽是轻蔑,“再去找你的前夫吗?你以为他还跟以前那样有权有势?”   “我如何处理恐怕无需向董事长汇报,只要结果让您满意,这才是重点。”他一向只注重结果。   “哼!翅膀硬了,觉得自己可以掌握一切了是吗?如果真的是,这一次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让安家的继承人蒙羞。”   顾舒舒知道,她能有今天,全是眼前的老人所给的,所以,即使他说的再难听,她会不会有任何反驳。   但安于辰却不是,听到安世才故意的刁难,讥讽的看着他,懒懒的开了口,“我可以理解成你是在关心我吗?我的花边不算少,也不差这一件,所以你也不用在这儿假装你有多么关心我。”   “我在跟她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余地。”   “也对,像我这种混小子的确没有开口的余地,所以,我劝你还是把公司交给大哥吧。”双眼下垂,让人看不清他现在在想什么。   但坐在他身边的顾舒睡,却是看到了他眼里的落寞一闪而过。   他跟董事长不合一直是众所周知的,但不论他们有多么的不合,安家的继承人仍然只有安于辰。因为安家长子安亦辰,是没有名份的小三所出。不管他现在如何努力,永远都只能是白用功。   “如果他有这个资格,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他。”   “你就那么确定我是安家的血脉?说不定我还是别人的种。”掀唇一笑,安于辰笑的没心没肺。   “我做过亲子鉴定。”   像是没有听出他安于沉的嘲讽之意,安世才的语气没有任何浮动的说出事实。   哈!原来,他真的怀疑他不是爸爸的儿子。   眼底酸涩感一涌而上,安于辰轻笑的睨着他,语气中有着说不尽的嘲笑,“果然是商场老狐狸,每个可疑都不放过。”   抿了抿唇,看着那张成熟却忧伤的脸庞,眼神有片刻的停留。   随即,转开头,“今天我来是为了你的事,顾小姐,我希望三天之内能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不介意将五年前你父亲的秘密公诸于世。”   眉头一皱,贝齿轻咬粉唇。   “我、会处理好。”父亲已经死了,所有的秘密都跟着他埋葬,她不能在父亲死后还败坏他的名声。   “你知道就好……”顿了顿,安世才看了眼安于辰,声音忽然一冷,“还有,我不管你有什么打算,安家,是绝对不会有你的容身之地。”   绝对的警告,他,是绝对不会同意她跟安家的继承人有任何瓜葛。   ☆、第四十六章 我,要定她了!   他绝对不容许有着那样身世背景的人进入安家,给安家带来污点。   在他的视线下,身体轻轻打颤,如果没有将他的警告听进去,她几乎可以想象自己的下场。   从他的眼中,顾舒舒看到的是阴狠。   “闭嘴!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做主,如果这就是你想说的,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搂住微微发颤的娇躯,安于辰毫不示弱的对上安世才的眼,“我,要定她了!”   “混账!你知道什么,这个女人根本配不上你。”如果当初不是为了她的能力,就连秘书,她都不配。   “什么样的人才是配得上?你选择的女人就配得上我吗?那些能让公司盈利上涨的女人就配得上吗?我不是爸爸,我不会做你手里的棋子!”当初,就是爸爸过于懦弱,才会让两个女人都为他痛苦一世。   几乎触及了他的弱点,安世才再也无法表示淡定,凌厉的双眼一瞪,“我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还是为了公司好?这点你比谁都清楚,如果这就是你的关心,抱歉!我不稀罕,请你带着你的关心离开,这儿不欢迎你!”   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寒意,就连周身,都散发着冷气。   恨意几乎淹没了他的理智,甚至,他遗忘了这些年的隐忍,面对着他应该称作爷爷的老人,他有的,只是恨。   “你这个畜牲!”拐杖在地上一震,安世才气的浑身发抖,“就跟你妈一样,无可救药!”   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暗红的双眼闪过一丝痛楚,安于辰大声怒吼,“无可救药?要不是因为你的自私自利,我妈根本不会死,我爸也不会因此而自杀,你竟然还有脸在我面前提起她!滚!否则,我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下来。   “轰。”  雷声炸响,接踵而来的是那放佛能淹没一切的暴雨,雨水拍打着窗棂,啪啪作响。   这样的夜,这样的狂风暴雨,令人窒息。   顾舒舒能做的,只是轻轻搂住那个看似倔强,其实脆弱的不堪一击的男人。   心,一阵阵的抽痛着。   她从来不知道,这个看似轻佻的男人,心底竟然藏着如此沉重的痛楚。   对面,坐在沙发上的老人默默起身,深深的看着他的亲孙子,清亮的眸子逐渐浑浊,仿佛才一眨眼的时间,就苍老许多。   收回视线,安世才转身离开,直到走到门前才停了下来,“顾秘书,别忘了我的话。”   说完,迈着有些蹒跚的步伐离开。   窗外,雨势加大,闷雷声打的人烦躁。   紧紧搂着因愤怒而紧绷的高大身躯,顾舒舒的声音有些低沉,“想哭,我的肩膀借你。”   这句话,让痛苦的安于辰有些失笑,好像曾几何时,他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   双手环抱住她,声音沙哑的在她耳边低喃:“不管你跟老头有什么约定,我不准你离开我,更不准你再回去找你的前夫。”   任性而祈求的语气,让顾舒舒的鼻子一酸。   她无法答应什么,因为,她知道不管她的能力如何优秀,董事长都会不让她进入安家。而她,更不可能跟他在一起,那样只会害了他。   ☆、第四十七章 她是个自私、无耻的女人   或许今天之前她不会如此在意,但今天起,她却发誓,绝对不会去伤害这个让她心疼的男人。   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安于辰不悦的松开手看着她,一触及她脸上的犹豫,一股怒意油然而生。没有一丝温柔的,吻上她的唇,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这是个带着惩罚的吻,顾舒舒知道,她应该推开他的,但此刻,她却只能无力的任由她肆意轻略,浑身无力的靠着他。   对不起!她是个自私、无耻的女人,这一刻,她真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可是……让她再自私一次吧!让她再感受一次他的气息,或许,这会是最后一次跟他如此近距离接触,所以,再让她放肆一次吧!   主动攀上他的颈项,印接着他逐渐的由粗鲁转变的温柔,顾舒舒的心几乎碎了。   嘴里尝到了咸咸的味道,安于辰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微喘,“别哭。”   捧起她的脸,轻轻吻去她的泪。   “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乖乖呆在我身边,其余的,我会处理。”   几不可见的点点头,泪,反而流的更凶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安于辰将她狠狠用进怀里,有些霸道的威胁道:“在哭,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较真的轻垂了他一下,顾舒舒推开他。   “我该回去了。”贪恋一时的温柔,够了。   “我送你。”   “不用了,你一身的酒气,被查到恐怕明天又得上报了。”   无所谓的扬了扬头,安于辰嘴角勾起一抹笑,“增长知名度,不见的不是好事。”   “噗。”失笑的睨了他一眼,顾舒舒拨了拨他额前有些凌乱的发,道:“一天到晚上报,嫌自己还不够有知名度吗?今天晚了,你好好睡一觉,明天别忘记准时进办公室。”   “那好吧!记得回去小心些。”再次在她唇上重重一吻,安于辰将她送出门。   跟安于辰道了别,转身离开的刹那,唇角的笑消失不见。   撑着伞萧瑟的站在路边,熟悉的SUV再次进入她的视线。   看着车里的男人,顾舒舒默默的上了车。   她不知道,在她上车的同时,六楼阳台上的人无力的靠在栏杆上,任雨水将他淋湿,眼底,闪过浓浓的伤痛。   有些沉闷的车上,两人各自转头看向窗外。   从她下车开始,钟又译始终跟在她身后,知道她去了安于辰的家,也知道安世才来过,更知道他们两人单独相处了很久,她的泪痕更是清晰的留在脸上。   但,他却意外的没有质问她。   车,默默的向前驶去。   一间阴暗潮湿的小房间里,男人坐在椅子上,双手反绑再后。   身上,衣服被狼狈的扯破,青青紫紫的一堆淤青。即使这样,还是可以看清这个男人的容貌,赫然是当初在钟又译别墅外拍照的男人。   惊恐的看着站在他身前的人,男人竟控制不住的尿失禁了。   酸臭味充斥着小房间,站在他身前的人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一手掐住他的下巴,“说!是谁给你通风报信的?”   “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我已、已经说了,是、是、是个女的打电话给我让我去偷拍下来的……”   话还没说完,掐着他手的人用毛巾捂上他的口鼻,下一刻,男人立马失去了意识。   ☆、第四十八章 这些我没收了 收藏200加更   一早,钟又译准时出现在顾舒舒公寓门口,将手上的报纸递给她,同时,奉上热乎乎的早餐。   “恭喜,雨过天晴。”   顾舒舒瞪着手上的报纸,上面,“道歉”两个字赫然出现在她眼里。   这是给她的道歉,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只是为了昨天恶意而错误的报导向她道歉,更是向公众表示这一切都只是一个误会,她跟钟又译以及安于辰完全没有任何男女关系,单纯只是因为公事闹了些矛盾。   只是,这是为什么?昨晚钟又译送她回来后她累的倒头就睡,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呢?   难道是有人在暗中帮了她?可是这个人是谁?   一个名字忽然出现在她脑中,顾舒舒脸色微变,难道是她?   发现她脸色有些不对,钟又译挑眉,“上车吧!我送你。”   收起报纸,顾舒舒没有接过他手上的早餐,迈开步子往公交车站走去,甚至看也没有看车上的他一眼,“我还不需要一个残疾人来送我上班。”   脸色微变,钟又译不悦的盯着手上的早餐,扬起手就要往外丢,却在举起手来的瞬间硬生生停了下来。   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唇角微勾。   顾舒舒简直要疯了,她怎么都想不到这个男人竟然会买了各式各样的早餐,让他的司机大刺刺的送到她公司。   原本因为今天的报纸而对她稍微有些改观的同事又开始猜测起来。   “你的早餐可真够丰富的。”安于辰站在她身后,看着满桌子的早餐,语气有些酸酸的。   看到他,昨天的那一幕从脑中一闪而过,让她微红了脸。   “总裁早。”   “是谁送你的?”拿过桌上的小笼包闻了闻,又拿起馄饨、生煎、粉丝等五六样早点,安于辰板着脸训斥道:“你难道不知道办公室内不准吃早餐吗?这些我没收了,记住,下不为例。”   说完,大摇大摆的走进总裁室。   顾舒舒瞪大双眼,看着他把一个小笼气呼呼的塞进嘴里,一阵失笑。   忽然,皮包里的手机响起。   拿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却没有马上接起,顾舒舒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按了接听键。   “喂?”   “喂,是我……”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那个、报纸上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处理。”   真的是她在帮她?   “舒舒,虽然有些冒昧,但我想问、你、你跟又译已经……”   冷冷打断她的话,“没有!报纸的事谢谢你的帮忙,我欠你一个人情。如果没有什么事,我挂了。”   不给对方回应的机会,顾舒舒直接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放在桌上,有些疲累的靠着椅背,按着太阳穴。   没一会儿,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顾舒舒一阵不耐,接起电话就冷言冷语的说道:“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我在上班,请你不要再……”   “顾舒舒小姐?”男人的声音顿了顿,不确定的叫着顾舒舒的名字。   声音一顿,“不好意思,我是顾舒舒,请问你是……”   “你好,我是陈啸,顾小姐,请问你现在有时间吗?关于报纸上的事,我想跟你聊一聊。”客气的语气,有着不容忽视的强硬。   ☆、第四十九章 懂不懂彼此心里清楚   双眉紧皱,顾舒舒没有犹豫的拒绝,“抱歉,现在是上班时间,恐怕没有时间跟你见面。”   “那么,下班应该有时间吧?或者,顾小姐在担忧什么不敢跟我见面谈一谈吗?”明明是温和的口气,顾舒舒却硬是听出了一丝冷意。   “陈先生什么意思我不懂。”   “懂不懂彼此心里清楚,我不会打扰顾小姐很多时间,只是有件事却不得不确认一下。”   沉默了一会儿,顾舒舒点头,“好,中午我会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谢谢,到时候我会在贵公司楼下的咖啡店。”   看着手上挂断的手机,顾舒舒抿着唇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当萧潇拿着文件出现在她面前时,她都没有发现。   “舒舒姐,你没事吧?”轻碰了下她的肩膀,萧潇担忧的看着她。   回过神,顾舒舒摇了摇头接过她手上的文件。   有些激动的握上她的手,“舒舒姐放心,就算他们不相信你,我还是会挺你到底的。”   看到她脸上的真挚,顾舒舒有些感激的拍了拍握着她手的小手,“谢谢你。”   看着她回到座位上,顾舒舒笑的有些讽刺,真没想到,这个平时有些怕她的小助理,竟然是现在公司最挺她的人。   最近公司的新企划准备上市,恐怕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她乱想。因为这个案子有着特别的意义,是为公司五十年周年晚会上准备发布的新品,所以除了总裁跟策划部经理之外,也只有她知道这个企划的全部内容。   说来也可笑,她一个小秘书,做的却是经理该做的工作。   十一点半,顾舒舒准时从座位上站起身准备赴约,却被刚走出总裁室的安于辰拦了下来。   “一起吃饭?”   “抱歉总裁,中午我约了人。”   原本愉悦的心情一下跌了下来,安于辰皱了皱眉,转身走回办公室。   无奈的叹了口气,顾舒舒知道,今天中午他又不准备去吃饭了。   走到萧潇面前,“等会儿我可能要晚点回来,你帮总裁点个午餐送进去,记得不要有胡萝卜跟葱。”   萧潇每天都会带便当来公司,所以一整个中午她都不会离开。   “知道了,舒舒姐。”   等顾舒舒来到公司楼下的咖啡店时,已经是十二点了。   远远的,她就看到坐在窗边的陈啸,顾舒舒走到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你好,陈先生。”   推了推脸上的眼镜,陈啸微笑的看着她,指了指桌上的东西,“我帮你点了些吃的,先垫垫肚子吧。”   看了眼桌上的小蛋糕,一向对甜食没有多大兴趣的顾舒舒忽然没了什么胃口,喝了口果汁,开门见山的问:“不知道陈先生叫我出来想问什么?”   脸上的笑容不曾因她的不客气而减少,将一份报纸拿出来推到她面前。   “顾小姐对这上面的报道有什么看法?”   拿起报纸,顾舒舒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我不明白陈先生的意思。”   “那么……”将手上的照片放在她面前,镜片后的黑眸在拿出照片的瞬间,一刻也不曾放过的盯着眼前略微苍白的脸,“这样,你应该明白了吧?”   ☆、第五十章 我相信她   照片上,一个男人双手被反绑的坐在凳子上,眼镜被蒙上了黑布,血迹斑斑的脸,残破的衣服都说明他曾被人暴打过。   顾舒舒脸上的震惊一闪而过,快的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什么,却被眼尖的陈啸发现了。   双手环胸,整个人靠在椅背上,陈啸脸上的笑始终不曾消失,“顾小姐是不是觉得照片上的人很眼熟?”   收起眼底的慌乱,顾舒舒抬起头对上他,“当然!昨天就是他把我拦在公司门口质问我。”   隐约间,她总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仿佛知道点什么。   嘴角的笑明明是温柔的令人如沐春风,她却越看越刺眼,在商场多年,她知道,这样的笑面狐狸是最难应付的。   “除此之外,难道顾小姐就不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吗?”   将照片推回他面前,顾舒舒直截了当问出,“陈先生何不直说,我没有这个耐心在这儿跟你瞎猜谜。”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镜片在光线下闪了闪,给人一种狐狸般狡诈的味道,“顾小姐为什么要让自己见报?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将三个人都拖下水。”   越说到后面,陈啸的语气越是严厉,听的顾舒舒心头一震。   唇角一勾,好笑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是我让这个人去拍下我跟钟又译的照片,写下这份报导的?”   当初,她怀疑是钟又译暗中安排的一切,她还没去质问他,想不到他的朋友已经来质问她了。   陈啸但笑不语,脸上却有着确定。   “陈先生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这件事受害最大的应该是我,难道我会让自己陷入这般困境之中吗?还是,陈先生觉得,这是我为了报复钟又译的一个手段?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媒体来骚扰的都是我,而他却什么事都没有?”   浓眉微皱,这就是陈啸想不明白的地方。被堵门口的是她,被千人所骂的也是她,而又译似乎什么都没有收到影响。   但从那个男人所给的线索来看,所有的一切都指向这个女人,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一道冷漠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陈啸顺着声音抬头望去,“又译?你怎么会在这儿?”   轮椅上的钟又译淡漠的视线扫过桌上的东西,“我说过,这件事不用你管,既然已经过去,我不想你再把它翻出来。”   “又译,难道你一点都不怀疑吗?那个别墅别说你家里人了,就连我都不知道,也就是说……”   “够了!”冷冷喝断他的话,钟又译双眼直视望着他的顾舒舒,抿成一条直线的唇微掀,轻轻吐出四个字。   “我相信她!”   淡淡的四个字,没有任何感情,却让顾舒舒浑身一震,紧紧盯着那双黑眸,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却有些颓废的发现直视徒劳无功。   “走吧。”   收回视线,钟又译平淡的语气不知道是在跟谁说。   但顾舒舒知道,那是对她说的。   站起身推着他离开咖啡店,看见店门口的SUV,顾舒舒忽然明白过来,他是特地赶过来替她解围的。   可是,为什么?   “我说过,即使全世界都不再相信你,即使你全世界背叛了你,我依然选择相信你。”直到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顾舒舒才知道,自己刚才竟然问出了口。   相信?   两个字听起来是如此的刺耳,相信,是相信她一如五年前那般愚蠢吗?   ☆、第五十一章 一个吻就能奠定男女之间关系?   还是相信,她会因为他今天的举动而感动到原谅他,眼底的惊讶被嘲讽所取代。   顾舒舒停在车前,没有接话。   在司机的帮助下坐上车,钟又译始终面无表情,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明晚八点,我在别墅等你。”   明晚?顾舒舒勾了勾唇角,留下淡淡一句话,不管钟又译是否听见,转身离开。   “我不会去的。”   回到办公室,顾舒舒就看到顶着那张犹如“晚娘脸”的安于辰站在她的位置上,双手抱胸,双眸危险的眯起。   “你中午跟谁在一起?”   将手上的皮包放回柜子里,顾舒舒对上他的愤怒,“这是我的私事,总裁似乎无权过问。”   “跟我无关?”上前逼近一步,安于辰脸色难看的擒住她的下颚,“我以为,经过昨晚我们已经开始交往了。”   冷漠的语气,冷漠的态度,就连脸上的表情,一如以往一般毫无波澜。如果不是因为今早她一闪而过的脸红,他几乎都要以为昨天一切都是假的。   忍着下颚的痛,顾舒舒唇角微勾,眼中露出一抹笑意,“交往?总裁是不是想太多了?难道在总裁眼里,只是一个吻就能奠定男女之间关系?如果是这样,总裁的女朋友会不会太多了点?”   “只是一个吻?”   想起昨晚她坐着他的车离开,眼底闪过一抹痛苦,快的连紧盯着她的顾舒舒都不曾发现。   “还是,总裁比较喜欢安慰这个说法?”装作没有看到他脸上的怒气,顾舒舒依旧用冷漠的口气将他拒之千里之外。   手里的力道越收越紧,让顾舒舒痛的皱起双眉。   安慰?她竟然说那个吻是安慰?他不相信!   可是,她对昨天的一切都否决,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   安于辰并不笨,草早上起他就觉得她的态度不对的,突然改变的态度,加上昨晚老头说的话,他很快就能联想在一起。   “我不是让你乖乖呆在我的身边吗?有什么事,我会处理,为什么你还要把老头的话当真?”   “我不懂总裁在说什么。我只是个小秘书,董事长交代什么我就做什么,如果总裁有交代,我也会同样执行。”公式化的口吻,不带一丝感情。   “顾舒舒!你……”   “总裁,不好了!”安于辰的话还没说完,秘书室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身材略显臃肿的男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手上的帕子还不断擦着脸上的汗。   松开手,安于辰转过身,黑着一张脸,愤怒的眼睛瞪着男人,一句粗口爆出:“滚你妈蛋!”   被他的怒气骇到的李玉成脸色刷白,颤抖的手微微颤颤的擦拭额角的汗,心底一阵阵打鼓。   “总、不、总裁,出、出、出事了,准备在公司、五十、五十周年发布的新品,被、被、盗用了!”鼓起勇气,李玉成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   “什么?”   原本对峙的两人震惊的看着满头大汗的李玉成。   不可能,这件企划一直都是他们三人亲自负责的,除了他们三个,其他人都不曾知道其中的真正内容。况且,这件案子他们三天前才敲定,这几天才准备开始研发,连技术部都还未知晓,怎么可能会被别的公司盗用?   “哼!公司都被人阴了,你们两个还有这个心情缠绵。”冷哼的声音从李玉成身后响起,安世才拄着拐杖走了进来冷冷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   ☆、第五十二章 没出息的畜牲!   “董、董事长!”   李玉成弯着腰站在一边,额头的汗越来越多了。   看也没看他一眼,安世才直接走到两人面前,睿智的眼睛早已没了昨天走之前的浑浊。   顾舒舒朝他点了点头,“董事长。”   “昨天才说过的话,顾秘书难道那么快就忘记了吗?如果是这样,我不介意在提醒一次。”隐隐的警告意味十足。   “不敢……”   “哼!如果真的不敢,会连公司被人阴了都不知道吗?”嘲讽的语气打断她的话,安世才这才看向一直阴着脸安于辰,“你这个总裁就是这么做当的?”   “你的消息可真灵通,看来在公司的眼线不少。”嘴角勾起,安于辰朝边上的李玉成淡淡一瞥,立马让他心虚的低下头。   “你还有脸说?你这个总裁要是有能力,也就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垂下眼,安于辰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你大可以将这个位子,甚至整个公司交给大哥。”   “啪!”   清脆的声音回响一室,吓的李玉成整个人打了个哆嗦。   顾舒舒双眼一眯,垂下头不让别人看清她的想法。   瞪着被他打歪头的安于辰,对他脸上浮现的红印视而不见,安世才冰冷的声音带着寒意,“没出息的畜牲!”   眼角瞄了眼垂着头的顾舒舒,安世才直接走进总裁办公室,身后的几人立马跟上。   安于辰看着走在安世才身后的顾舒舒,无奈的跟了上去。   “这件是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坐在安于辰的位子上,安世才双眼扫过三人。   “是、是这样的,这件案子原本就没有多少人知道,或者我们可以更改一下,用其他的补上。”李玉成依旧擦着汗,弯着腰朝率先开口。   闻言,安于辰率先笑了起来。   “这是专门为了五十年年会准备的,在我们现有的企划里,有哪一个是比得上的?”   李玉成一愣,“可是,如果年会不展出新品,公司会损失很多……”   “不用跟我说公司利益损失了多少,我现在只想知道,是谁出卖了公司。”威严的声音打断李玉成的回报,双眼,更是意有所指的对上站在安于辰身后的人身上。   顺着他的目光,两人的视线均是放在了一直未曾开口的顾舒舒身上。   难道……   “不可能会是她!”安于辰上前一步,否定他的想法。   “你就这么肯定?不是她,难道还是你,或者你认为会是李经理?”虽然是在问他,但安世才的口气却是肯定的。   安于辰浓眉紧皱,这件案子的策划书虽然是在他手上,但他们两人电脑上也有备份文件,四十多岁的李玉成算是元老级别的,况且胆子也小,当初提出这个计划的也是他,所以不会是他做的。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指着顾舒舒。   “请问董事长,被盗用的点子是什么时候发布的?”始终不曾开过口的顾舒舒忽然抬起头,双眼毫不畏惧的对上安世才。   “就在半个小时前。”   “那么,依董事长的手腕,估计也该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得到这份企划的了吧?”   安世才点头,“一个小时前。”   这一点在知晓这件事的时候,他就派人去查了,盗用的公司没有直接将样品拿出手,反而是先向媒体发布了新企划的整个概括。   “恐怕董事长的猜测出错了。”淡漠的口气没有一丝波澜,“因为就在一个小时前,我跟我的前夫在一起。”   ☆、第五十三章 什么叫信口雌黄   在场的两个安家男人同时变了脸色。   安于辰一脸阴沉的低下头,他知道他们中午在一起,因为他从落地窗口看到了她推他出来的一幕。   但,亲口听到她承认,心口依旧会隐隐泛疼。   “啪!”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安世才怒瞪着她:“你还跟你的前夫有勾搭?我不是让你跟他彻底断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现在的你,根本不可能动摇他半分,别再痴心妄想打垮他的公司。”   这一点,顾舒舒早就知道,所以,她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他的公司或是名声。   “这是我的私事,我会处理,现在董事长应该在意的是公司新企划案被盗的事。”面对安世才的质问,顾舒舒淡漠的表情依旧不起波澜。   对于顾舒舒的回答似乎很是不满,“你还敢提这个,你以为你真的做的天衣无缝吗?”   朝门口的保镖抬了抬头,立马,一个娇小的身影被保镖带了进来。   顾舒舒朝门口看去,怎么都没想到,被带进来的居然是上午还信誓旦旦说相信她的助理,萧潇。   胆怯的走了进来,萧潇一触即顾舒舒的眼神,立马就垂下了头不安的紧握双手。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萧潇一惊。   “啊!是、是,我中午看到舒舒姐在离开办公室前把、把……”抬眼瞄了眼顾舒舒,又立马垂了下去,“舒舒姐把一个文档发送到了一个邮箱,我当时经过舒舒姐身边,刚好看到。”   略微苍白的双唇勾起,什么叫无中生有,什么叫信口雌黄,现在,她终于懂了。   原本就是,在利益面前,有几个人是能阻挡住诱惑的?   只是,她不明白,她从来没有亏待过萧潇,为什么她会说出那样的话?再者,企划不是她流出去的,也不可能会是安于辰跟李玉书,那究竟会是谁?   突然,一个画面从顾舒舒脑中闪过。   难怪,难怪那时候她就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总是在下班的第一时间拿出来的便当当时没有出现在萧潇的桌上,原来竟然是这样。   了然的目光朝萧潇投去,在看到她眼底的惊慌后,顾舒舒肯定了。   “我真后悔把你从医院捡回来,当初我应该让你就那么死在那儿!我根本就是在引狼入室。”   安世才有些心痛的话一字一句,传入顾舒舒耳朵,听上去尽是悔意,尽是……虚假。   “董事长说的对,当初董事长给了我一条命,今天就算董事长说我杀人,我也不会反驳一个字。”她像是没有听到他恶毒的话,除了脸色有些难看,始终面无标,就连声音,也不曾起一点涟漪。   “我会按照董事长的意思离开。”   她反不反驳又有什么用?一切都早已计划好,她的离开,始终都是在预料中的。   至始至终,安于辰都没有开过口,甚至连看,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垂着头有些颓废的站在边上,身体斜靠着墙壁,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不知道此刻他在隐忍着什么。   ☆、第五十四章 你把我想的太简单了   “离开?那么简单就想离开,顾舒舒,你还是当初那个傻得无可救药的女人。”冷冷一笑,安世才轻蔑的看着她。   “我要你跪下来像我道歉!”冰冷的声音,说出口的话更是令人心底打颤。   顾舒舒震惊的看着那双阴狠的演技,怎么都想不到,眼前这个一脸和蔼的老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下跪?他竟然要她下跪?   安于辰终于有了反应,唰的抬起头,“老头,你别太过分了!”   “过分?她欠我一条命,我就算现在杀了她,她也不能反抗,更不用说现在只是让她跪下来而已。”   用嘲笑的眼神看着她,安世才说道:“如果你不愿跪,那么你必须答应我,从现在你,不管你要怎么对付你的前夫都是你的事。就算我当初瞎了眼才会救你,作为报答,我要你消失在他身边!”   只是消失在他身边吗?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宽恕了吧?至少,比让她下跪,比曝光爸爸的事来的善良多了。   黑眸深深的看了眼安于辰,在他震怒的目光下,轻轻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只要他不来缠着我,我绝对不会主动出现在他面前。”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一握,安于辰整个人猛的一震。   “希望你说到做到。”满意的裂开嘴角,安世才犹如恩赐一般的朝她抬头示意,“你可以走了。”   顾舒舒转身离开,走的没有一丝留恋。   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四楼紧闭的窗户,只是一晚,光滑的下颚生出了点点胡渣,疲惫的靠在车上,安于辰直到现在才接受她昨天答应永远不出现在他面前的事实。   这个狠心的女人,竟然真的答应他的要求。   深吸一口烟,将烟蒂丢在地上,拿出手机拨通他的号码,“顾舒舒,我要你的解释!”   “我已经不是你的秘书,没有必要向你解释什么。”这样,才是对他们最好的结果。   “我就在你家楼下,你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们无话可说。”   顾舒舒心底轻颤,走到床边躲在窗帘后面偷偷朝外看,果然,他就站在楼下。   “你当我安于辰是什么?是你想要就要,想丢就丢的垃圾吗?”抬头看向四楼,“顾舒舒,你把我想的太简单了!”   “你要这么想是你的事,与我无关。”说完,顾舒舒挂断电话,走到床上躺了下来。   安于辰知道她在躲着他。   昨天,在顾舒舒离开的时候,安于辰没有阻拦,因为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平静的面对她。   无尽的怒意充满他的胸口,他怕一开口,就会爆发出来。   所以,他任由她离开,而现在,他需要她一个解释,她竟然真的答应老头不再见他,那么他算是什么?   一阵轰雷响起,站在楼下的人却无动于衷。   外面,狂风暴雨。   再也躺不住的顾舒舒从床上起来走到窗户口,站在窗户前看着始终站在楼下怎么都不肯走的人,泪水蓄满眼眶。   这个男人啊!能不能不要总是以伤害自己来让她心碎?   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   安于辰站在雨中,寒风吹过湿透的衣服,让他冷的瑟瑟发抖。   一把伞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头顶,安于辰有些僵硬的抬起头,看到那个终于等到的人时,冻的发紫的唇动了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眼前一黑,整个人无力的瘫软的倒在身边的人身上。   “安于辰!”   暴雨,肆虐着一切。   郊区的别墅里,钟又译的脸越来越阴暗,餐桌上摆放的蛋糕上的红色拉住仿佛在嘲笑他的痴心妄想。   ☆、第五十五章 要怎样,心,才不会那么痛   刺鼻的消毒水味刺激着他的嗅觉,咽喉火辣辣的灼痛让他轻哼出声。   立马,感觉到有人抬起他的头,温热的水滑入他的嘴里,让他的痛楚稍稍减轻一些。   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白色让他不适的皱了皱眉,安于辰望向身边看到他醒来后立马站起身的人。   宽大的衬衫加宽大的牛仔裤,清汤挂面的平刘海,长发随意扎在脑后。清秀的瓜子脸上,一双大眼睛望着他,露出一抹同情。   该死!   “你……”张了张口,安于辰声音沙哑的才说出一个字,喉咙就痛的让他发不出声。   “别说话,你的咽喉发炎了,一说话就会痛。”把水放到他嘴边,“喝点水会舒服点。”   皱着眉,耳边传来的声音让他头痛欲裂,这个看上去才十八九岁的小女生是谁?他怎么会在这儿?   顾舒舒三个字忽然在他脑中浮现,他不是应该在她家楼下等她的吗?他记得在他昏倒前,她明明就出现在,可为什么现在在照顾他的会是别的人?   “顾、顾舒舒呢?”忍着刺痛,安于辰沙哑的问出口。   “顾舒舒?谁?是安爷爷通知我过来的,我来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噢。”小女生疑惑的摇了摇头,随即又露出一副同情的模样,“你好可怜,竟然一个人躺在医院也没人管。”   一个人躺在医院?   双眼,痛苦的闭了上去,心一阵阵的刺痛着。   一股酸意涌上鼻尖,让安于辰几乎痛的不能呼吸。   那个女人,就当真那么狠心吗?还是,她的心,从不曾在他身上,所以才会如此轻易的就能离开他。   顾舒舒,到底要拿你怎么办才好,要怎样,心,才不会那么痛……   小女生悄悄朝紧闭的门看了一眼,又转头看向床上一脸痛苦之色的人,单纯的小脸上闪过一丝不解。   安爷爷为什么不让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反而让她这个才刚进大学的人来做第三者?   病房外,顾舒舒背靠在墙上,仰起头,却依旧无法止住那顺颊而下的眼泪。   泪,混着雨水滴落在地。   明明,她最不想伤害的就是这个男人,可,她却伤的他如此之深……   从医院出来已经将近凌晨五点,身上被雨水淋湿的衣服已经干了,风吹过,刺骨的寒意让顾舒舒深深打了个冷颤。   深吸一口气,望着泛白的天际,酸涩的眼睛一阵晕眩。   脚下的步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一只手忽然伸出将她扶住。   还来不及抬头道谢,拉着她手臂的人突然粗鲁的将她往前拉了几步,趁她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把把她塞进早已准备好的车里。   事情,发生在几个呼吸间,快的连周围的保安都没有发现。   晕眩感还未过去,顾舒舒甚至都还没看清抓她的人的样子,就被一块黑布遮住眼睛。   她被绑架了!   这个想法从她脑中一闪而过,深深的恐惧感虏获住她的神经,身体颤抖着,“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回答她的,是一记麻痛的感觉,下一刻,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五十六章 你怎么会在这里?   刺目的光线照进室内,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呛人的烟味让他不适的皱了皱眉。   双眼触及被扫落在地的餐具,又看向桌上蜡烛已燃尽的蛋糕。   “人呢?”背对着男人,面对落地窗的钟又译将烟蒂随意一丢,推着轮椅转过身。   “找到了,只是……顾小姐在走出医院的时候,被人带走了。”   布满血丝的黑眸一凌,那个女人,竟然在医院呆了一晚上,难道她还真以为安于辰会娶她?   此刻,昏迷的顾舒舒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浑身酸软无力的感觉让她不由呻.吟出声,她是在什么地方?为什么她觉得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而且,浑身更是燥热的难受。   眨了眨眼皮,真开双眼。   入目的,就是被精心装饰过了天花板,亮着的水晶吊灯挂在上面。   才刚想转头看看四周,头一动,脸上立马露出痛苦之色。刚才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袭击了一下脖子,现在一动就酸痛的厉害。   伸手想摸一下脖子,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根本动不了。   抬眼望去,顾舒舒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她的双手竟然被绑在高高举起,绑在床两边的铁杆上。在低头望去,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的双脚也被分开绑在床尾,此刻的她成大字型的被绑在床上。   她怎么会被人绑成这样?   脑中中断的记忆一闪而过,顾舒舒忽然想起,她在医院门口被人绑架了!   “醒了?”   轻笑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娇媚的打断她的思绪,顾舒舒僵硬的转头看向身边,双眸不敢置信的看着身边的女人。   “苏亚?你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的苏亚穿的一身清凉,大波浪长发随意披散再后,一袭红色透明蕾丝吊带,一个肩带还要掉不掉的挂在她的香肩上。细细看去,顾舒舒发现这个女人吊带里面竟然什么也没有穿。   红润的双唇性感嘟起,朝顾舒舒娇娇一笑,“顾秘书觉得,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脸色一沉,看此时此刻的模样,顾舒舒又怎会不知道就是她绑架了她。   “你有什么目的?我跟你似乎没有什么恩怨,你现在把我绑来,会不会太可笑了?”   话音才落地,苏亚整张脸因仇恨而扭曲起来,再美的容貌,此刻都狰狞的可怕。   “没有恩怨?”上前一步掐上顾舒舒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恶毒的几乎想把她吃了,“少跟我装!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暗中让安于辰对我们公司出手的,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家的公司会因此而负债累累?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需要在这种地方出卖肉体来还债!”   声音越来越响,苏亚的表情更是带着一丝疯狂。   现在的她,早就不再是什么千金小姐,催债公司天天上门对威胁施压,她那个胆小的父亲居然听信了催债人的话,居然把她送进了这个地方卖肉还债!   一想到这些天她在这儿受的凌辱,恨意让她加重手上的力道,浑身颤抖起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快放开我!”   看着她疯狂的样子,顾舒舒心底微微打颤,不住的扭动身体想要挣开手脚上的绳子。   ☆、第五十七章 我叫你叫,听到没有   越是看着她挣扎,苏亚的脸上越是兴奋,松开掐着她下巴的手,手指轻轻滑过她光滑的脸颊。   感觉手指下的轻颤及灼烫感,浑浊的眼底恶毒的闪过幸灾乐祸。   “啧啧!想不到顾秘书的皮肤保养的可真好,难怪安于辰会对你那么倾心了。”越看越是恼怒,手指稍稍用力,修剪的锋利的指甲在她脸上一划,立马,一条血丝沁出。   脸上的刺痛让顾舒舒皱紧双眉,但更让她原本的热意有一些缓解,忍不住扭动了一下身体。   看着她的样子,苏亚轻笑起来,站起身,朝身边的几个人挥了挥手。   “呵呵!看来我们到顾秘书已经忍不住了,你们还不赶紧上去安慰安慰他她?”   知道这时顾舒舒才发现,房间里除了他们两个,竟然还有三个男人站在角落。   听到苏亚的话,两个身上只穿着一条短裤的男人拿着皮鞭朝她慢慢走近,脸上笑的淫.荡而兴奋。   “你们想做什么?别靠近我,走开!走开啊!”即使这几年的历练让她变得坚强,但面对这样的场面,即使她再怎么勇敢,都忍不住心头的恐惧。   “做什么?”娇笑着攀上另一个男人的肩膀,苏亚手指放肆的在他身上摸索,“顾秘书一个离婚的女人,竟然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   说完,红唇印上男人。   这一刻,顾舒舒真的发现了不对,看着苏亚跟男人的动作,她的身上仿佛有千万只虫子在啃咬一样,神智有些不清起来。   拿着皮鞭的男人露出一口黄牙,拿起皮鞭,狠狠的朝顾舒舒身上甩去。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立马,露在衣服外面的白皙肌肤上浮现一条血痕,钻心的痛几乎让顾舒舒大喊出声。   即使顾舒舒再蠢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而身边的两个男人又是什么样的变态。   这个该死的变态女人,居然把她带到这样的地方来,更让她震惊的是这个女人竟然在这样的地方“上班”。   恐慌的看着边上早已发情的忘我的两个人,心底浮现一抹绝望。   没有人知道她被绑架了,也没有人会来找她,难道,她今天就真的要在这儿被他们、被他们……   眯起双眼,两个男人互看一眼,看到她身上的伤痕,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一人一根皮鞭,很有规律的在顾舒舒身上挥动,留下一条条深浅不一的血痕。   痛!   几乎让她昏死过去的痛从身上传来,心底却更是难忍的难受,整个人像是在火炉里一样。   此刻,顾舒舒宁可自己真的昏过去也不想清醒的感受刺骨的痛。每一鞭落下,身上的衣服就被撕裂一点,这样非人且变态的动作却让两个男人乐此不疲。   “小妞,是不是很舒服?别装了,我们给你吃了好东西,想叫,你就叫出来。”   男人摸上顾舒舒的脸,引来她的喘气,贪婪的看着她的表情,“对啊!快叫,快叫啊!我叫你叫,听到没有?”   异常的声音显得有些狂躁,粗鲁的扯开她的衣服。   “啊!滚!你给我滚开!”   恐惧紧紧俘获着她,眼泪不断从眼角滑落,顾舒舒挣扎着双手,过度的用力让她手腕被磨破,但她却依旧不管不顾的扭动手腕。   ☆、第五十八章 安于辰!救我!   “嘿嘿!我最喜欢这样了。”   男人爬上她,伸手去解她的腰间的皮带,“别急,我马上让你喜欢上这种玩儿法。”   另一个男人见此,也直接将自己挤进她的腿间,色眯眯的将她的衣服一把往上推上。   从两个男人爬上床的瞬间,一股绝望从她心底蔓延,收紧传来阵阵刺痛,顾舒舒怎么都没想到,这五年来自己的努力换来的尽然是这样。   这一刻,她忽然有些恨起安于辰了。   那个风流的男人,那个让她心疼的男人,为什么不来救她?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事情伤害自己又伤害她?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也断然不会悄无声息的被苏亚抓来也没人知道。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想要抗拒,但心底瘙痒难耐的感觉在两个男人的触碰下竟然开始消退,甚至让她还想要他们的触碰。   “瞧!这小妞儿的身材可真不错!”伸手摸上纤细的腹部,一点点往上移动,很快流连在她的钢丝圈下。   贝齿紧咬下唇,顾舒舒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思绪却越来越模糊。   再也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有的,只是一阵阵的颤栗。   看到她的反应,两个男人急不可耐的脱下唯一的短裤,准备就绪,抢着要做那第一人。   角落,苏亚跟那个男人已经完事,此刻手上拿着摄像机,对着床上三人选择各种角度开始拍摄。   “顾秘书果然是个尤物,瞧这身材,这表情,不知道这段视频要是放到网上,会不会又是你的一个大话题呢?”   羞辱的话句句刺激着顾舒舒的大脑,无奈她的身体开始不停她的话。   “不要!放、唔、放开我!”惊恐的看着压着她的两个男人,顾舒舒尖叫的闭上眼,“安于辰!安于辰!救我!”   “安于辰?哈哈哈,顾舒舒,你果然是个天真的蠢女人!现在的安于辰可不知道在哪个温柔乡里,你还天真的指望着他还记得你?”   调整好角度,苏亚朝两个男人不耐的喊道:“抢什么?总归都会轮到,还不快点!”   “嘿嘿!说的也是。”跪在顾舒舒中间的男人朝身边的人嘿嘿一笑,“上次是你先,这次,我先。”   虽然不甘心,边上的男人退了下去,开始黏上拿着相机的苏亚。   惨白的脸上再也没有任何表情,顾舒舒仿佛已经等待着死神的审判,心如死灰她终于相信,安于辰不会来救她,没有人回来救她……   “小妞,等着,我这就给……”   淫秽 的话还没说完,紧闭的门被人从外面用力踢开。   紧接着,来人上来直接给了托起顾舒舒腰际准备进入的男人一拳,下一秒,一件黑色西装稳稳盖在了顾舒舒身上,将她的身体遮盖住。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慌乱的苏亚推开身上的男人,看着站在她面前带着墨镜的人,心底莫名产生一股恐惧。   突如其来的闯入者给顾舒舒带来了希望,睁开眼看向站在她边上的人,嫣红的脸上浮现一抹震惊。   来人看也不看她一眼,却准确的用刀割断了绑着她双手的绳子,又割断脚上的绳子。   双手得到自由,顾舒舒喘息着卷缩成一团,颤抖的手拉过西装,将自己的身体围得严严实实。   额头,细汗密布,她几乎快忍道极限了。   ☆、第五十九章 有我在,别怕   “你是谁?赶紧给我滚出去!”被苏亚推开的男人不爽的瞪着闯进来的人,却不敢上前,毕竟他的同伴先前被他给踢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来人没有说话,看着门口,没一会儿,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操控着轮椅进来。   凌厉的黑眸在房内扫视一圈,直到看到卷缩在床脚的小女人时,眸光瞬见厉色,抿唇看着床脚颤抖的人,朝床边靠近。   手,轻轻覆上她的肩,感觉手下的人儿颤抖的更厉害了点,紧绷的脸庞有些缓和。   “别怕!”   一抹心疼划过眼底,倾身将她从床上抱起放在自己腿上,紧了紧身上的西装,伸手将她凌乱的发理顺,动作极度温柔,仿佛怕惊吓了她一样。   看着那张泪痕斑斑的小脸红扑扑的,钟又译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干,声音轻柔的在她耳畔说道:“有我在,别怕。”   抬头,温柔神色消失,阴狠之色在脸上浮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打趴下的四人,双眼紧盯趴在地上一丝不挂的苏亚。   “既然你喜欢这个,那么,我就让你尝个彻底。”   颤抖的苏亚当然知道钟又译的身份,虽然害怕,但还是大着胆子怒喊:“你以为你是谁,不过就是个站不起来废物,你的公司已经倒了,你能依靠谁?我劝你还是别管,不然我要你好看!”   说话的苏亚似乎忘了,她家的公司也是岌岌可危,很快就要面临破产。   双眼一眯,钟又译嘴角森森一勾,声音带着一股森然,“有种!希望你在之后也能这么有种。”   说完,朝站在一边的男人说道:“吴豪,把这个女人抬上床,绑的一模一样。再把那些鞭子跟旁边的铁链给他们,我让他们好好爽一爽!不到明天早上,不准停下来。还有,完事之后,把这个女人丢到盐水里好好经泡一晚上。”   吴豪带着墨镜的眼角抽了抽,点点头。   “钟又译,你敢!”   没有理会苏亚的尖叫,感觉怀里的人似乎抖动的更厉害了,钟又译直接让顾舒舒的双手搂紧他的脖子,控制着轮椅朝外面去。   坐上车,钟又译还没伸手把她搂进怀里,顾舒舒的双手就自动的伸了过来紧紧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更是软软的靠了上来,有些急促的喘息声在他耳边响起。   以为顾舒舒是害怕,钟又译在她背上轻拍,柔声的安慰道:“没事了,已经过去了,你现在很安全。”   摸上她的脸,明显感觉她不一样的温度,钟又译这才发现有些不对,立马抬起她的头。   紧皱的双眉下黑眸迷蒙,红彤彤的双颊出奇的发烫,对于钟又译的接触不仅不害怕,甚至主动将脸贴了上去,喉头的不时的溢出轻.吟。   看到她的模样,钟又译就知道,她被人下了药。   该死的!他还是便宜了那个贱人,早知道就该一巴掌扇死她。   眼底闪过一抹狠意,钟又译搂紧怀里的人,将她的头压进自己怀里,仍由她的唇在他颈间放肆,手伸进西装下不断轻抚,借此减轻她的痛苦。   “到最近的饭店!”   ☆、第六十章 我没有求着你来救我   房内,灯光昏暗,轮椅孤单的被放在床尾,上面,孤零零的躺着一条性感小内裤。   接着微弱的灯光,钟又译黑眸盯着怀里熟睡的人儿,眼底,说不出的温柔,搂着她光滑的腰间的手来回抚摸着。   想起之前的激情,手覆上她的小腹。   这五年来,他不过问她的一切,不查探她的事,当真跟她是断的彻彻底底。他知道,五年前他的无情彻底伤透了她的心,但这五年来他又岂会过的好?她绝望,他又何尝不是?   动了动没有支撑点的双腿,眼底闪过一丝阴暗,用这双腿换回她,值得!   “唔……”   感觉到怀里的人不适的轻哼,挪动着身子朝他贴的更近了些,阴沉的嘴角一勾,垂眸望着那熟睡的容颜。   轻抚她身上深浅不一的鞭痕,上面已经被消毒上药过,结了痂。   之前脱掉她衣服时看到这些伤痕,他甚至想把那些人一枪毙了,就算是此刻,他的怒气依旧无法消退。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晚去一步,就算是晚去了一秒,怀里这个女人怕是真的……   仿佛感觉到了从他身上散发的厌气,顾舒舒眨了眨眼皮,睁开眼睛。   痛!   这是顾舒舒醒来的第一感觉,整个人仿佛散架了一般,伸手揉了揉额角,微凉的手臂让她动作一顿。   意识逐渐恢复,浑身的酸痛让她整个人一震,之前的记忆朝她涌来,她被人绑架了!头痛的闭了闭眼,她记得那两个男人对她凶狠的甩着鞭子,很痛,但却让她难耐的身子轻松了不少,但之后呢?感觉到自己下身的不适,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难道、难道那些人……   “在想什么?”   低沉的声音从她身边响起,顾舒舒猛的坐起身,看到身边靠坐在床上的男人,脱口而出,“是你救了我?”   看到她的惊讶,钟又译不悦的抿起唇,双眼危险眯起,“难道,你还指望别的男人来救你?”   他没有忘记,在门口听到她口口声声喊着安于辰,该死的女人,难道她就真的那么在乎那个人?在乎到就算是因为他差点被人轮奸了都希望救她的人是他吗?   看着她的眼睛瞬间变得冰冷,一脸的怒气。   所以,跟她发生关系的是他,而不是那些人?   想起之前的事,顾舒舒后怕的颤了颤,“你怎么知道我被绑架了?”   “顾舒舒,你竟敢放我鸽子!”愤怒的瞪着眼前的女人,他的火气蹭蹭上窜。   顾舒舒一愣,放他鸽子?他好像之前是有说过晚上八点见面什么的。   坐起身用被子遮盖青紫的身体,刚才的害怕一扫而光,嘴角冷冷一笑,“我没答应你去。”   “所以你就去找了那个男人?别忘了,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那个男人的女人搞的身败名裂了,还能有机会坐在这里跟我说话?”   “钟又译,我没有求着你来救我!”冷哼一声,顾舒舒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一把抓过她的手腕,钟又译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冰冷的脸上嘲讽的看着她,“你是说,我应该看着你被那两个男人强.奸才对?还是,你其实很期待他们对你做那种不堪的事?顾舒舒,想不到五年不见你变得淫.荡了!”   ☆、第六十一章 谢你把我吃干抹净   眼底闪过一抹刺痛,顾舒舒勾唇一笑,“现在才知道吗?在你不在的五年,我的伴侣可没断过。”   脸色一沉,收到不禁加重了力道。   “也包括那个安于辰?”   提到安于辰,顾舒舒的脸立马沉了下去,被他抓住的手扭动起来,却不小心牵扯了之前已经结痂的伤,手腕瞬间被染红一圈。   “嘶!”   刺痛让顾舒舒忍不住倒吸了口气,却还是没有停止手上的挣扎。   听到她的声音,钟又译想起她的手腕也受伤了,立马松开手腕抓住她的手臂,狠狠瞪了她一眼,“别动!”   沉着一张脸,拿过床头的消毒棉签,拉过她的手,小心温柔的替她消毒。   轻柔的动作,他的小心翼翼让顾舒舒不由一愣,停下了挣扎任由他抓着。   他的表情,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怕弄痛了她,眼底有着不舍及心疼,这个男人,还是当初那个狠心丢下一纸离婚协议书,冷酷无情的男人吗?   眼底闪过一抹刺痛,这个在她最难过的时候离开她的男人,这个为了别的女人而抛弃她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男人,恨意,再次袭上心头。   没有发现她眼底的恨意,手上动作轻柔,钟又译脸色却依旧很难看,“我救了你,难道你就不该说个谢字?”   “谢?”挑了挑眉,眉宇间尽是讽刺,“是让我谢你什么?谢你把我吃干抹净还是谢你让我免费享受了一场?钟又译,你是不是脑残的都不知道可耻两个字怎么写了?”   钟又译脸色黑的几乎能滴出墨来,他算是明白了,再次重逢,这个女人的伶牙俐齿几乎有气死人的本事。   甩开他的手,顾舒舒忍着痛掀开被子下床,脚还未沾地,腰间忽然多出一只手把她再次拖上了床,圈在他的怀里。   “做什么?”   擒住她的下颚,手指若有似无的摸过上面的乌青,语气却依旧带着冷意,“想去哪儿?如果你是想去医院的话,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他已经不在那里了。”   “你怎么知道?”   “你真的要去找他?在你跟我上床之后?”眼底摒出一抹寒意。   “是又怎么样?我找不找他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嘴里不甘示弱,顾舒舒的思绪却已飘远。   他的病好转了吗?是董事长把他带走了,还是他自己走的?   看到她的漫不经心,钟又译薄唇一抿,头一低,狠狠咬上她的肩头。   “啊!”   吃痛的顾舒舒本能的想要推开他,却动不了他分毫,“钟又译,你发什么疯?”   松开嘴,舔去嘴角的一抹嫣红,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像吸血的恶魔一般,恶毒的双眼紧盯他的猎物,“我是疯了!自从遇到你,我就没有一刻不疯狂的!顾舒舒,你逃不掉的,你只能是我的!”   “你以为你是谁?你只不过是我的前夫而已,我想走,你以为你拦得住?”   “想走?就凭你?”早先的温柔早已消失不见,狠毒的黑眸闪过一丝可笑,“没有了安世才这个靠山,你还有什么本事?”   ☆、第六十二章 你不能离开我的身边半步   不需要查他就知道,这五年来安世才在她身上花费了大价钱,更是答应她帮她整垮他,如今安世才因为安于辰的事放弃了他一手栽培的她,她现在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等等!   钟又译双眼微眨,以安世才这个老狐狸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做亏本的生意的,现在他那么简单的就抛弃了她,完全不像是他会做的事,难道……   “跟你无关!”   “是无关,不过,我忘了告诉你,昨晚我们没做任何避孕措施,现在,你肚子里很有可能怀了我的孩子。”声音一冷,钟又译残忍的勾起嘴角,“从现在开始,直到确定你肚子里没有我的孩子的这段时间,你不能离开我的身边半步。”   既然他们已经痛失了第一个孩子,他不介意用这样的方式来拥有他们的第二个孩子。   带着恨意的眸子狠狠瞪着钟又译,顾舒舒不知道他打的竟然是这样的主意来救她的。现在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他竟然还让她生他的孩子,就算有了孩子,又能如何,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钟又译,你敢!”   “我敢不敢,你可以试试看。”   房间里顿时弥漫着一股低气压,两个人怒目相视,谁都不肯退让一步。   摆在床头的手机忽然响起,顾舒舒转头看到是自己的手机,拿起手机,却在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按接听键的手指怎么都按不下去。   铃声在沉闷的房内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顾舒舒准备按拒绝键的时候,手里一空,下一秒,钟又译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嘴角露出邪恶的笑。   “舒舒,是我,我、我想见你一面可以吗?有些事我想还是当面跟你说清楚的……”   电话那头有些熟悉的声音让钟又译眼底一暗,看到顾舒舒眼底的嘲讽,不由的搂过她的肩,将她拥到怀里。   这一次,顾舒舒没有反抗,将脸深深埋在他的胸口,指甲,无意识的掐着他的手臂。   “妈,我是钟又译,舒舒睡着了。”   平淡的声音,却让对方沉默许久。   “你、你……怎么是你?你跟舒舒……”颤音不敢置信的说着,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我跟舒舒和好了,妈不开心吗?”   声音一顿,“没、没有,我只是觉得很惊讶,我以为、以为你……又译,我可以跟你见面谈谈吗?”   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钟又译轻拍她的背,“好。”   挂了电话,钟又译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背,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许久之后,钟又译打破了有些诡异的气氛。   “妈她……”   才说两个字,顾舒舒坐起身离开他怀里,冷漠的背对着他,“我没有妈,你的妈有什么事也已经跟我无关了,我该走了。”   他一直都知道她跟她妈的关系不是很好,他只知道在她三岁的时候,顾家因为金融危机险些破产,那时候她妈义无反顾的丢下她跟她爸选择了别的男人。   这一次,钟又译没有阻拦,看着她起身穿好衣服,眼底浮现一抹探究。   “明天,我会在水天堂跟妈见面,如果你想见她……”   “我不想见她,劝你也最好别去。”背对着他,顾舒舒的声音冰冷的几乎能冻伤人,“我现在过的很好,拜托你们不要再打乱我的生活。”   深深看着她孤傲而悲伤的背影,钟又译残忍一笑,“呵!我说过,在确定你没怀孕之前,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第六十三章 我不会再怀你的孩子,那会让我觉得恶心   心,如刀割过一般,曾经的痛狠狠撕裂着她,她却只能麻木的忍受着这股撕心裂肺的痛。   顾舒舒从里不知道,他的心竟能残忍到如此地步,难道在他的心里,她永远都是一颗任他摆布的棋子吗?还是他以为,在狠狠将她伤透后,他还希望他们有什么未来吗?   五年前也是,五年后亦然。   抬起头望着天花板,深吸一口气,眨去眼底的泪花,“我不会再怀你的孩子,那会让我觉得恶心!”   仿佛没有感觉到她的痛,钟又译一字一句的吐出冷漠的话,“不可能!这辈子,你只能怀我的孩子。”   “钟又译!你就非要这么伤害我吗?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放过我,我跟你已经离婚了,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瓜葛!”   沙哑的声音透露了太多太多,刺痛着她,也刺痛着他。   “不可能!别忘了,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想让我放手,除非你能把孩子生下来!”而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让她轻易的放弃他们的孩子。   悲哀的笑在她唇角散开,连她的周身,都散发着淡淡的哀愁,“我不会怀,更不会生。”   “由不得你。”   “别忘了,肚子是我的,就算有了,我也会去打掉!”信誓旦旦的话说的绝情而坚定。   不再理会身后散发怒气的人,顾舒舒开门离开,这里,她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看着她离开,手里的手机震动,钟又译看了眼还在他手里的手机,毫不犹豫的点开信息。   “明天晚上我会再去找你,你知道我的毅力,见不到你,我不会离开!”   嘴角一勾,长按,删除,确认。   第二天,钟又译准时出现在水天堂,一眼就认出了要找的人的背影。   推着轮椅来到靠窗的位置上,双手撑起身子做到位子上。   “妈,好久不见。”   对面的女人讲视线从窗外移开,已经四十五岁的冯巧巧依旧保养的犹如三十岁一样,柔美的脸上只是画了点淡妆,一身典雅而不适时尚的连衣裙,花色披肩随意披在肩头。   看到钟又译,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的双腿,没想到他真的变得残废了?   “不知道妈找我来,有什么事?”虽然对她当初的做法不认同,但终归是顾舒舒的亲妈,钟又译该有的礼仪没有落下。   “你,真的跟舒舒复合了?”将视线从他的腿上移开,冯巧巧犹豫的开口。   “对。”   温柔的眼底闪过一抹深沉,为什么她问舒舒的时候,舒舒还说没有?为什么要瞒着她?   抿了抿唇,冯巧巧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为了舒舒好,我希望你离开舒舒。”   “我不懂妈的意思。”   “你是不懂,因为那时候你正在别的女人怀里潇洒!”说道这个,冯巧巧的脸色沉了下来,“我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舒舒再也承受不起那样的伤害了。”   “我知道当初是我的不对,但这次,我是认真的!妈,我想知道五年前舒舒究竟生了什么病,为什么会拿掉我们的孩子?”这件事,一直是他环绕在他心头,他想去查,但不知道被谁拿走了那些资料,而且还警告了当初医治她的医生不准透露,所以他怎么都查不到。   “你关心她吗?”   “当然!”   “那你为什么总是让她伤心,害她心碎?”她怒声质问,“如果你真的关心她,为什么当初她住院差点死掉你都不管不问?”   ☆、第六十四章 求你离开她,好不好?   “什么叫差点死掉?”钟又译一怔,立刻沉声问道:“她究竟得了什么病?”   “问的真好,你走的潇洒绝情,当然不知道舒舒之前为你住院住了半年之久!就连她的孩子,她都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从自己肚里失去胎心而无能为力!”冯巧巧说的极尽嘲讽,温和的脸上再也没有一丝友善。   只要一想起当初自己的女儿为了他受了如此多的苦,她恨不得把眼前这个男人千刀万剐。   他震惊的无法动弹,“你在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你和她离婚的时候。”   钟又译不由自主的摇头,他不相信,不相信会有这种事。他知道她住院,也知道她或许病的很重,但他怎么都没想到她竟会病的差点死掉!   “为什么?她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要住院半年那么久,什么叫做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在肚子里失去胎心?”他紧盯着她问。   “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冯巧巧愤怒的双眸斜睨着他,“我只想问你,既然当初你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再接近舒舒?你对她究竟是不是认真的?如果不是,请你立马消失在她生活里!”   钟又译面对她的质问,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从爱上她的那一刻起,我对她的感情就不曾变过!”   盛怒中的冯巧巧没有看到他眼底的深情,怒目对上他,“说的真好听!如果你对舒舒的感情从没变过的话,当初为什么要和她离婚?害她伤心欲绝,得了腹膜炎切掉三分之一个的胃之后,又得了忧郁症,差点没死掉!”   钟又译脸色瞬间白成一片,毫无血色。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孩子会没有胎心吗?”目不转睛的瞪着他,控诉着他的残忍,“就是那一次,为了治疗腹膜炎,她怀着四个月的身孕,却必须用那些对胎儿有伤害的药,断断续续的高烧不退,长期下来,胎儿在药物的副作用下不但生长缓慢,甚至出现了畸形!”   清亮的双眸逐渐朦胧,想起当初在医院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心就一阵阵抽痛。   “你知道她在知道这个孩子出现畸形,面临必须将他引掉的时候的痛苦吗?你知道我在医院找到她的时候,她是什么模样吗?她安静的孤零零躺在病床上,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头,不言不语的摸着自己的肚子,仿佛在等待死亡!”   拿着咖啡杯的手越握越紧,微微颤抖,钟又译惨白的唇张了张,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鼻尖一酸,泪水溢满眼眶。   老天!他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不言不语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安静的在等待死亡的画面……   他无法想象,只要一想到,他的心就像撕裂一样钝痛着。   腹膜炎,是跟她身上的那道疤痕有关吗?   昨晚他帮她脱衣服的时候,出现在他眼前的那条从她肋骨下方垂直画到肚脐上超过十公分的疤痕,让他震惊的心都颤抖起来。   眼睁睁看着那只引产针打进自己的肚子,看着原本有心跳的孩子失去心跳,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她是怎么忍受过来的?这些年,她又是怎么挺过来的?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擦拭着脸上的泪,冯巧巧看到他潮湿的眼眶,心忽然软了下来。   “失去了孩子,她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如果不是这些年对你的恨意一直支撑着她,或许她早就……”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妈,但我爱我的女儿,我不希望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你伤害,她已经活的很辛苦了。就算我求你,求你离开她,好不好?”   “我……”沙哑的喉咙几乎发不出声音,眼神迷离的望着祈求他的冯巧巧。   离开,他的离开会让她觉得幸福……   ☆、第六十五章 别装什么同情,我不稀罕!   这些年,她靠着对他的恨意活着,但是,之后呢?在他离开她的生活之后。她又该靠着什么活着?   离开她。对她是好,但对他呢?   抬起头,钟又译坚定的目光对上冯巧巧,“妈,我不会离开!”   冯巧巧擦泪的手一顿,脸色一变。“不离开?你还想伤害舒舒到什么时候?”   “我不会离开!”将那抹不舍掩藏起来,钟又译一字一字清晰的说道。他是个残忍又自私的恶魔,他只知道,他需要她,而且绝对不会让她再离开!   “这是我跟舒舒之间的事,我记得妈从前从未关心过舒舒,即使当初我们结婚。你也不曾出席,没想到五年不见,竟然那么关心舒舒了。”   淡淡的语气,成功的让冯巧巧脸色变黑。   “我只不过是……”   “只不过是什么?只不过是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我,所以想来补偿点什么吗?”   冷冷的声音打断冯巧巧的话。   顾舒舒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两人身后,看着冯巧巧,脸色有些泛白,“如果是这样,我劝你还是不用了,不然被你现在的老公知道你不但结过婚还有个女儿,恐怕你接下来美满的日子就没了。”   无情嘲讽的话让冯巧巧直接青了脸,却没有出口反驳她,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她的沉默让顾舒舒冷然一笑。   “今天你应该是偷偷出来的,如果不想被你的老公发现,劝你还是早点回到你的金主身边吧!”尖酸刻薄的话毫不留情的鞭打在冯巧巧身上。听得她脸上一阵白一阵青。   冯巧巧拿起包,低着头,头也不回的离开。   微眯的双眼看着她走出店门上了出租车,眉头微皱,浮现一抹担忧。   “妈,很怕你。”   顾舒舒没有回头,声音淡淡的。“不管她对你说了什么,都跟你无关。”   望着那单薄的背影,浓眉微挑,眼前再次浮现她躺在医院的画面,心涩涩一痛,从凳子上将自己移到轮椅上,上前拉上她的手。   无情的甩开他的手,顾舒舒轻蔑一笑,“别装什么同情,我不稀罕!”   “同情?我为什么要同情你?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本就是你的错,我没有恨你就不错了,竟然还想我同情你。”黑眸闪过一抹深沉,钟又译冷声道:“顾舒舒,你是不是太给自己面子了。”   现在的她,最不需要的,就是他的同情。   脸上扬起一抹笑,带着淡淡的悲哀。   恨她?恨她什么?恨她为了自己的活而放弃他们的孩子吗?她以为,在他听过那些之后至少会对过往的事向他道歉,没想到他全然忘了当初在塔寺面前说的话。   没有了爱,就不会有恨。   可是,明明对他不再爱了,为什么,心还是那么的痛,心底的恨,怎么都无法抹去……   “快看,这不是安石集团的总裁安于辰吗?”   “没错,就是他。”   两道声音在两人身边响起,顾舒舒一愣,低头向边上的那一桌人看去,报纸上,赫然出现的大字让她整个人狠狠一颤。   “安石集团总裁将于下月订婚!”   安于辰……要、订婚了?   这对他们两个,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   在她身边的钟又译自然也看到了报纸上的标题,感觉到身边的人的震惊,胸口的怒气犹如一把撩人之火,几乎烧了他全部的理智。   “很伤心?”   上前一把拽起依旧处于震惊中的顾舒舒的手腕,力道大的几乎捏断了她的骨头,手腕的伤口再一次裂开。   “钟又译,你做什么?放开我!”钻心的痛让顾舒舒回过神,皱眉看着一脸怒火的男人。   “做什么?只不过是让你脑子清醒清醒,知道什么该是你的,什么是你根本没有资格去争取的!”警告的瞪着她,顾舒舒眼底还未退去的伤心让他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脸上浮现不屑跟轻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两个人的声音都不小,在安静的咖啡厅显得格外显眼。   “顾舒舒,就算你只是我不要的女人,我也不会让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别妄想用我用过的身子去勾引别的男人,你还没这个本钱!”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冰冷,捏着她手腕的手,冷的就像冰块一样,一点一点的透过皮肤刺进她的骨髓。   心,狠狠刺痛着。   五年前那一夜的所有感觉瞬间袭来,好不容易被她保护起来的心,再一次的被伤的千疮百孔。   原来,他的话对她的作用依旧那么大,她,还是会为他的话而心碎。   薄唇愤怒的抿紧,眼底闪耀簇簇怒火,面对着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努力掩盖着眼底的不舍及心疼。   “钟又译,我恨你!”话,说的咬牙切齿。   嘴角无谓一勾,“恨?我以为,从五年前你就开始恨我了,恨我又如何?现在的你只能在我身边,等到我确定你没怀上我的孩子为止!”   即使现在没怀上,他不介意夜夜努力,势必要让她怀上他们的孩子!   恨他,总比失去她,让她投入别人的怀里好。   “我也说过,就算怀孕了,我也不会把他生下来!”   争锋相对的两人没有发现,躲在角落的男人用照相机拍下了一切。   餐厅的空气顿时凝结,静的一根针掉下都能听见,虽然不认识两人,但白白的热闹,没有人不喜欢看。   “跟我走。”冷冷的丢下一句,钟又译瞄过角落摄像的男人朝大门而去。   “我凭什么听你的!”   迈开脚步,顾舒舒朝着另一扇大门走去,还没走几步,就被钟又译接下来的话逼得生生停下,转身恶狠狠的瞪着他的背影。   “如果你不怕我把爸的事情告诉媒体,你大可以走!”   轻飘飘的说完,也不管顾舒舒有没有跟上来,直接上了车,扬长而去。   该死的男人!   虽然不甘心,顾舒舒还是无奈的跟了上去,拦住出租车跟上了前面的车。   豪华病房内,脸色苍白的安于辰半卧在病床上,冷眼看着桌上摆着的几张照片,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照片上,正是顾舒舒跟钟又译在餐厅两人拉着手的模样,因为只是一个背面,只能看到两人牵着手,却看不清两人的模样。   “离了婚还跟前夫勾勾搭搭的女人,你确定你要为了她而放弃继承权?”   拄着拐杖坐在边上的真皮沙发上,安世才垂着眼睛,看似不经意,但视线却没有离开安于辰一秒。   照片里的人,似乎比之前更瘦了……   忽然,一抹刺目的红色让安于辰的眼底染上一丝冷意,自嘲缓缓爬上他的嘴角。   盘起的长发露出一截纤细的脖子,上面,一颗艳红的草莓就那么赤.裸裸的出现在他眼前,仿佛在嘲笑他的自以为是。   原来昨天,她跟他在一起,所以,她才会丢下生病的他离开,是去找他了吗?   “别露出那副死样,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去喜欢。”安世才跺了跺拐杖,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   垂着眼,嘴角的笑逐渐扩大,“呵呵!拿回你的照片,我相信眼见为实。”   “混账!这些照片还不够清楚吗?”安世才没想到他会这么的死心眼,竟然还不相信那个女人是什么样的人。   “我说过,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相信,那个女人肯定是有什么苦衷,否则,依她对钟又译的恨意,绝对不会无故接近他的。   “好!你相信自己的眼睛是吗?那我就让你清楚的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冷声一哼,安世才直接起身离开。   手,摸上她的背影,轻声低喃,“顾舒舒,别让我失望啊……”   晚上六点,顾舒舒被迫推着钟又译走进别墅。   低着头,看着他冷漠的侧脸,眼底缓缓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他的孩子吗?她很期待。   一走进房间,明亮的光线忽然变暗,一道红光出现在两人面前。   桌上,一束红艳艳的玫瑰旁放着一个八寸大的冰淇淋蛋糕,上面,插着六只小蜡烛,蛋糕的旁边,是一瓶开过的红酒跟两盘牛排。   “这……”   “前天是什么日子,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冷着一张脸,钟又译不悦的出声提醒,   “前天……”疑惑的脸上一怔,随即,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脸上却依旧表现的疑惑,“我怎么会记得是什么日子,我只知道,五月十六号是我们离婚的日子。”   转头瞪着她,钟又译恶狠狠的骂道:“蠢女人!前天是我的生日。”   顾舒舒一副恍然大悟,“原来是你的生日……”估庄木巴。   “你以前从来不会忘记我的生日。”   “以前的我爱你,当然会记得你,而现在的我心里没有你,也当然不会记得你的生日。”   “你……”该死的蠢女人!   不理会钟又译,顾舒舒直接走到餐桌前坐下,一天没吃东西,她早就饿坏了,现在哪还有心思跟他吵架。   “对了,你的手机,昨天忘记拿了。”   把桌上的手机递给顾舒舒,钟又译一口饮尽酒杯里的红酒。   “有没有人找我?”   面不改色的吃了口蛋糕,甜腻的感觉让他不适的皱了皱眉,“没有。”   室外,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别墅外,车里的男人抿唇看着红色烛光点满的房间,餐桌前的一男一女谈笑风生……   顾舒舒,为什么……明明恨着他,为什么你却可以对他笑的如此开心?   ☆、第六十六章 蠢女人,我认输了   “现在,你相信了?”   身边,安世才盯着若隐若现的两个身影,眼底闪过一抹暗色。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安于辰。   抿了抿唇。安于辰没有说话,只是眼底的光芒暗淡了下来。   见此,安世才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我是你亲爷爷,我做的都是为了你好。陈小姐有什么不好的?虽然年纪小了点,但至少是个清白的人。”估庄帅亡。   收回视线,安于辰垂下头,瞄了眼一副慈祥模样的安世才。   “至少,陈氏银行可以让你无限贷款,是吗?”这才是他的目的。   公司早就出现了亏空情况,如果再不及时解决。恐怕马上就会破产。陈氏银行现在的联姻,恰巧可以解决公司的情况,老头子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面色一沉,张了张嘴,安世才终究还是忍住了。   “让我答应可以订婚也不是不可以,但顾舒舒必须要回到公司继续做我的秘书。”   脸色微变,安世才睿智的双眼一眯,认真的盯着安于辰许久,他不懂,这个从小就在他掌控中的孙子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越来越难以掌握了。   再次看向窗户上的影子,安世才满是皱纹的脸微变。   “可以!”   看到他如此爽快的答应,安于辰有些惊讶的瞟了他一眼,“明天你就可以公布,下个月的订婚。”   “放心,我今天已经把消息发出去了,下个月十六。是个好日子。”也是他的好日子。   安于辰眼眸微闪,想不到这个老头算计的那么好,早就知道他会答应他。   只是,为什么他会那么痛快的就答应他让顾舒舒回来当他的秘书?他究竟在做什么打算?   瞪着眼前的手机,顾舒舒怎么都想不到,董事长居然会打电话给她让她回去上班。   离开的时候,他用父亲的秘密威胁她。现在让她回去,还是用父亲的秘密威胁她,董事长究竟在想什么?   她始终想不通,当初在医院救了她,是因为她的能力,还是因为他有其他目的。毕竟虽然她的能力不错,但还不至于让他如此花费心思才对。   她该怎么办?去,要面对安于辰,况且钟又译肯定不会答应,到时候……   “三明治不是让你拿来捏的。”   无奈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手里的三明治被人拿走,顾舒舒转过头看向身边的钟又译,又看看手里的面包屑。   把手上的小馄饨放在餐桌上,又拿过她的手用纸巾擦干净,“三明治对你来说不太健康,吃馄饨吧。”   淡淡的语气,温柔的动作,让顾舒舒心底一怔。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动作,这样的表情,仿佛又回到了刚结婚的时候……   眼神一闪,顾舒舒抽回自己的手,面无表情的开始吃桌上的馄饨。   “你都不用工作的吗?”一天到晚在她身边,炒股不是每天都要盯着盘的吗?   “有陈啸在。”   撇了撇嘴,顾舒舒也不多说什么,他自己都不担心,她更没必要替他担心,最好是他的公司倒闭,让他做乞丐去。   “我明天开始要去上班了。”   钟又译愣了愣,“哪里上班?”   “我去哪里上班都跟你无关,而且我准备住回自己的公寓。”   “你的公寓我已经帮你退掉了,从今天开始,你只能住在这儿。”警告的看了她一眼,“我说过,你不能离开我半步,所以要上班的事,你不用再想了。”   “啪!”   一掌拍在桌上,顾舒舒唰的站起身,“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为什么不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回到安石集团去上班,你以为我会让你去跟安于辰天天面对面?”   双眼不悦的眯起,钟又译直接否决了她。   “就算我回去上班又如何?别忘了,我跟你连男女朋友都不是,你没资格管我!”冷冷一哼,顾舒舒直接离开餐桌朝客房走去。   她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一巴掌抽死这个专制自私的男人。   看了眼她用力关上的大门,又看了眼桌上没吃几口的馄饨,钟又译拿起馄饨来到她房门前,“这碗馄饨是我特地让李嫂做的,李嫂知道是你要吃,还特地放了你喜欢的虾皮,如果她知道……”   话还没说完,门一下打开,顾舒舒瞪了他一眼,抢走他手上的馄饨,当着他的面狠狠把门甩上。   放下手,钟又译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早上六点,别墅的大门从里面悄然打开,紧接着一颗小脑袋出现在门口,确定没有人,关上大门拿着皮包就直接朝外跑去。   想困住她,做梦!   二楼主卧室阳台上,钟又译冷眼看着她离开,他知道安世才用了什么威胁她回到安石集团,而他,不想她为难。   望着安石集团大楼,顾舒舒微微叹气。事隔一个星期,再踏进安石集团,她竟然有些胆怯起来。   “我以为只有我来得早。”   顾舒舒身子猛的一震,拎着包的手一紧。   “怎么?不敢转过身来看我?”轻声一笑,安于辰眼底阴霾一闪而过,上前一步将她一把抱在怀里,“还是,觉得对不起我?”   顾舒舒一惊,立马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转过身看着他,“总裁,请自重!”   “呵呵!自重?顾秘书竟然也知道自重两个字。”   嘴角轻笑的安于辰因病而显得消瘦了些,更加菱角分明的刚毅下巴,性感的双唇。但她却明显的感觉到,在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再也找不出一丝当初的一丝温柔。   她清楚的在他眼里看到他对她的恨意,他……在恨她?   “可以随意跟男人过夜,身上印着别的男人的印记,居然跟我在这儿说自重,顾秘书搞笑的本事越来越大了。”翻看着手里的照片,安于辰说着刻薄的话。   瞄到他手里的照片,顾舒舒瞬间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不是的,那是因为我被……”   “够了!留着你的解释跟你的男人说吧!”撕碎手里的照片,安于辰捏过她的手腕,扫过她手上的伤痕时,眼底闪过一丝不解,随即被他掩盖过去,将她整个人拉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平日里一板一眼的顾秘书,不知道在床上是什么滋味,我真是有点好奇啊!”   心狠狠一抽,不耻的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利刃,刺的她体无完肤,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安于辰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眼底的受伤让安于辰心情变得更加烦躁,一把甩开她的手,嫌弃的瞄了她一眼。   “从今天起,不准你接近我五步之内。”   已经痛的麻木的心微颤,垂下头,隐去眼底的自嘲。   “是,总裁!”说完,朝后退了五步。   看着她的动作,安于辰眼底火焰一簇簇燃起,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很懂得如何挑起他的怒火。   不再看她一眼,安于辰直接走进办公大楼。   抬头看着他消瘦的身形,嘴角的嘲笑未曾消失过,再次垂下头,默默的跟了上去。   “哟!顾秘书居然又回来了,真本事!”   “做了那么见不得人的事,居然还有脸回来,如果是我,早就逃得远远的了。”   耳边,各种讽刺的声音传来,顾舒舒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样,一脸淡然的跟着安于辰走到秘书室。   看见安于辰走进总裁室,萧潇这才敢起身走到顾舒舒身边,一脸歉意的看着她。   “舒舒姐……对不起,我……”   冷眼看着眼前的人,“现在是上班时间,私事等到下班再说。”   萧潇愣了愣,垂下脑袋,害怕的立马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一整个上午,顾舒舒都没有再见过安于辰,这让她的心稍微放宽了点。   中午,顾舒舒才起身准备去吃午饭,吴豪拿着便当就走了进来,把便当放在顾舒舒桌上,“这是总裁让李嫂做的,都是夫人喜欢吃的。”   “夫人?堂堂钟总裁的夫人来安石集团做一个小小的秘书,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安于辰靠在门框上,双手环胸的看着吴豪手里的便当,眼中尽是嘲讽。   这句话,让顾舒舒准备接过的手顿了顿,脸色一冷。   “我未婚,总裁如果不信,我可以去查。”   “呵!查?”   明明只是一声轻笑,顾舒舒却分明从里面听到了她的不自量力。   “一个小秘书的身份,我堂堂总裁,还没多大兴趣。”冷冷瞟了眼吴豪手里的便当,“不过,怕是总裁夫人没有这个空余时间吃爱心便当了。收拾东西,跟我去见客户。”   “总裁交代,必须要让夫人吃完才能……”吴豪眉眼不懂,对上安于辰。   安于辰像是根本没听见一样,绕过两人直接走出秘书室。   “我不吃两了,你拿回去吧。”即使饥饿感让她的胃一阵阵的抽痛,顾舒舒还是收拾好东西跟了上去。   听到她急促的脚步声,安于辰抿了抿唇放慢脚步,让身后的人跟上。   该死的!就算再怎么怨她的背叛,在看到她捂着胃的手时,为她的身体担心。   忽然停住脚步,转头恶狠狠的看着差点撞上他的顾舒舒,触及她紧皱的眉时,他的心,再也狠不起来了。   一把抱住她,安于辰无奈的叹气。   “蠢女人,我认输了,我真的认输了……”   ☆、第六十七章 难道我退让的还不够吗?   顾舒舒一愣,不懂前一刻还对她而言相对的男人,现在却是抱着她。   “总裁,那个、五步……”   “五你妹的五!”将脸埋在她颈间。安于辰低吼。   粗俗的脏话让顾舒舒双眉微皱。环着她的双臂紧收,让她身上的伤口有些微痛,但,她不在意。   这个骄傲的男人,在她面前却表现的如此卑微……   双眼一眨,将眼底的不舍掩盖下去。收起脸上的动容,顾舒舒双手挤进两人之间,用力将他推开,“总裁,你逾越了。”   看着她的冷清,安于辰痛苦的看着他,原本就因病而有些苍白的脸看上去没有一丝生气。   “顾舒舒。难道我退让的还不够吗?”   垂在身侧的手一紧,“我从未让总裁做出退让。况且,总裁似乎忘了,你即将订婚。”   一个配得上他,也能帮助他的未婚妻。   “去你妈的订婚!”握住她的手臂,“你明明知道我爱的是你,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只要你说你爱我,我可以马上取消订婚,甚至,我可以连公司都不要。顾舒舒,我只要你!”   瞳孔猛的一缩,顾舒舒眼底闪过一丝动容。   张了张嘴,话还未说出口,眼里的泪却先一步夺眶而出。   眼前的男人变了,深邃的眼神让她相信了他的话,这样强烈的爱。不顾一切的爱,几乎让她窒息……   为了她,真的值得吗?   看到她的泪,安于辰无力的垂下头,“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抬手抹去她脸颊的泪,安于辰对上她迷茫的眸子,轻柔的勾起唇角。   在爱情里。先爱上的那个,只能妥协。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爱上你,但是,爱了就是爱了,我不后悔!我不管你跟钟又译在一起是为了什么,即使你真的想跟他附和,但,请你回头看看我好吗?”幽幽的声音透露了太多的奢求,为了她,他甘愿做低头的人,“不论什么时候,只要你需要,我就在,所以……”   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任安于辰如何擦,还是无法擦干。   无助的摇着头,顾舒舒哭的泣不成声,“别说了……总裁,别说了……”   不舍得把哭成泪人的顾舒舒搂进怀里,安于辰无声叹气,对她,他终还是狠不下心。   天知道他早上对她说的话,让他下了多大的决心,看到她脸上的委屈,他又有多不忍心。   身后,从头看到尾的吴豪默不作声的戴上太阳镜,面无表情的看着眼手里的表当,转身离开。   第一次他开始质疑,这个女人,真的值得总裁为她做那么多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舒舒渐渐收了声,靠在安于辰怀里静静的听着他心跳的声音。   如果,当初在她遇到钟又译之前先遇到安于辰,该多好,或许,一切也就都不一样了……   无声的推开他,顾舒舒垂着头不敢直视那双温柔的双眼,声音沙哑的提醒他,“总裁,跟客户约的时间快到了。”   眼底闪过一抹不甘,安于辰抿了抿唇。   “你现在这样根本不能见客户,让萧潇跟我去。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今天不用来公司了。”   “是,总裁。”   绕过安于辰,顾舒舒回秘书室让萧潇跟安于辰去开会,自己收好东西准备回去。   想起昨晚钟又译对她回安石集团上班的反应,他今天早上发现她不在不但不生气,反而让吴豪给她送午饭,他究竟在想什么?   安于辰将车开出停车场时,刚巧看到顾舒舒上了出租车。   眼神瞬间一暗,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朝着方向盘狠狠一锤,吓的萧潇差点跳起来,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总、总裁,出、出、出什么事了吗?”   双眼微眯,冷声道:“没事。”   那个方向,不是回她家的方向……   回到别墅的顾舒舒没有看到钟又译,只看到被她退回来的便当孤零零的躺在客厅,才想起自己到现在还没吃东西。   反正这个便当也是给她吃的,现在吃跟刚才吃也没什么差别。   坐到餐桌前,顾舒舒打开便当,拿起筷子准备开动,眼一花,桌上的便当立马别人换了一下。   诧异的转过头,钟又译安静的在她身后,手里拿着那个有些冷掉的便当。   “你干嘛?”   “这个冷了,吃那个吧。”来到餐桌前,默默的拿出冷的便当吃了起来。   顾舒舒愣了愣,看着他手里的便当,又看向自己的,撇了撇嘴,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低头吃了起来。   别说,五年没吃李嫂的饭了, 李嫂的手艺似乎变得更好了。   吃着便当,钟又译用余光瞄了眼顾舒舒,眼底精光微闪。   “见到他,是不是很开心?”   冰冷的声音,打破两人难得的和谐,钟又译抬头看向已经吃的差不多的顾舒舒,盯着她微肿的眼眶,“哭了?是向他在哭诉我对你的恶劣吗?”   看到她拿着筷子的手轻颤了一下,钟又译嘴角邪恶一勾,一把抓过她的手闻了闻。   “有他的味道。”   “钟又译,你做什么?”顾舒舒怒喝。   “做什么?”抬眸斜视她愤怒的脸,在她的视线下,用唇轻添她的手指,感觉她在他舌下颤动的手,轻笑道,“看来,他没有满足你……”   猛的抽回自己的手,顾舒舒压抑着心脏的狂跳,“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只用下半身思考?没不想想,你连走都不能走了,还发情发的那么厉害。”   一只发情的种猪。   眼神一冷,钟又译轮椅转向她,拉过她的手臂让她跌坐在他的身上。   “钟又译你……啊!”   大掌,毫不客气的覆上她的前胸,感受着逐渐急促的呼吸,笑的得意,“如果我不发情,谁来满足你无节制的欲.望?”   恼羞成怒的一把拍下他的手,顾舒舒恶狠狠的瞪着他。   “夫人,电话。”   在室内,吴豪依旧带着一副太阳镜,递上正在响着的手机。   没好气的夺过手机,顾舒舒警告他,“我说过我不是什么夫人,我跟他早八辈子前就离婚了!”   “喂?”   “舒舒姐,我……我、我怀孕了……”估来低亡。   顾舒舒猛的一怔,一下从钟又译腿上站了起来,“你确定?验了过了吗?”   “我姨妈已经延迟半个月了,刚才、刚才我用验孕棒验过,是……两条线。怎么办?舒舒姐,我该怎么办,我好怕……”   “别急,我现在过来找你。”   将她安慰好,顾舒舒挂了电话直接朝大门跑去。   却在跑到门口的时候愣了一下,奇怪的看着车上的人,“你也要出门?”   “你不是有急事?我送你去,不过,得你来开车。”坐在副驾驶座上,钟又译挑挑眉,“我记得你重考了四次,最后一次好像终于考出驾照了吧?”   坐上驾驶座,顾舒舒咬牙切齿的警告他,“你不用重复重考两个字!”   十分钟后,两人出现在一幢较偏僻的小区前。   一进门,一声干呕的声音让两人朝厕所看去,顾舒舒丢下钟又译,直接朝厕所走过去。   “彤彤?”   “呕……舒、舒舒姐,呕……”   趴在马桶边,直到好了点,崇馨彤才抬起头看向顾舒舒,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丝。   “你怎么样?好点没?”上前扶起她,顾舒舒拿过纸巾递给她。   “好多了……”害怕的看着她,“舒舒姐,怎么办?我好怕,如果、如果真的有了……”   “别担心,不管怎么说,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再说,说不定那只是假阳性呢?”   “嗯……”   顾舒舒直接带着她到比较有名的妇产科医院,最终,证明了崇馨彤怀孕了。   边上,一直未开口的钟又译看着顾舒舒手中的B超单,上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但他,却是怎么也移不开眼。   当初,他们的孩子,是不是也只是这么小的一个点?   “彤彤,你,想留下孩子吗?如果不想,那今天就可以……”   “我要留下!”坚定的声音打断顾舒舒的话,稚嫩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强硬,“舒舒姐,我要留下这个孩子,这,是我跟他唯一的牵连了。”   说到最后,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眼底闪过一抹无奈,看着她,就像是看到当初的自己一样,毫无怨言的,留下他们唯一的牵连。   顾舒舒的沉默让崇馨彤有些担忧,怕她不答应,“舒舒姐……”   回了回神,“只要你确定,我没意见。”   “谢谢舒……”   “顾小姐?”   一道惊讶的声音让顾舒舒整个人一颤,脸色有些难看的回过身看着身后的人。她的异常,清清楚楚的落在钟又译眼里。   “易医生,好久不见了。”   一身白的易成四十多岁的年纪,有些微秃的额头光滑发亮,笑眯眯的看着顾舒舒,“真的很久不见了,顾小姐很久没回来复诊了。”   不安的看了眼钟又译,顾舒舒尴尬的笑了笑,“我已经好很多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当初拿的的确比较干净,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定期复查的好,否则万一复发……”   “谢谢易医生的关心,我已经没事了。”打断易成的话,顾舒舒脸色有些难看。   ☆、第六十八章 因为,我已经无法生育了   从他出现的刹那,顾舒舒的心底早就在打颤了,她怎么都想不到竟然会在门诊遇见自己以前的主治医生。   似乎是看出了顾舒舒的不悦,易成尴尬的朝他们笑了笑。说自己有事先走了。   身后。紧逼的视线让顾舒舒整个人冷汗直冒。   “舒舒姐,你生病了吗?”在下定决心后,崇馨彤整个人仿佛活了过来,毕竟,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活着。   摇了摇头。顾舒舒没多说什么,不敢看钟又译怀疑的视线,转头看向崇馨彤。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如果你真的打算生下这个孩子,那么,你打算用什么养活他?”现实,但却是不容忽视的问题。   崇馨彤脸色有些难看,她大学毕业之后就没出去工作过。虽然是读会计的,但家里人从来没打算让她干这一行。让她现在这个什么经验都没有的人去找工作,想要找到一个能养得活自己跟孩子的工作,难如登天。   “你是学什么的?”   钟又译忽然开口,问的是崇馨彤,双眼却不曾离开顾舒舒一秒。   “啊?”突然被问到的崇馨彤愣了愣,“我、我是学会计的。”   “明天去我公司报道。”   这次,轮到顾舒舒惊讶了,“你让她到你公司上班?你准备应聘她?”   双眉微挑,“如果不要,那就算了。”   “要!当然要!”虽然不太懂炒股,但毕竟还是一份工作,至少能养得活彤彤。   简单的几句话,就定下了崇馨彤之后的去向。   等到把崇馨彤送回家,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有点心虚的顾舒舒回到家就直接躲进房间不敢出来。   躺在床上。顾舒舒伸手摸上平坦的小腹。   今天的一切,都太过突然,突然到她差点就在钟又译面前暴露自己的秘密。   突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打断了顾舒舒的思绪。   能进这个房间的出了钟又译没有别人,想到之前他看她的眼神,生生打过一个寒颤。顾舒舒想也不想的闭上眼装睡。   惹不起,她总躲得起。   钟又译拿着一杯热牛奶放到她床头柜上,漆黑的双眸在昏暗的灯光下盯着床上的人,看到她微动的睫毛,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手缓缓摸上她的脸颊,感觉手下的身子不适的颤了颤,眼底闪过笑意。   闭着眼睛的顾舒舒感觉他的手在她脸上滑动,只不过是轻轻的碰触而已,就让她的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紧接着,床向一侧凹陷了进去,一个带着些许寒意的身子钻进被窝朝着她紧贴上来,双手大胆的环住她的腰际。   有些恼怒的想要拉开她的手,却想到之前在医院的事,硬是生生的忍了下来。   被吃点豆腐,总要比被他逼问的好。   感觉身边的人的手从她身上移开,原本提起的心渐渐放下。可惜,顾舒舒放松的太早了,下一秒,那双微凉的手一颗一颗不急不慢的在解开她的扣子,手还若有似无的划过她肌肤,引起阵阵颤栗。   这个该死的男人,她都睡着了还不放过她。   耳垂猛的被湿热包围,耳边传来一阵轻笑,“女人,还想装睡到什么时候?”   唰的睁开眼,转头狠狠瞪着调戏她的男人,顾舒舒一拳捶到他胸口上,“该死!知道我装睡还调戏我!”   “不调戏你,你又怎么会醒来?”把她拉起身,拿过床头柜上的牛奶递给她,“喝吧!”   对他突如其来的体贴有些不适应,顾舒舒警惕的看着他,然,只一眼,就掉进了那滩温柔泉水中。   眼底的心疼及温柔,深深的撞击着她。   他,也会心疼她吗?那个曾无情让她离开的男人,此刻竟会用这般温柔的眼神看着她,防备的心墙,仿佛出现一角裂痕。   “为什么五年前要跟我离婚?”   张开口,顾舒舒终于还是问出了困惑了她五年的问题,他们才结婚一年,他就熬不住寂寞的出去找别的女人,这让她至今不能接受。   温柔的眼神瞬间消失,变得阴狠森冷,看的顾舒舒一个激灵。   “已经是过去的事,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我们之间多的以后,何必要纠结在五年前!”   这一刻,顾舒舒明白,自己是问了多么愚蠢的一个问题。   冷然一笑,嘲笑自己的愚蠢,也嘲笑着他的无情,“以后?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以后,你不是很好奇今天易医生说的话吗?如果我之前还有什么犹豫,那么我现在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   盯着那张冷酷无情的脸,顾舒舒身体朝他微倾,对着他的耳畔一个字一个字,清晰无比的说道:“因为,我已经无法生育了。”   已经无法生育……   淡淡的六个字,却犹如千金重鼎,狠狠压在钟又译胸口,牵扯着他的心,几乎夺取他的呼吸。   无法生育,一个女人,无法再生育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她将再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也不会有他们的孩子……   震惊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钟又译深沉的问她,“什么意思?你在骗我是不是?”   “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就是我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的意思!”眼底冷的不带一丝温度,顾舒舒惨然的笑印进他的黑眸,“你的愿望要落空了,我不能生,所以根本就不会再有你的孩子。”   脸上血色尽退,惨白的犹如一张白纸,钟又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天,他听到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不能生?估来投划。   钟又译不敢去细想,他怕,他怕那会是一个让他痛不欲生的答案。   可是,顾舒舒却没有就此放过他,“想知道为什么是吗?就是五年前的那一次,就是那次,让我再也不可能怀孕!”   真的是那一次……   喉头微动,痛苦的闭上双眼,隐约间,一滴晶莹滑落脸颊,无声的滴在床上。   冷眼看着他痛苦,她的心,却没有一丝开心,反而心痛的让她窒息。不再理会他,甩落握着她手臂的手,顾舒舒扣好衣服扣子下床。   被她的动作一惊,钟又译再次拉上她的手臂,“你要去哪儿?”   再次甩开他的手,顾舒舒淡淡的开口,“既然你知道我不可能怀孕了,我也没有这个必要再呆在这里,你不过是想要你的孩子,我相信,能让你甘愿失去双腿的女人应该更乐意帮你生。”   “我不准你离开!”坐在床上,钟又译朝着床铺重重一锤,整个人随着床垫的震动上下起伏了一下。   “不准?你有什么资格?”   轻蔑的朝他的双腿看去,眼底的鄙视清晰可见,顾舒舒冷冷一笑,转身离开。   愤怒的捶了拳自己的腿,第一次,他想要站起来。   离开别墅的顾舒舒去了崇馨彤的住处,恐怕,她要重新找住的地方了。希望钟又译不要因为她的缘故,就不让崇馨彤去上班了。   第二天一早,顾舒舒顶着一张熊猫脸走出了崇馨彤的家。   一夜未睡,整个人仿佛有些飘飘然的,脑子更是胀痛的厉害,该死的钟又译,让她想起好不容易忘记的过去,搞得她一晚上睡不着。   “啊!”才刚走出楼梯口,脚下一个踉跄,顾舒舒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膝盖立马传来隐隐的刺痛。   该死,肯定擦伤皮了。   刚才绝对是有人绊了她一脚,否则好好的地怎么可能会跌倒。   愤怒的脸在抬起头看到站在她面前的两人时候突然一变,顾舒舒诧异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她身边,正居高临下看着她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顾舒舒认识,似乎是她们公司别的部门的小职员。   “你做什么?”   “做什么?”一脸浓妆艳抹的女人耻笑的看着她,优雅的抬手吹了吹指甲上艳丽的指甲油,“看你不爽。”   “你凭什么推我!”   “凭什么?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幅嚣张的样子,看看这张楚楚可怜的脸。你就是凭着这张脸爬上总裁的床的吧。”另一个女人同样双手环胸不屑的看着她。   冷眼一眯,顾舒舒从来不知道自己在她们眼中居然是这样的人,“你们是不是不想在安石待下去了?”   “哟!我好怕啊!”佯装害怕的拍了拍胸口,弯下腰,反手就是一个巴掌甩了出去,“你还当你是以前的顾秘书吗?现在的你,如果不是靠着爬上总裁床,你能回到安石?”   火辣辣的疼痛,顿时让顾舒舒红了半张脸。   伸手狠狠捏住她的精致的下巴,“唉哟!看我们的顾秘书,这摸样简直堪比黛玉妹妹啊!”   顾舒舒甩开她的手,忽然,一抹熟悉的白色晃进她的视线。   垂下头,微眯的眼底闪过一抹算计,让她不动声色的任由她们欺凌。   脚尖狠狠踩在顾舒舒的脚踝上,立马,脸整个扭曲在了一起。   “哟!看来是真摔疼了。”艳丽的脸上,是绝对的幸灾乐祸。   “记得好好去找总裁诉诉苦,说说我们是怎么虐待你的。”   “是呀!狐狸精这一套最厉害了。”   说完,两个女人恶狠狠的在她身上踩了几脚,锋利的高跟鞋踢在皮肉上,留下一个个大小不一的乌青。   她不反抗,即使她根本就不怕这几个人,但她却宁愿挨打也不会对她们出手。   她清楚,一旦她出了手,就什么都没了。   “婊.子,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我见一次打你一次!”趾高气扬的哼了一声,两个女人留下狠话,头也不回的离开。   顾舒舒面无表情的躺在地上,身上的疼痛一波波的刺激着她的痛觉,但她却像完全没有感觉的瓷娃娃一般,失神的大眼睛空洞的睁着,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进入他的视线。   ☆、第六十九章 你、你是说……她怀孕了?   “舒舒!”   看到地上伤横累累的顾舒舒,钟又译让吴豪快速把他推过去,颤抖着双手轻柔的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怎么回事?是谁动的手?”   在看到顾舒舒的伤时。整颗心猛的扭在了一起。心痛的他几乎快要死掉。   远远的他在车里是看到有人在这儿打架,但他怎么都没想到被围在中间的人居然会是她。   “是谁?到底是谁?”沙哑的声音有如受伤的孤狼般嘶吼。   失神的双眼焦点缓缓聚集了起来,顾舒舒一脸死灰的对上那双心痛愤怒的双眼,嘴角缓缓勾起。   “想不到,我最狼狈的时候竟然会被你撞见。”   “我先送你去医院。”让吴豪推着他回到车上,钟又译始终没有放开她。身子不知道是因为怒气还是害怕,竟然有些颤抖着。   “别忘了,我生不出你想要的孩子,又何必还来我面前假惺惺?”虚弱的靠在他怀里,只要一动,身上的伤就让她痛到不行。   那两个贱女人,竟然下那么狠的手。看她到时候怎么收拾她们。   听到她的嘲讽,钟又译抿唇不语。   天知道他此刻有多么的心疼,看到她无助的倒在地上时,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几乎快停止了。她身上的每一处伤痕,都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让他心疼的几乎无法呼吸。   这个女人,抓住了他的软肋,用伤害自己来让他痛苦……   看到她因疼痛而紧皱的眉,钟又译轻轻吻上她的额头,“生孩子,不过是将你强留在身边的借口而已,我要的,从来都只是你能留在我的身边。”   他很贪心,明知道自己伤的她那么深,却还是忍不住要用手段将她留在身边。   他的声音,带着后悔。带着心疼,让顾舒舒竟有些无言以对。   五年了,不管她多么的恨他,却始终无法骗自己,她的心里,还有这个男人的身影……   无声的在他怀里轻叹,“我不去医院。”   抿着唇。没有说话,钟又译有些强硬的搂着她单薄的肩。   看到他无动于衷,顾舒舒在他怀里轻轻挣扎,“我说我不去医院,这点小伤我自己会处理。”   这个霸道的男人,依旧可以轻而易举的让她心软,明明恨他恨得要死,可是却又那么眷恋他的关心。一如五年前,自私却又充满温柔的用他自以为是的方式来爱护她。   “自己处理?”眼中的不舍瞬间消失,钟又译几乎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四个字,双唇愤怒的一抿。   他真心的告白,换来的就是这几个字吗?   “别以为我那么简单就能被你骗了,我说过,我顾舒舒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愚蠢的女人了!我只不过是你想要孩子的一个工具而已,既然已经知道我不能生,你又何必在这儿挥洒你那不精纯的演技。钟又译,我不想再跟你纠缠不清了,我会恪守我前妻的本分,请你,也不要再来找我了,好不好?”   这些年,她永远活在怨恨里,从没为自己好好的活着,她真的累了,累的连恨,都不愿意再恨了。   眼神突地冷了下来,钟又译冰冷的声音透出浓浓的烦躁,“够了!闭上你的嘴,我想怎么样是我的事。”   淤青的嘴角微微一笑,尽是讽刺。   “随你。”   靠在他胸口,顾舒舒前所未有的疲惫,无力的闭上眼睛。   就当是最后一次,让她再彻底的感受一次他的关心吧……   低头看着她脸上的无所谓,钟又译黑眸一暗,不再多说什么。   躺在急症室病床上,顾舒舒无奈的瞪着站在她病床前滔滔不绝的易成,她只不过是来简单的处理伤口而已,为什么又会在医院看到她该死的主治医生。   他不是别的医院的妇产科医生吗?为什么在这个医院又碰上了他?   看到也就算了,拜托,还让偏偏让她做妇科检查,妇科啊!老大,跟她的外伤有半毛钱关系?   顾舒舒几乎要哀嚎了。估叼有亡。   转头又瞪着仔细听他说话的钟又译,这个男人,竟然还那么言听计从,这还是那个骄傲冷漠的钟又译吗?   “所以,尽量别让她受伤,幸好没有伤到肚子,不过还是有些出血的迹象,必须要住院观察一下。”看着从其他医生手上抢来的检查报告,易成一脸严肃的警告钟又译,“而且,因为她之前有过一次胎儿畸形,所以这次要特别注意,就怕还会引起那样的情况。”   一句句话飘进钟又译的耳朵,但他却根本没有听进去什么。   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钟又译看着那张开开合合的厚嘴唇,难以消化他之前说的话。   就连一直在生闷气的顾舒舒都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难以置信的一下从病床上坐起,声音有些尖锐的质问:“你说什么?”   正一本正经的交代的易成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她,随即一脸不赞同的让她躺回床上,“顾小姐,你现在不能做这么剧烈的动作,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会让你流产吗?”   流产?   天!她听到了什么?   “你、你是说……她怀孕了?”仿佛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钟又译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转头来回扫视着顾舒舒。   不对!她不是说……   “你不是说我不能生了吗?”顾舒舒怒视着他,问出了钟又译想要问的问题。   “谁说你不能怀孕的?”   听到他的否认,顾舒舒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当初我出院的时候,你明明说我很难再有孩子了。”   盯着她许久,易成突然恍然大悟,“我说的是你很难受孕,但却还是有一定几率的。况且,就算是不孕症,依现在的技术,还是可以有办法受孕的。”   顾舒舒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明明前阵子才来过姨妈……   双眼猛的睁圆,前阵子……是多久?因为最近心烦的事很多,她几乎都快忘了自己是有多久没有跟姨妈见面了。   深深倒抽一口冷气,低下头,颤抖的手轻轻覆上小腹,她、真的怀孕了?   沉默的钟又译带着微颤的声音问他:“那你刚才说孩子、孩子畸形是……”   “因为她之前有一个畸形儿,所以就必须考虑到会不会影响这一胎,四个月的时候,建议你们就可以去做三维B超了,越早确认越好。”   易成简单的解释给他们听,最后,还提醒两人记得到妇产科建卡后才离开。   钟又译盯着摸着自己小腹的顾舒舒久久不能开口,这对他们两人来说,都犹如一道晴天霹雳。   怎么都想不到,就在昨天,她还说自己不能怀孕,可是现在他们的孩子竟然就那么出现在她的肚子里了……   一抹温柔划过他的眼底,快的连他自己都来不及抓住。   泪侵满眼眶,瞬间爬满她的脸庞。   上前将她轻轻搂进怀里,钟又译的眼眶竟也有些红润,他们痛失了第一个孩子,但老天还是眷顾他们的,能让他们再度拥有第二个孩子。   趴在钟又译的怀里,顾舒舒满心的委屈顷刻而出,似乎想要将这些年心中的酸楚一股脑儿的哭个干净。   他们的举动让周围的人纷纷看了过来,但此刻,他们根本没有心思在乎别的。   “从今天起,你就真的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半步,我绝对不允许我们的孩子再出任何意外。”唇角微勾。   “我们的孩子”,他喜欢这五个字。   激动的心情让他没有发现趴在他身上的人几不可见的一怔,顾舒舒没有说话,被泪水清洗干净的双眼却闪烁着不一样的神色。   在医院观察了几天,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顾舒舒终于出院了。   虽然钟又译坚决不准她在回去上班,但顾舒舒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向公司请了半个月的事假。   期间,安于辰打电话过来问过原因,顾舒舒都以心情不好要去度假几天为由应付了过去。   有一天,她会亲自告诉他,但却不是现在。   然而,她却不知道,安于辰几乎每天下班都回到钟又译的别墅外从车里看着窗户里,偶尔看到两人共同出现在在他面前,都回默默的开车离开。   “吴豪,钟又译呢?”   被关在别墅一个星期,顾舒舒难得看到钟又译不在别墅。   带着太阳镜,吴豪站在她身边,一脸冷漠,“公司有事,总裁去处理了。”   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顾舒舒面无表情的耸了耸肩,看着空空的杯子,“我想喝杯奶,你帮我去倒。”   嘴角抽了抽,吴豪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开。   看着他走进厨房,顾舒舒立马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双眼紧盯厨房,声音很轻,“喂!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   “好!那我要你帮我离开钟又译。”   声音带着些诧异,“离开?当初你还千方百计的想要接近他,才多久,就要离开了?”   眼底带着兴奋,“我要的,已经得到了。”   “我知道了,后天我会支开他,到时候你找个借口出来。”   挂上电话,顾舒舒身子因兴奋而轻颤着,伸手摸上还看不出来的小腹,勾起一抹笑意。   ☆、第七十章 她的报复,不单单只是金钱上的而已   一早上,钟又译就被一通紧急的电话招去美国,似乎是一个很重要的客户找他。   顾舒舒用身体不适不想坐飞机的借口直接回绝了他,担心她身体的钟又译只能留下吴豪。自己去美国。   “我送你去机场。”看着他坐上车。顾舒舒也立马跟了上去,在他的视线下,有些变扭的撇了撇唇,“别误会,是宝宝说要送你的。”   眼底划过笑意,钟又译没有揭穿她的话。把她拥进怀里,一只手覆上她的小腹。   最近他长做的,就是这件事。   为此,顾舒舒不止笑了他一次,宝宝别说胎动,连胎心都还没有,他能感觉的出什么?   但钟又译却不理。甚至有些乐此不疲。   “你要去多久?”   “三天。”   “哦……”   听出了她的无力,钟又译抬起她的下颚,嘴角坏坏一勾,“怎么,那么快就想我了?”   “谁想你了。”   “呵!”轻笑的将唇压上她的,贴着她的唇就那么开口,“是,你不想我,是宝宝想我了……”   话还未说完,一个带着温柔却充满侵略性的吻夺去了顾舒舒还未说出口的反驳。   直到她差点因缺氧而昏倒的前一刻,钟又译终于放开了她,喘着粗气,额头盯着她的额头,“你这个魔人的小妖精。”   直到那股冲动缓和下去,钟又译才放开她,坐直身体让她靠在他身上。   “记住。别睡太晚,每天八点准时上床睡觉,睡之前记得喝牛奶。”他知道这个小女人看起连续剧来根本就是彻夜不睡,“还有,不要做太剧烈的运动,要出门必须要让吴豪跟着,如果吃不下李嫂做的。可以让吴豪去外面买……”   顾舒舒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钟又译,什么时候起,你跟老太婆一样啰里啰嗦的,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   “蠢女人!”钟又译黑着脸骂了一句。   这个笨女人,居然把他的关心当做碎碎念,竟然说他是老太婆。   抬头刚想反驳的顾舒舒一愣,惊讶的看着他眼底的宠溺及无奈,心,轻轻一颤。   唇动了动,又低下头,闷闷的说了句,“注意身体。”   或许,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靠那么近了……   看着他走进检票口,顾舒舒收回视线瞥了眼站在他身后寸步不离的吴豪,眉头微皱。   “喂,我说你怎么……啊……”   话还没说完,一个身材有些高大的男人莽莽撞撞的撞上了她,让她差点摔倒,幸亏吴豪手快的把她扶住。   顾舒舒恼怒的看着连对不起都没有说的人,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却在碰到空落落的胸口时,脸色猛的一边,朝着男人离开的方向举步就准备追上去,然,一只脚还没跨出,扶着她手臂的手却紧了紧。   “夫人……”   打断吴豪的话,顾舒舒一脸怒意的瞪着他,“夫什么人,我的东西被那个男人的偷走了,放开我!”   “夫人丢了什么可以再去买。”手还是没有放松力道。   一把甩开他的手,顾舒舒冷冷的瞪着他,“买?那是我爸送我的东西,就算是用钱,也是买不回来了的。”   说完,转身想要继续去追。   上前一步拦在她身前,吴豪太阳眼镜后的视线看了她一眼,转身朝男人跑去的方向追去。“请夫人到车上等我。”   冷哼一声,看着他追去的身影,顾舒舒直接转身离开,朝大门走去。   绕过白色SUV,坐上边上的黑色轿车。   车上,早就有人等着。   转过头,看着那张越发成熟的脸,不悦的撇了撇唇。   身边的男人不帅不酷,深邃的眼底却有着神秘的色彩,让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为他神秘的气质着迷。   “小舒舒,好久不见。”   坐在副驾驶上的男人转过头,对着一脸诧异的顾舒舒嘻嘻一笑。   男人国字脸上有着一双明亮的双眸,浓眉微微上挑,性感的唇勾出一个弧度,眼底有着明显毫不掩饰的爱慕。   陈少?   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去了西班牙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勉强压下心中不舒服的感觉,易晨朝着他微微一笑,“陈少,你怎么回来了?”   “为什么我觉得小舒舒好像不想我回来似得?”   闻言,顾舒舒只是淡淡的皱了皱眉,对于陈少的话没有反驳。   狠狠朝身边沈毅白了一眼,他自己回来也就算了,没事带这个人来做什么!   “陈少知道你有事,所以很热心的就过来帮忙了。”看到顾舒舒不悦的眼神,沈毅连忙出来打圆场。   沈毅对顾舒舒的事也算是多多少少知道些内情,知道她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婚姻,当年他也阻止过陈少对她的感情,可惜,性格固执的陈少压根听不进去。   摆了摆手,顾舒舒并不打算多说什么,转头看向窗外,一抹熟悉的身影从她眼前一闪而过,让她不顾车上两人惊讶的视线,立马下车朝那个人影追了过去。   “总裁!”   前面急匆匆的的人影一顿,僵硬的转过头,在看到顾舒舒时,眼底闪过一抹轻松。   “总裁怎么会在这儿?”   “没什么,只是过来送个人。”不经意的朝她身后看去,在没有看到别的人时,不禁松了口气,“你呢?”   “我也是过来送人。”说道这儿,眼神有些闪烁。   “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陪我去吃点东西。”没有给顾舒舒决拒绝的机会,安于辰拉过她的手直接把她塞进自己车里。   动作一气呵成,快的顾舒舒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车就离开了机场。   “那个男人是谁?”看着消失在车流中的车,眼底闪过狠毒,陈少的脸上失去了笑意。   后座上的沈毅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坐在副驾驶座上,顾舒舒始终低着头没有说话。   “为什么不跟他走?”   沉默许久,安于辰淡淡的问了一句,却让顾舒舒诧异的抬起头看着他。估叼台亡。   他知道?   “他三天后就会回来。”   “是吗?”   听着他轻嘲的口吻,放在膝盖上握着的手一紧,深吸一口气,脸上有着坚定,“总裁,我、我怀孕了。”   平稳前行的车子骤然方向一转,撞上路旁的人行道短暂剧烈颠震后就徒然停了下来。   窗外响起刺耳的喇叭声,后方车辆惊险的闪避经过时,还摇下车窗恼怒的丢下几句咒骂。   安于辰却充耳不闻,径自停车转头用灼亮黑眸直勾勾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说什么?”   心惊的拍着胸口,顾舒舒脸色有些惨白,胃里一阵翻腾,“我、我……呕……”   恶心感一拥而上,捂着嘴,一阵干呕。   这一次,不用她重复,他也知道她刚才说的是什么了。   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直爆,血色瞬间从他脸上退去,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但他的心底,早已澎湃不已。   怀孕?她怀孕了?   他多想相信自己是听错了,可是,耳边一阵有一阵的干呕声却实实在在的提醒着他,她说的,是事实。   心,像是撕裂一般的扯痛着。   烦躁的拿出一根烟点燃之后,吸了一口,才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得,重重的把烟揉熄。   直到干呕声停止,安于辰转头,双眼触及那脸色苍白的人时,勉强的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恭喜你,是……他的吗?”   在他的实现下,缓缓点头。   “为什么?”怒气,再也无法遏制,原本安静的人突然一把抓住她的双臂,不顾她的不适,将她抬起,“为什么?我有什么比不上他,他到底有什么地方那么能让你着迷,能让你原谅他,怀上他的孩子?”   对上他如野兽般受伤的眼神,顾舒舒再也无法控制眼底的泪。   “哭?”嘴角邪恶的露出一抹耻笑,伸手捏住她的下颌,逼着她抬起头迎向他的眼,“怀着别人的孩子,你还有脸在我面前哭?”   无助的摇着头,顾舒舒泣不成声,“不是的!我从来都没有原谅过他!”   “从来没有原谅?哈哈哈!从来没有原谅,还能让你甘愿怀着他的孩子?”   眼底露出恨意,“我恨!我恨他的无情。”   “恨?顾舒舒,你这话,只能骗自己,没有的爱,又哪来的恨?”无力的垂下手臂,安于辰仿佛脱力一般,低声喃语。   而他,又何尝不是一样呢?   明知道她对他只是同情,根本无爱,他又何尝不是毫无怨言的爱着她呢?恨她的无情,但却更是因为爱,才会有恨啊!   森然一笑,顾舒舒恶毒的勾起嘴角,“我是爱他,但是我却绝对无法原谅他当初对我的无情!如今我怀了他的孩子,我要让他尝尝我当年失去孩子的痛苦!”   这一刻,顾舒舒对他,再也没有任何保留。   安于辰一怔,抬起头,“你什么意思?你要打掉这个孩子?”   “不!”坚定的覆上自己的小腹,“这个孩子我绝对不会拿掉,但是,我却要让他叫别的人爸爸。”   她说过,她的报复,不单单只是金钱上的而已!   ☆、第七十一章 他难道想喜当爹不成?   这一刻,安于辰仿佛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顾舒舒一样,等待眼睛凝视着她。   她的眼里充满了恨意,但是。却也充斥着悲哀。控诉着钟又译的无情,同样也倾诉着她对那个男人深深的爱意。   她,是深爱到了极致,才会无法原谅他残忍的背叛。   想到她刚才说的话,安于辰暗暗心惊,甚至。暗藏着一丝兴奋。   “你……要结婚了?”声音深沉。   冷静下来,在他沉默的注视下,顾舒舒重重的点头。   所以,这一次她才会让沈毅回来,只有他,才能帮到她,让她重重的回击钟又译。让那个无情的男人也尝一尝她当初的绝望。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陈少也会跟着来,只希望到时候这个人不要出来坏事才好。   低下头,安于辰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感觉到他的沉默,顾舒舒冷然的脸上扬起一丝歉意,对这个始终无所求爱着她的男人,她不但无法回报他的爱,甚至,每次都伤害的他失去自尊……   “如果,你要结婚,那么……”猛的抬起头,安于辰坚定的眼神几乎让她眼前一晃,“我跟你结婚!”   掷地有声的五个字,彻底让顾舒舒懵了。   这个男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还是他没听清楚她的话。跟她结婚,他难道想喜当爹不成?   收回震惊的视线,顾舒舒扶额摇头,肯定是她听错了。   “你别开玩笑,我该回去了,你早点回家,我自己会回去……”   有些激动的打断顾舒舒的话。安于辰抓住她的双臂让她面对自己,“我不是在说笑话,你也不是在做梦。我说跟你结婚,是真的!”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现在,或许可以是他这辈子最清醒的时候了!   “总裁……”   “于辰,或者辰!”安于辰皱眉。   顾舒舒一愣,转而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不会跟你结婚的,从始至终,我最不想牵连的人就是你,最不想伤害的也是你,你根本不用理会。”   “但是,我已经被牵扯了进来。”   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嘴角扯过一丝苦笑,他早就在她复仇的布局中了,不是吗?   “从你来到安石开始,从你在我身边做秘书开始,从你早在无意中闯入我心里开始,我就已经在你布下的局里了。我愿意跟你结婚,不介意你肚子里的孩子,只是因为,我爱你!顾舒舒,从我爱上你的那一刻开始,你的一切,我都愿意去接受。”   只要能跟她在一起,就算是她怀着那个男人的孩子,他也愿意接受!   他所有的推让,都只是为了她,只是为了,他爱她。   眼底有着浓浓的震惊,凝视着他认真而坚定的眸子,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但就是因为感动,就是因为他爱她,所以她才更不能答应!   推开他,顾舒舒摇头,泪随着她的甩动而滴落在他手上,“你别说了,我不会答应,绝对不会答应跟你结婚的!”   “为什么?难道你就那么受不了跟我一起吗?”亲耳听到她的拒绝,安于辰脸色狰狞,晃着她的身体,“还是,你其实根本就是在骗我,你想嫁的,根本就是钟又译?”   “不!我没有骗你,但……”   “没有骗我,那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不爱你啊!”   她感激他,心疼她,也喜欢他,但她却不爱他,她的爱,从来就每次钟又译身上收回来,她的爱,五年来都不曾改变。   声嘶力竭的一句话,让安于辰摇晃她的手一顿,脸上闪过痛苦之色。   “不爱我?”无力的垂下手臂,安于辰笑的讽刺,“呵!你是不爱我……我得到了你的人,得不到你的心,我知道,但,即使是这样,我也甘愿……”   可是,她却连这么卑微的期望都不给他……   “别忘了,你马上就要跟别的女人订婚了。”   “那又如何?只要你愿意,跟我订婚的女人,只会是你,你该知道的不是吗?”而她,却根本不愿意答应……   “你想的太简单了,难道,你以为董事长会那么简单的就让你说取消订婚就取消订婚吗?况且,如果我没猜错,这次我能再次回到安石,就是因为你答应了跟别人订婚。”冷静的看着他,顾舒舒分析的头头是道,“不要把董事长想的太简单,他不是现在的你能惹得起的。”   那只商场狐狸,即使她曾在他身边三年,也都不曾看透过他。   甚至,她都怀疑当初安世才救她,或许是有着什么目的,但她几乎可以说是失去一切的人,还有什么是能被他利用的呢?   面对她严肃的神情,安于辰自嘲一笑,“顾舒舒,我说过,你把我想的太简单了。”   顾舒舒一怔,不解的看着他。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答应他的要求?我要的,从来就不单单是你回到安石那么简单,你觉得,一个月后的那场订婚宴上,新娘真的会是那个涉世不深的小女生?”   “你什么意思?”   眼底划过狡黠,“只要你答应我,跟我结婚,你自然就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顾舒舒不敢置信的眼睛越睁越大,眼底有着震惊。   “这有什么不好,你需要的是报复,而我,也有我自己的目的。”安于辰换了一个方式说服她,“能在你报复钟又译的同时又达到我的目的,岂不是一箭双雕?”   望进他深邃的眸底,顾舒舒想从里面看出真假,却发现只是徒劳。   见她还有些犹豫,安于辰狠下心,挑眉,“当然,如果彼此的目的达成,不管谁提出离婚,另一方都不得有意义。如果你觉得没有保障,我可以给你一个完全有法律效益的协议。”   一个念头在顾舒舒脑中浮现,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   抿着唇,顾舒舒低下头开始思索。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安于辰的确是最适合的人选,虽然沈毅是她的好朋友,但他有个‘女朋友’,如果到时候这个‘女朋友’被爆料出来,以钟又译的聪明,绝对会想到其中的猫腻。   但安于辰,万一他只是为了想跟她结婚而找的借口呢?如果到时候他不愿意放手呢?到时候只怕会伤的更深,而这不是她所愿意看到的……   眼中精光一闪,顾舒舒抬起头凝视他。   “好!我答应你!”在看到他眼底掩饰不住的激动时,粉唇轻启,“但是,我们的婚姻却是无效的,我们不会去登记结婚。”   婚姻,她早已不再奢望。   而且,即使再恨,但她却仍希望,不管从前还是现在,或者将来,她的人生中,只有那么一次婚姻记录。   听到她后半句的话,安于辰眼底的激动瞬间消失,浮上淡淡阴霾,无效的婚姻……   “如果你不能答应,那么你以后就不要再提这件事。”淡淡的转过身,顾舒舒漠然的看着前方不断经过的车子,希望他就这么放弃。   她却不知道,只是为了一个无效的婚姻,安于辰也愿意。   舔了舔干涩的唇,安于辰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只要能有机会,他绝对不会放弃,无效的婚姻,不代表以后也会无效。   顾舒舒一怔,完全没想到他会答应她这么无礼的要求,转过头,抿了抿唇盯着他,“即使你会被人笑做喜当爹,也不反悔?”   “你不是想报复吗?那么,又何必告诉大家这个孩子不是我的?只要给钟又译一张流产证明书,你不说,我不说,谁又能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恶。   他从来不是什么善茬,如果耍些小手段让这个女人属于他,他不介意做个恶人。   骇然的盯着眼前的男人,顾舒舒从未见过他如此的模样,心底,隐隐泛起一丝心慌。这样的安于辰,竟给她一种胆战心惊的错觉。   但是,他的话却提醒了她。   对啊!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他她生下了这个孩子?万一他发怒起来,跟她来抢孩子的抚养权怎么办?   嘴角冷冷一勾,这一刻,顾舒舒没有觉得安于辰可怕,反倒是有些感激他的邪恶念头了。   不知道,他收到那一份流产证明书时,会是个什么样子?   此刻,她竟然有些期待起来了。   同一时刻,远在美国的钟又译狠狠的把手里的手机朝地上摔去,脸上的阴霾让坐在他对面的美国客户惊骇的直接站起身远离他的周围。   难道,这个人知道他是受人所托的了?   好!很好!   那个该死的笨女人,居然趁着他不在,竟敢偷偷溜走,而她带走的,不止是她自己,还有着她肚子里的孩子。   难道她以为,他会就那么简单的放过她?   “顾舒舒,即使是天涯海角,你也不可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估低土号。   低头看了眼自己已经萎缩的双腿,安于辰眼中透出绝对的坚定,对着身后的男人低声道:“帮我联系卡特,跟他说,跟他说,我答应他之前的提议!”   ☆、第七十二章 我会结婚,但,不是跟钟又译   拒绝了安于辰让她住他家的要求,顾舒舒还是回到了崇馨彤的小公寓。   看着他的车离开,直到现在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竟然就那么答应了安于辰的条件。   转过身。看到黑着脸的吴豪站在她身后。整个人就那么直直愣住,不明白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你是来抓我回去的?”眼底露出警惕。   唇角一掀,吴豪脸上的鄙视轻易可见,“你放心,我不会抓你回去,而是过来告诉你。你根本就不值得总裁为你付出那么多。”   顾舒舒脸一沉,“如果你是要说这个,那么请你离开,我并不想听。”   “不管你想不想听,我还是要说。你知道为什么当初总裁要离开你吗?那是因为他知道,如果不离开,那么等着你们的就是生离死别。”   “呵呵!”顾舒舒冷冷一笑。“你果然是个好走狗,编的借口可真是让人感动啊!”   “总裁果然说的没错!你这个蠢女人,你以为总裁的脚是怎么没的,还不全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他根本不会遇到那场雪崩,也不会失去自己的双脚!”顾舒舒的冷言热讽让吴豪几乎失去自以为豪的定力,差点上前把她掐死。   “因为我?恐怕,他是为了那个抛弃他的女人吧!”   脸上扬起嘲讽,但她的心底却震撼了。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当初他的离开真的有什么隐情?但是,他这几年也确确实实是绯闻不断啊!   “那个女人根本就是……”   “够了!”脸上浮现不耐,顾舒舒冷哼喝断他的话,迈步朝前走,从他身边擦身而过,“我不想听你替他做任何辩解,如果他真的是为我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他自己不来跟我说,反而让他的下属来?”   不给吴豪说话的机会,顾舒舒几乎是跑着回到崇馨彤的家的。   上楼开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捂着胸口,顾舒舒靠在门背后不断喘气,感觉自己的心跳快从胸口蹦出。   垂在身侧的手不禁一握,钟又译。难道你真的有什么事瞒着?如果真是如此,为什么不说清楚,还是,觉得根本就没有必要说清楚?   恨,淡了,怨越发增加。   “舒舒姐,你怎么了?”端一碗泡面,崇馨彤好奇的站在玄关看着发愣的顾舒舒。   回过神,眨了眨眼将眼底的怨恨隐藏,看到她手上的泡面,眉毛缓缓皱起。   “不是跟你说不要吃这些没营养的东西吗?你现在怀着孕,吃这个对孩子不好。”说完,拿过她手上的泡面准备扔到垃圾桶。   “呕……”   却不想,才刚走了一步,一股恶心感猛的袭来,让顾舒舒捂着嘴,将泡面塞回一脸惊讶的崇馨彤手里,朝厕所狂奔而去。   盯着消失在厕所门口的人,崇馨彤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泡面,耳边传来一阵阵的呕吐声,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的,变得精彩无比。   舒舒姐是……   把泡面丢到垃圾桶,想了想,又把整个垃圾桶放到门外,崇馨彤这才走进厕所,担忧的看着抱着马桶狂吐的顾舒舒,弯下腰帮她拍背。估低史技。   “舒舒姐,你没事吧?”   回答她的,是一声又一声的干呕声。   终于,等到她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光,那股恶心感消失后,顾舒舒这才放开马桶,闭上眼虚弱的跌坐在地上,无力的朝她挥挥手。   “没事。”   “舒舒姐、你……”   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崇馨彤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她,如果她真的是怀孕了,那么这个孩子会是……   瞪着她的双眼,越睁越大。   眼皮微睁,顾舒舒并没有打算隐瞒她,淡淡的点头,“我怀孕了,是钟又译的。”   “怎么会是总裁的?”惊讶的小嘴微张,崇馨彤几乎是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那我哥呢?你不是我哥的女朋友吗?”   双眉不悦的皱起,“谁说我是你哥女朋友?我跟他,一直都是上下属的关系。”   说到这儿,顾舒舒的语气一滞,或许,以后不会只是上下属关系而已了……   感觉她的不悦,崇馨彤俏皮的吐了吐舌,这才想到她还坐在地上,立马扶着她起来,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   倒了杯牛奶给她,崇馨彤问的小心翼翼,“那……总裁知道吗?”   闭眼靠在沙发上休息,顾舒舒几不可见的点点头。   “那……你们打算结婚吗?”经过这几天,她发现,总裁对舒舒姐绝对是有求必应,关心照顾的无微不至,所以,他们应该会结婚吧?   “我会结婚,但,不是跟钟又译。”   听到前面四个字的时候,崇馨彤脸上一喜,然,还不过一秒,在听到接下来的几个字时,脸上的笑瞬间消失,诧异的看着一脸疲惫的靠在那儿闭目养神的顾舒舒。   “不跟总裁结婚?那你跟谁结?”   “你哥。”   会跟她说,就代表着信任她,相信她不会随便告诉别人。   淡淡的两个字,让崇馨彤脸色顿时一变,“辰哥?舒舒姐,你开什么玩笑,辰哥怎么会喜当爹!”   眉眼一挑,顾舒舒张开眼,“想不到,你还知道喜当爹?”   “我……舒舒姐,你还有兴致说这个,你真的没在骗我?可是,你怎么会跟辰哥结婚呢?要是你们结婚了,那、那总裁怎么办啊?”毕竟,总裁才是孩子的制造者不是吗?   “我没那个闲空。”瞥了眼她,顾舒舒站起身有拖着些疲惫的身体往房间走,“我先睡了。”   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看着顾舒舒有些孤独的背影,崇馨彤轻声问道:“舒舒姐,你不在乎总裁是否会伤心吗?为什么?”   “伤心?”   眼底露出嘲笑,那个男人,也知道伤心是什么吗?   崇馨彤虽然单纯,但并不笨,听到她口气中的不屑,瞬间明白了一点。   “所以,你是因为某些事在报复总裁吗?”   背对着她,脚步有一刻的停顿,顾舒舒没有说话。   “可是,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怎么都不相信那个那么爱舒舒姐的总裁会对舒舒姐做出让她伤心的事来,“难道舒舒姐不怀疑里面或许有什么误会吗?”   如果是因为误会而做出让两个人都后悔的事,那就真的太不值得了。   况且,其中还有她的辰哥参与其中。   误会?   眼神逐渐变得游离,走回房,关上门躺在床上的顾舒舒呆滞的望着天花板。   那真的是误会吗?如果是误会,为什么他不主动找她解释,反而是她事隔五年,因为报复而找上他……   疲累的感觉让顾舒舒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连澡也没洗,身上还穿着拘束的外出装。   这一夜,睡不着的,何其多。   天上的繁星,一闪一闪,月儿弯弯挂当空,似乎在嘲笑着地上的痴人儿。   “啊!你是什么人?你闯进我家,想干什么?”   还在睡梦中的顾舒舒被一阵尖锐的叫声吵醒,不适的翻了个身,感觉身上的束缚,这才发现自己做完因为太累,居然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连衣服也没换。   客厅忽然传出一阵慌乱的声响,顾舒舒这才想起之前被吵醒的那句话,马上从床上起来走到客厅。   当看到正大刺刺的坐在沙发上的人时,顾舒舒脸色一变。   “陈少,你来做什么?”   沙发上的男人帅气的一挑刘海,笑嘻嘻的朝顾舒舒挥了挥手,“小舒舒,没想到你竟然躲在这儿,真是让我好找。”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话才刚说出口,看到他眼底的笑意,顾舒舒瞬间秒懂,“是沈毅告诉你的?”   陈少不可否认的耸耸肩。   眉头一皱,那个混蛋沈毅,看她下次不好好修理他。   看到顾舒舒出来,崇馨彤直接跑到顾舒舒身后,探出头,害怕的看着他。   双手环胸,不客气的看着他,“你找我做什么?”   这个男人,自从几年前在沈毅举办的晚会上遇到过之后就一直对她死缠烂打,怎么恶言相对都没办法让他放弃。   面对她的不客气,陈少英俊的脸上的笑有些僵硬,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恼怒。   捂着胸口倒在沙发上,陈少一脸心痛的看着她,“小舒舒怎么能对我那么冷淡,我可是好心好意的想要来帮你的。”   “帮?你能帮我什么?”这个男人只要不从中作梗就不错的,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说来帮忙。   “舒舒姐……这个人是谁?”   躲在顾舒舒身后,崇馨彤有些厌恶的瞄着硬闯进门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她的眼神,让她忍不住的从心底发颤。   “一个朋友的朋友。”简单的说了一句,顾舒舒背对他直接赶人,“我应该没有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所以,你可以走了。”   听到她的话,陈少眼神一沉,放在胸口的双手紧握了起来,脸上,依旧是不变的温柔笑意。   “小舒舒确定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坐起身,一双撩人的丹凤眼微眯的凝视着她,眼底带着浓浓的兴趣,“要是我走了,小舒舒要上哪儿去找像我那么爱你的老公呢?”   轻轻的一句话,让顾舒舒猛的回过身,眯眼盯着他。   ☆、第七十三章 欢迎,我的未婚妻   黑着一张脸的顾舒舒脸色极度难看,浑身肌肉紧绷。   “这也是沈毅告诉你的?”如果真的是沈毅,那么,她会很不介意让他转告沈毅。他们的关系。一刀两断。   像是完全没有看到她脸上的怒气,陈少委屈的瞅着她,似乎在控诉她的不关注,“难道我在小舒舒眼里就那么没用吗?这么点小消息,何必需要那个本木头告诉我,我随便动动小指就能查到。”   陈少说的轻描淡写。顾舒舒却听的内心微颤。   知道这件事的,除了她跟沈毅,也就只有昨天跟他签订协议的安于辰跟昨晚才知道的彤彤了。   安于辰跟彤彤根本不会告诉别人,那么,他又是怎么查到的?   顾舒舒几乎不敢去想,只要想到这个男人用的手段,她的心不禁沉了下去。   享受般的看着她的脸色变了又变。沙发上的男人站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对身高一八七的他而言相对娇小的顾舒舒。   “现在,小舒舒还想着让我离开吗?”其实,昨晚不过是灌了沈毅几杯酒,他就从他嘴里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不过这件事他绝对不会让她知道。   那张得意的小笑脸,让顾舒舒有些反胃的朝后退了一步,“抱歉!还是那句话,请你离开!”   在看到她的防备后,一直笑眯眯的脸忽然一变,粗鲁的将她一把拉过,低头印上她因他的动作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小舒舒,不要把我对你的客气当做福气,小心真的惹恼了我,信不信我让你后悔莫及。”   毫不畏惧的对上他的眼。顾舒舒森然一笑。   “你可以试试,到底是我让你一无所有,还是你让我后悔莫及。”不轻不重的话,成功让陈少变了脸。   松开她的手,敞开手臂耸肩,嘴角微撇,扬起一抹无奈。“小舒舒还是这么经不起玩笑,一个小玩笑就让你发怒,小心未老先衰啊。”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还是劝你先关心关心自己吧。”   顾舒舒露出甜美的笑,微微退开一步,一把锋利的水果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手里,此刻,正抵在陈少的胯间,只要稍稍往前一送,就能让他立马变成太监。   此刻的顾舒舒,脸上哪里还有一丝害怕,反而透着单淡淡的兴奋。   身后被吓坏了的崇馨彤惊讶的看着她手里的手,白了脸。   “真不可爱。”低声嘟囔一句,陈少退后几步,瞄了眼她手里的水果刀,眼底浮现一抹情绪。   “看来小舒舒已经有了其他人选,我回去会告诉沈毅那木头说你不需要他的帮忙了。”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陈少好心的提醒。   但让他疑惑的是,顾舒舒脸上并未出现他所预想的慌乱,反而淡定如常。   眼神微沉,陈少走到玄关打开门把,朝屋里的两个人挥了挥手,“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小舒舒,先祝你新婚愉快。放心,到时候,我绝对会送上一份大礼。”   希望到时候,她会欣喜若狂才好。   戒备的身体在看到那扇门关上的同时,瞬间瘫软在地。   同样倒地的,还有一直颤抖的躲在她身后的崇馨彤,有些害怕的看着她手里的刀,颤抖着声音,“舒舒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男的究竟是什么人?”估宏广血。   那个男的,让她很不舒服,甚至会从心底里害怕他。   回头望了眼仍心有余悸的崇馨彤,顾舒舒转过身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没事,他是冲着我来的,跟你无关,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也还是小心点的好。”   毕竟,陈少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那这件事要不要跟总裁说?”或许,总裁会有什么办法。   抿了抿唇,“不用。”   “那、那辰哥呢?”虽然她现在在躲辰哥,但被辰哥找到总要比被那个男人时时刻刻威胁着要好。   “也不用。”她不想那个男人为了她的事又费心。   崇馨彤有些焦急了,“可是、可是……如果那个男人还来怎么办?”   “不会。他刚才说要送给我一份大礼,也就表示他在我结婚前都不会出现,至于那份大礼……”接下来的话顾舒舒没有再说出口,但却让崇馨彤打了个寒颤。   今天的舒舒姐看上去很不一样,从她刚才敢拿刀对着那个男人来看,跟平时的舒舒姐真的差很多。   想着今天陈少说的话,顾舒舒顿时觉得,有些事,还是早点定下来的好,拖得越久,越让她心里感到不安。   “怎么回事?那么急着把我叫出来。”安于辰从车上下来,不解的看着她。   抿了抿唇,顾舒舒开口,“订婚的事,能不能提早?”   安于辰一愣,他没想到她一开口说的便是这个,有些不明所以的盯着她看,但出了急躁,却看出其他的。   叹了口气,点点头,“可以,不过钟又译还没回国,你怎么让他知道你拿掉了孩子?”   “这点你放心,我有办法。”   “既然如此,那么我会回去跟老头说的,不过,他最近也对我很少关注,反而是经常在家。看来,他应该是觉得我已经被他掌控,所以才会不再监视我。”老头一如反常的动作,让他有些惊讶。   顾舒舒顾不得这些,现在,她只想快点把事情定下来。   “对了,这个给你。”安于辰从车上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让认识的医生弄的,相信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   至于那个认识的医生,现在恐怕又坐上回日本的飞机了。   顾舒舒没想到他的动作那么快,才两天时间就把这件事办好了,眼底浮现一抹期待。   “那我现在就把这个给他。”   昏暗的办公室内,办工作后的真皮座椅上,钟又译背门而坐,面对玻璃窗前的洛杉矶夜景,晃荡着酒杯中漂在威士忌上的冰块。   办公桌上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打破一室的沉寂。   下一刻,假寐的双眸腾地睁开,一双精锐的鹰眼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亮,紧抿的薄唇透出一丝隐忍,仰头将剩下的威士忌一口喝尽。   面无表情的接起电话,却在久久之后,脸色变得漆黑,生硬的吐出三个字。   “知道了。”   静静挂上电话,又按下了另一组号码,“立刻帮我定回国的机票。”   顾舒舒,你好大的胆子!   安石集团与陈氏银行联姻的消息一出来,整个商场都有些荡动,安石集团是囊括个各行各业的大企业,陈氏银行更是在多个国家有着分行,几乎是两大龙头联姻,怎么能不让众人心惊。   只是,今晚宣布订婚的订婚宴上,只有作为男主的安于辰出现,却不见陈家千金。   安于辰在安世才的带领下跟着宾客寒暄,脸上带笑,但却不达眼底,甚至带着淡淡的讽刺。   那天他踏进久违回去的家,告诉老头要将订婚宴提前,没想到他一口答应。   才一个星期,所有的事都准备妥当了。   “现在就让我们的安先生,迎出我们的女主角。”台上,司仪大声宣布,引起一阵高chao。   嘴角带笑,安于辰走到宴会大门口,当着众人的面,将停在门口的宾利车门打开,握住从里面伸出的芊芊细手。   “欢迎,我的未婚妻。”轻轻的声音,透露了太多的激动。   手的主人微微一颤,随即,抓住他的手,缓缓钻出了车。   无数闪光灯闪烁,许多人蜂拥而至,想要目睹从未在公众场合路面的陈家千金。   此刻的顾舒舒眉眼带笑,低垂的睫毛微翘,粉颊微红,长发盘起,露出纤细白皙的脖子,一袭拖地白色露背小礼服完美的勾勒出她的性感身材。   看到她,在场的人均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亮丽而典雅,举手投足间均是贵气逼人,这样的美女,是谁暴露陈家千金只是个黄毛丫头的?   领着她穿过众人,无视安世才越发阴沉的脸,安于辰将她带到台上。   下面,安世才黑着一张脸,走进他们,用他们才听到的声音低声喝问:“混账!你究竟在做什么?”   不理会他,安于辰依旧向大家宣布。   “现在,我就隆重的宣布,这个人,就是我的未婚妻。”眼底,是浓浓的宠爱,“顾舒舒。”   吵杂的声音顿时安静下来,众人像是无言。   顾舒舒?是谁?这个女人不是陈家千金?可是,今天不是陈氏千金跟他的订婚礼吗?怎么突然冒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来?   “这个女的不是前阵子报纸上说跟钟总裁有一腿的人吗?”   忽然,台下有个人认出了顾舒舒,不响的声音,却在这安静的会场显得格外清晰,清清楚楚的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果然!真的是她。”   经他这么一说,有些看过报纸的人自然一下就想了起来。   “不是说她跟安总没什么事吗?怎么现在安总还宣布她是他的未婚妻?”   “就是啊!那之前报纸上道歉什么的,就全是假的了,难道这个女的跟钟总也真的有一腿?”   “可是,如果真的有一腿,安总又怎么会娶她呢?”   ☆、第七十四章 谢谢钟总的祝福   底下,交头接耳的声音纷纷传来,让安世才老脸红了又黑,黑了又紫。   反倒是台上的顾舒舒跟安于辰像是没事人一样携手站在上面。对着他们的话充耳不闻。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下来。不觉得丢脸吗?”跺了跺手上的拐杖,安世才怒喝。   安于辰挑眉,眼底是绝对的不耻,“丢脸?安家早就在你不知廉耻的娶了一个三十岁的女人时就丢脸丢光了。”   这个商场谁不知道,已经五十岁的他娶了一个可以做他女儿的女人。   台下,安世才老脸气的通红。   怎么会是?他的孙子怎么突然就不听他的话了。这几天不是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中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了差错的?明明陈氏银行的人也在现场,他们难道不奇怪吗?难道一点都不想质问是怎么回事吗?   安世才不知道,早在一开始,安于辰就亲自找上了陈氏银行的执行长,陈家千金也见到过他跟顾舒舒的事,所以毫无意义的同意他取消订婚。甚至,还愿意帮他的忙。   突然。一道熟悉的人影落尽顾舒舒的视线,嘴角一勾。   人群缓缓让出一条道,一张刺眼的轮椅出现在众人面前,身后吴豪墨镜后的眼睛看着顾舒舒闪过愤怒。   “看!这不是当初的三个主角吗?今天聚在一起了。”   “这个钟总该不会是来抢亲的吧?”有人调笑的说了句。   耳边,不断充斥着笑意,钟又译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他的黑眸里倒印着一袭白色礼服的顾舒舒,冰冷的脸上面无表情。   他不相信,这个女人竟然会如此无情的拿掉他们的孩子,所以他从美国回来,想要亲自确定。只是,当那份流产证明书真真实实出现时,他真的好恨,恨这个女人的无情,恨她的狠心。他宁愿她伤害的是他,也不远她拿掉他们的孩子。   想起当初的B超单上的小黑点。脸上浮现绝对的痛苦之色。   恶毒的盯着一直笑颜如花的顾舒舒,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咬牙切齿的问出他心中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为了这样的人,你竟然拿掉了我们的孩子?”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听得一清二楚,个个抽到冷气不敢相信的看着台上的顾舒舒。   在看到她点头的那一刻,所有人看她的视线都变了。   “没错!”在他的视线下,顾舒舒淡然点头。   “为什么?那是我们的孩子啊!一个还未成形的无辜小生命。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怒气再也无法控制,他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钟又译嘶哑着声音朝她怒吼,痛意让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天知道当他看到那份流产证明书时,有多么的痛心,多么的不敢置信。   逐渐冰冷的黑眸没有一丝温度的看着她,现在的他几乎想将她直接撕咬开来。   始终冷漠 的看着他的顾舒舒嘴角勾起一抹嘲笑。   “我狠心?难道你就不残忍吗?当初,要不是你狠心离开,我会失去我们的孩子,我会孤零零躺在医院等死吗?钟又译,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声音一滞,钟又译无声的看着眼前一脸残忍冷漠的她,眼神变得有些迷茫。这个女人变的如此狠毒,难道,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吗?   安于辰始终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们,楼上她的腰际,朝钟又译点头,“钟总,谢谢你亲自来恭喜我们。”   看也不看安于辰一眼,钟又译沙哑的朝顾舒舒道:“跟我回去!”   简单的四个字,显然触及了顾舒舒的怒火,瞬间将她点燃,“回去?我们之间回不去了!从你狠心离开,从你在女人身上潇洒快活,从你害的我失去孩子之后,我们就已经回不去了。”   眼底蕴藏恶狠狠的怒火,钟又译却始终不肯退让一步。   因为他明白,现在他的退让,只会让他彻底的失去她。   抿了抿唇,钟又译的眼底有着绝对的阴狠,“别忘了,你是我老婆!”   钟又译的这个消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让在场的人的心瞬间高高吊了起来,这场戏,简直比看沉闷的肥皂剧还有看头。   顾舒舒跟钟又译已经结婚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透出?   搂着她的腰际,身边的男人挑眉问她,“你是她老婆?”   “不,前妻。”   他们早就在五年前就离婚了,而那离婚协议书,还是他丢给她的。   “顾舒舒!”钟又译气的怒视着她。   时间,瞬间凝固。   诡异的气氛逐渐在空气中凝结。估宏有弟。   外面不知何时开始下起毛毛细雨,昏暗的街道闪烁着朦胧的灯光。   周围看戏的人不禁一个心被提的高高的。   面对他的怒火,她不屑一顾,搂着身边的男人朝他嫣然一笑,“请叫我顾小姐,或者,你也可以叫我安太太!”   她所作的,所说的,无一不刺痛钟又译的心。   即使是在亲眼看到流产证明书的时候,他生气却还依然带着一丝希望。可,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相信,那个原本爱她如骨髓的女人,早已离他而去。   紧紧盯着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平淡,眼底,有着说不尽的痛楚。   他,是真的彻底失去了她……   搂着安于辰的手一紧,撇开视线不去看他。她不明白,为什么看他的痛苦,她却没有想象中的痛快,他眼底的那抹绝望般的痛色,让她的心也紧跟着一抽。   看到她撇过头,嘴角缓缓裂开,露出温柔的笑颜。   “或许你不稀罕,不过,还是祝你幸福……”远离了他,她应该会觉得幸福。   耳边传来的声音,让顾舒舒忍不住的回过头去看他。然,顾舒舒却在看到他笑的一刹那,心中的一角瞬间坍塌,空荡荡的令她呼吸急促。   见此,安于辰及时上前一步挡住两人相对的视线,朝钟又译绅士一笑,“谢谢钟总的祝福。”   收回视线,钟又译转身离开。   在场的人没有再开口说话,看着那抹挺直的背影,他身上传出的孤独让他们不禁住了口。   是怎么样的爱,才会让一个男人出现这样的表情来?   绝望、痛苦、还有脸上深深的笑意……   躲在安于辰身后,顾舒舒不敢去看,她怕自己看了,就会后悔,会跑上去拦住他,会……   她不敢再想,也不敢再看,撕裂的感觉,同样扯痛着她的心。她气,气自己的不争气,气为什么还会对他又心痛的感觉!   “哟!我说小舒舒怎么那么淡定,原来是傍上了安石集团的总裁,怪不得对我不屑一顾呢。”轻飘飘的话从底下传来,却让顾舒舒痛苦的表情微变,有些惊慌的擦去根本就不存在的泪,从安于辰背后走出。   站在最后的陈少一身白色礼服,突出匀称的体型,帅气的脸庞扬着完美的笑容,双手环胸,斜斜的靠在墙上看着这一出闹剧,兴致勃勃的眼底扬着一抹邪恶。   “你来做什么?”   露出伤心的表情,陈少扬了扬手上的牛皮袋,缓步走到前面,眉眼一挑,“当然是来给你送大礼来了。”   “啧啧!”煞有介事的看着眼沉着脸的顾舒舒,陈少啧啧有声,“想不到小舒舒对自己的前夫这么残忍,真是枉费他默默的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甚至还付出一了一双脚。”   顾舒舒脸一沉,“你什么意思?”   难道他知道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当然是在为你的前夫抱不平咯!认识这个人吗?”拿出一张照片对着顾舒舒。   上面,女人笑的甜美而艳丽,大波浪长发,性感的身材,这个女人顾舒舒怕是永远都忘不了。   见顾舒舒盯着照片不说话,陈少也不在意,“看你的表情,应该是知道这个人的,那么,你知道她是谁吗?”   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站在旁边的安于辰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黑眸一沉,“如果你是来捣乱的,请你离开。”   瞟了眼沉着脸的安于辰,陈少不予理会,反而兴致勃勃的凝视着沉默的顾舒舒,“这个人,叫钟佳琪,是你前夫钟又译的亲妹妹。”   亲妹妹?   瞪大双眼,胸口狠狠一怔,震惊的看着一脸笑意的陈少,顾舒舒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即使扑了粉,也掩盖不住她脸上的苍白。   他的亲妹妹……怎么可能?   他跟她从认识到结婚,从来没提到过自己有一个亲妹妹过啊!就连他们的婚礼,都没有见到这个亲妹妹来,如果真的是亲妹妹,又怎么会绝口不提呢?   “不相信?”看到她脸上的骇然,陈少摇了摇头,“我一开始也不相信,毕竟,又有那个亲妹妹,会喜欢甚至是爱上自己的哥哥呢?可是,看到他们的血液对比后,就连我都不得不相信了。”   陈少的话,犹如一枚又一枚的炸弹,轰的顾舒舒整个人几乎瘫软下去。如果不是安于辰适时的将她扶住,恐怕她此刻早就跌坐在地上了。   老天啊!她听到了什么,爱上自己的哥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颤抖着声音,顾舒舒上身不自觉的前倾。   ☆、第七十五章 对不起   听到她的问话,陈少挑眉,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太阳穴,“让我想想。你以前是不是总是时不时的受伤。不是车祸就是被东西砸到,要不就是被人从楼梯上推下来?”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顾舒舒瞬间明白过来。   刚结婚那阵子,她的确总是受伤,直到后面钟又译回家的次数少了,这些意外才一点点的减少。那阵子。就连她自己都以为是倒了霉运,还上庙里去拜拜,没想到、没想到竟然会是……   “你有什么证据?”感觉手下的人不住的颤抖,安于辰声音低沉的问道。   扬了扬手上的牛皮袋,“证据都在这里面,只要有心,很多都能查出来。”   双眼若有似无的瞟过因为他的话而变得脸色难看的安于辰。除非,那个人根本就不想让她知道。   垂下头,没有察觉两人的暗涌,顾舒舒颤着音,“然、然后呢?”   “然后啊!可想而知,你的前夫那么爱你,怎么忍心你因为他受伤呢?所以很自以为是的跟你离婚,带着他的妹妹去了洛杉矶定居。”   原本这一切也就那么尘埃落定了,偏偏他那个妹妹总是有事没事的就拿你威胁他,钟又译是什么人,怎么会平白让人威胁而不出手呢?   那颗因恨而变得坚强的心顷刻间破碎不堪,眼眶的泪再也忍不住的倾巢而出,那么,她这么多年,又是再恨什么呢?   想起吴豪上次说的,顾舒舒猛的抬起头。“那么……他的脚呢?”   “钟又译不想再被她摆布,就跟她一起上了雪山,本来是打算等出现雪崩的时候然他妹妹神不知鬼不觉的意外而亡的。”耸了耸肩,陈少嘻嘻一笑,“没想到他妹妹虽然被冻坏了,但还是活了下来,而他。却因为被困在山洞里一整天,脚被冻伤,只能截肢了。”   陈少说的轻描淡写,但顾舒舒却听的胆战心惊。   雪崩,他竟然遇到了雪崩!   他是用了多大的意志,才能在那么天寒地冻的地方呆了整整一天还能活下来的?   老天啊!她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一个哥哥,居然要杀害自己的亲妹妹。啧!真是残忍啊!”   陈少还在说这些什么,但此刻的顾舒舒根本早已听不进去,她满脑子里,全是他在雪山里的情景。他在知道自己必须坐轮椅,永远都会失去双脚的时候,他的心,该是多么的绝望?   他是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如今,却必须依靠轮椅而活……   光是想到那些场景,她的心都痛的碎了……   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痛,顾舒舒甩开拉着她手的安于辰,提起裙子,朝着大门直直奔去。   她要见他,现在,她必须去见他!   钟又译……她的前夫,如果可以,她希望她从来都没说过那些伤害他的话……   身后,安于辰阴沉着脸看着她疾奔的背影,双拳紧紧握拢。   跑出宴会大厅,顾舒舒慌乱的张望四周,却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白,只是短短的十分钟,他就已经走了吗?   雨,下的越发淅沥。   拍打的顾舒舒身上,但她却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一样。   没有看到他的人影,顾舒舒想也不想的迈步跑到路边拦车。   “顾舒舒,你给我站住!”一道充满怒气的声音徒然从她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让她硬生生停下脚步,甚至差点崴到脚。   紧接着,头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把伞。她的身体被粗鲁的拉着转过身,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怒气冲冲的瞪着她。   在车上才呆坐了几分钟,刚准备让吴豪开车离开,没想到就看到她从宴会大厅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明明下定决心死心了,但看到她脸上的着急跟绝望,却仍是管不住自己……   自嘲的勾起唇,钟又译,你根本就是个孬种!竟然还去关心那个扼杀他们孩子的女人!   “你刚流产,竟然就在这里跑,还淋雨,你难道不知道流产等于生产吗?安于辰是怎么照顾你的……”   “所以,请你照顾我,好吗?”轻轻的声音打断他的话。   下一刻,顾舒舒再也无法克制,泪水夺眶而出,整个扑进他的怀里,哭泣的不能自己,“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无数的对不起,却仍不能让她弥补之前伤害他的……   搂住颤抖的身子,她的激动让钟又译惊讶的抿起唇,瞟了眼不远处的宴会大厅,“出什么事了?”   顾舒舒早已哭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埋头躲在钟又译的怀里不断的摇着头。   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去想,她只想在他怀里,将心中的对他的歉意全部哭尽。   看向不远处,钟又译想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看着她跑出来,为什么安于辰却没有追出来?   “舒舒,告诉我,出了什么事?”让她坐在他腿上,钟又译放轻声音温柔抬起她的脸。   摇着头,顾舒舒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一抽一抽的双手搂上他的脖子,将自己的脸靠在他的胸口。   为什么她没发现,这个男人,不管她如何过分的出言相对,他只是生气的看着她,却都不曾对她如何。   将头埋在他怀里,顾舒舒放松的闭上眼,“译,我想回家……”   搂着她的身子猛的一怔,钟又译震惊的黑眸紧紧盯着她的头顶。   译……   在那一年的婚姻生活里,他最喜欢的就是她甜腻腻的叫译……估宏引才。   他不懂她又在搞什么花样,为什么会抛下安于辰追着他出来,也不懂她为什么忽然跟他说对不起。可那一声甜腻腻的译,却让他宁愿不去多想,宁愿被她欺骗,活在自欺欺人中。   见他没反应,以为他还在生气,顾舒舒有些担忧的抬起头,带着撒娇的声音可怜兮兮的低声说道:“译,我饿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抿唇凝视着那双依赖的眼睛,钟又译朝身后的吴豪挥了挥手,让他推他们回车里。   “为什么跑出来?”   垂下头,顾舒舒没有说原因,只是朝他怀里更深的钻去,“不是常说,新欢还是旧欢香,还是前夫比较好,所以,我出来了。”   调皮的声音,让钟又译有些听不透她话里的真假。   紧了紧搂着她的手,感觉她冰凉的身体,唇角不悦的弯下,拿过车上的外套替她盖上,将她的双手从他脖子上拿下来握在手里揉搓。   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温柔,还有这个熟悉的怀抱,一如五年前。   回到别墅,李嫂早就准备好了晚饭,顾舒舒被钟又译抱回房间先让她换下身上的衣服,自己去了隔壁房间洗澡。   直到两人清清爽爽的坐下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的顾舒舒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再加上心中多年来的恨意消除,胃口一下子变大。   只是,越吃,越是觉得味道不对。   抬头看向安静的低头吃饭的钟又译,“译,李嫂的手艺怎么变差了?好像没有之前几天那么好吃了。”   夹菜的手一顿,“小心别给李嫂听到,不然她连菜都不做了。”   吐了吐舌,顾舒舒没有在说话的继续吃饭,不过已经吃了六分饱的她手上夹菜的动作慢了下来。   她的胃,已经不允许她吃饱了。   “怎么不吃了?”钟又译看着她有些单薄的身子,这个女人,才多久不见,竟然又瘦了一圈。   “我不饿了。”   伸手将她平时爱吃,今天却一口都没动过的水蒸蛋放到她面前,“把这个吃完,其他吃不下就别吃了。”   一股香甜的味道从她鼻尖飘过,顾舒舒的脸色瞬间变得怪异起来,有些泛青的捂着鼻子,另一只手把水蒸蛋推的远远的。   直到再也闻不到那股味道,才放下手,轻拍烦闷的胸口。   看到她的举动,钟又译不解的看着她,“怎么了?你平时都不是很爱吃,今天怎么不吃?”   说完,钟又译直接拿起水蒸蛋,用勺子舀了一勺递到她面前,“李嫂的水蒸蛋做的不错,吃吃看。”   下一秒,顾舒舒捂着嘴直接离开餐桌,跑进房间。   诧异的看着她,钟又译放下手中的碗,在听到那一阵阵呕吐声时,脸色忽然变得苍白如纸。   直到刚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完,顾舒舒才感觉胃里舒服了点,站起身冲掉污物,用水狠狠在脸上拍了拍。她从怀孕到现在从来没吃过水蒸蛋,没想到今天才闻到味道就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明明怀之前那个的时候,很爱吃水蒸蛋的啊。   伸手摸着自己的小腹,脸上扬起一抹无奈,“小家伙,你不爱吃也不准妈妈吃吗?”   失笑的回过身,一张阴沉的脸忽然出现在她面前,让顾舒舒吓了一跳,不停的拍着自己胸口,生气的瞪着他。   “没声没息的站在我身后干嘛?想把我吓死啊!”   漆黑的眸子盯着她还捂着肚子没离开的手,心狠狠的颤动着。   “你……孩子……孩子、还在?”一句话,钟又译说的断断续续。   唇角一勾,“当然。”   双手紧握,青筋随着他的握拳一根根的暴起,“顾舒舒,你骗我?”   ☆、第七十六章 年轻人,总是轻狂一点的   对着他的怒气,顾舒舒有一瞬间的闪神,小心的走到他身边,趁他不注意一下子坐上他的腿。搂住他的脖子轻轻摇晃。   “译……对不起嘛。我知道我骗了你,可是,这是善意的谎言耶!难道,你真的想我去打掉我们的孩子吗?”看他仍旧不悦的紧抿着唇,顾舒舒凑上自己的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啄他的脸颊。   “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至少你现在不是也知道了?”   好话说尽,钟又译还是依旧不言不语,让顾舒舒原本就不多的耐心顿时消失。   站起身恶狠狠瞪着他,“钟又译!我骗了你又怎么样,你不是也一样有很多事瞒着我,要是你在这样,我现在就走。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自己养!”   说完,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转身离开。   可是,脚步还未迈出一步,手紧紧被握住,下一刻,一阵天旋地转,身体跌坐回他身上。   愤怒的瞪着她,钟又译将她紧紧圈在怀里。   “你这个笨女人!”   窝在他胸前,嘴角不由一抽,男人怎么都这么犯贱,好话说尽不管用,非要凶他们,才肯低头。   沉闷的大宅此刻安静的出奇,空气中弥漫着风雨欲来前的低气压。   偌大的客厅。两个人各持一方沙发,相对而坐。   面无表情的盯着手机,安于辰垂着头抿唇不语,只是在他那微微眯起的眼眸中,明显看到了一丝淡淡的阴霾。   她真的跟别人走了,即使是现在,他仍是无法相信。她竟然为了别人的几句话就将他丢下,抛下他们的订婚典礼,甚至连真假都不曾去证实就确定了钟又译的无辜。   眼底划过一抹痛意,她,走的如此潇洒,义无反顾。   她的一颗心,始终挂在别人身上,就连看,也不曾回头看他一眼……   “现在,你满意了?”阴沉着脸,安世才冷眼凝视对面的人。   面对他的冷嘲热讽,安于辰不予理睬。   “真的是翅膀硬了,敢反抗我了!”拐杖在地上狠狠一跺,“这下好了,我们安家成了什么了?成了别人口里的笑柄!这就是你想要的?你说,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安家本来就是个笑柄,再多一件,也无妨。”淡淡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把玩手中的手机。   她,现在很幸福吧?幸福的再也不曾想起他,不曾想过他将处于何种处境,可是,难道她就连一个电话,也不曾想起要给他吗?   指着安于辰,手指不断颤抖,脸色气的成猪肝色,“你这个畜生!混账!我辛辛苦苦创建的安石集团,就要毁在你的手上了,你怎么对得起我!”   这一次,安世才是真正的被气到,脸上皱纹越发明显,仿佛一瞬间,就颓废了许多。看着安于辰的眼神,在恨其不争。   “好了,事情都过去了,你们再吵又能挽回什么?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办才对。”一道温柔的声音忽然从二楼传来。   安于辰双眼瞟去,就见一个身材丰满,穿着一身淡蓝色旗袍的女人优雅的缓步从楼上走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仿佛没有感觉到这里的低气压,扭着纤细的腰肢缓缓走到安世才身边坐下,纤手放在他胸口轻拍替他顺气。   “你也别气了,年轻人,总是轻狂一点的。”   听到她的话,安于辰嘴角一勾,眼底快速的闪过一抹憎恨,快的,让在场的人都不曾发现。   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又瞄了眼安于辰,安世才精锐的眼底浮现狡黠。   凶狠的抓住她的手腕,愤怒的瞪着露出惊讶表情的女人,“轻狂?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娇美的脸上慌乱一闪而过,随即有些尴尬的挤出笑脸,轻柔的再次靠近他怀里,“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世才,你抓痛我了呢?”   “痛?你也知道痛?我以为,你已经铁石心肠到感觉不到痛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估上冬才。   “什么意思?”满是皱纹的眼微眯,望进她的眼底,“能为了进豪门而抛弃自己的亲生女儿,冯巧巧,你当真是比我还心狠!”   此刻,一脸骇然的望着安世才的人,正是顾舒舒的亲生母亲,冯巧巧。   他的一句话,不仅让冯巧巧震骇,就连安于辰,都惊讶的抬了抬眼皮,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将她的惊恐尽收眼底,安世才不屑的一把甩开她的手,站起身低下头冷冷俯视她,“你真当我是老的痴呆了吗?有没有生过孩子,我难道会看不出来?”   支撑在沙发上的手暗暗一握,冯巧巧露出一抹苦涩,泪水瞬间侵满泪眶。   “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要到现在才揭穿我?”   对她的楚楚可怜,安世才嘲讽一笑,“如果不是你的女儿害的我安家名誉扫地,我或许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的女儿这四个字狠狠的撞击着安于辰跟冯巧巧,两人均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对方。   安于辰眼底尽是不敢置信,怎么可能,这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是顾舒舒的生母?   想起之前的调查,查到她的母亲因为顾家事业上的一时周转不灵而抛弃年仅三岁的她跟丈夫离婚,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就是老头子的续弦!   而且,从他们的话听来,她并没有跟老头说过她有个女儿,更没说过她曾经结过婚。   可是为什么老头子会知道?甚至,这一切仿佛是像是蓄意的一样……   想到这儿,安于辰暗暗震惊。   感觉两人的惊讶,安世才眼底露出一丝满意,“订婚宴你没去,自然不知道,想不到你们母女俩一样的不知廉耻,都想着进我们安家来享福是吗?不过,你的女儿显然还不够狠心,否则就不会出现未婚妻跟着前夫跑的事了。”   冯巧巧怎么都想不到,因为安世才临时让她去买了点东西,所以她到订婚宴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根本没有看到陈家千金,更没看到那一出戏。   徒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唰的抬起头看着那张狡猾的老脸,脱口而出,“你故意的?你是故意把我支走的,是不是?”   安世才矢口否认,“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对!肯定是你安排的,你想怎么样?你想对舒舒……”   “啪!”   响亮的巴掌甩上冯巧巧的脸,立马浮起清晰的五个红指印。   对她的怒视视而不见,安世才残酷的转过身,冷喝,“滚回楼上!”   害怕的颤了颤,一个巴掌打醒了她的理智,冯巧巧的不再作声,捂着脸小跑着上了楼。   安世才对上安于辰的视线,“明天之前,把这件事处理好,否则,我不介意夺回你的总裁职位。”   说完,拄着拐杖也上了楼。   坐在沙发上,手上的手机从未响起,安于辰几乎以为它是坏了,可是,他却清楚的明白,不是手机坏了,而是她根本没曾想过要给他电话。   想起之前老头子的话,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总觉的,老头子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自从被钟又译知道孩子还在之后,顾舒舒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过上了太奶奶的奢侈日子,早上睡到自然醒,三餐变着法子的换菜色,就连散个步都有他陪着,就怕她不小心摔了。   就像今天,明明只是出来散个步,他非要陪着,陪着也就算了,竟然还拿着文件陪她,这叫什么陪?   瞪着低头认真看文件的男人,眼中的不满渐渐消散,换上一抹不舍。曾经,他是个多么意气风发的男人,完美的身材更是让他成为众多女人心中的结婚对象。   可现在,看着他有些松弛的肌肉,一股涩意冲上眼眶。   望着坐在身边的钟又译,顾舒舒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合上手中的文件,钟又译拿下眼镜,疲累的揉了揉鼻梁。   看到他的动作,顾舒舒自然的走到他身后,轻轻按摩他的太阳穴,抿了抿唇,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你……为什么不去装假肢?”   在她手下放松的身体忽然变得紧绷,双手紧握,青筋随着他的握拳一根根的暴起,令人害怕。   “你介意?”或者,她觉得有一个残疾的老公会让她觉得难堪,觉得没面子?   顾舒舒手下一顿,感觉到他紧绷的肌肉,心疼覆上心头。   走到他面前,蹲下神盯着他黝黑的双眸,伸手轻轻按上他的眉中心,“嘿!别皱着眉,你是不是想让宝宝以后生出来也跟你一样是个小老头?”   闻言,钟又译紧皱的眉头微松,无奈的将她拉起坐在自己的腿上。   “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靠在他胸口,顾舒舒声音有些闷闷的,“我只是希望减轻点自己的罪恶感,为了我,你……”   “罪恶感?”钟又译一愣,打断她的话,随即恍然大悟,奇怪的看着她,“我的腿跟你无关。小笨蛋,人家说一孕傻三年,怎么就能在你身上体现的这么淋漓尽致?”   听到他的话,原本还有些伤心的顾舒舒顿时不满的锤了他一记,从他腿上蹭的站起身,“喂!钟又译,这是一个身为老公该说的话吗?哼!”   说完,气哼哼的走进屋里。   失笑的看着她气愤的离开,钟又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尽是宠溺。   摸了摸无力的双腿,脸上的笑意尽收,甚至露出森森寒意,眼底划过一抹若有所思。   ☆、第七十七章 真的是巧吗?   跑进房间的顾舒舒坐在化妆台前,望着镜子里那张幸福的笑颜,脑中闪过一双痛苦的眼神,眸光微暗。嘴角的笑再也无法维持。   她的幸福。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   许久,房内幽幽传来一声叹息。   她的确想过,或许爱上安于辰才是对她最好的,但,她的心,却不受控制。毕竟。深到骨髓里的爱,犹如毒瘾,又怎么可能是说戒就能戒的?   才刚进房门的钟又译看到她有些伤感的表情,眉头一皱,上前将她搂进怀里。   “译?”眨掉眼眶的潮湿,讶异的看着他。   “小傻瓜,忧郁对宝宝可不好。”揉了揉怀里人儿的脑袋。钟又译温柔的露出一笑,“我可不希望将来出世的会是一个整天皱着眉头的糟老头。”   “糟老头你也必须喜欢。”撒娇的晲了他一眼,略带不满的说。   还不等钟又译有所回答,下一秒,一道戏谑的声音犀利的插了进来。   “打情骂俏的,也该避避嫌不是?”门口,陈啸不知何时双手环胸站在那儿,一脸坏笑的睨着两人。   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看到怀里的人儿尴尬的不敢抬头,不悦的瞪了眼陈啸,钟又译却没有把顾舒舒放下来的意思。估以丸巴。   “你来做什么?”   “拜托你掉进温柔乡的时候,顺便也注意一下公司的动向好不好?”翻了个白眼,陈啸晃了晃手上的文件,看了眼始终未曾抬头的顾舒舒,“你要的,有消息了。”   感觉靠着的身体震了震。顾舒舒有些好奇的朝陈啸手里的东西看去,“是什么?”   抿了抿唇,钟又译把她放在床上,让她躺下,“你先睡一会儿,我跟陈啸有些事,顺便去准备午饭。想吃什么?”   他知道,现在的她是每天要睡十六个小时,整天昏昏欲睡。   一提及吃的,顾舒舒的胃里又是一阵泛疼,自从怀孕之后,吃什么吐什么的她对吃的简直是怕了。   然,当她抬头视线触及到那双担忧期待的眼神时,心里却是温暖至极。   “帮我准备点蛋粥吧!”   看到她想吃东西了,当下,简单交代了几句,带着陈啸一起离开了房间。   十分钟后,厨房传出一阵阵清香的粥香。   呆滞的站在厨房一偶,陈啸不敢置信的眼睛一揉再揉,确定自己是真的没有看错,可是,这怎么可能?   老天!他看到了什么,一个一脸酷意的男人竟然围着可笑的围裙,控制着身下的轮椅在厨房里忙进忙出。   这场面……该怎么说呢?简直、根本就是可笑到家!   “别、别告诉我,她现在吃的东西都是你煮的?”看到他射来的危险眼神,陈啸怪异的扭了一下嘴角,顿时爆笑出声,“哈哈哈哈!我、我没看错吧?天……你、你竟然……哈哈、你竟然甘愿为那个女人洗手作羹汤?哈哈……笑死我了……啊!”   乐极生悲,才刚嘲笑他,脑袋上立马被一颗鸡蛋砸中,一股粘稠的液体顺着脸颊而下,让陈啸吃痛的瞪着始作俑者。   “靠!钟又译,你做什么?”   “我知道你羡慕,毕竟,你愿意洗手作羹汤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跑了,所以,我这次就原谅你了。”   擦头的手一顿,惊讶的看着眼底带笑的他,这个连面对雪崩都漠然的男人,竟然……会调笑他?   晲了眼呆若木鸡的陈啸,钟又译手上的动作不曾慢下,“说吧!查到了什么。”   “啊?”快速的思维转变让陈啸有些晃神,随即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你猜的不错,经过安世才这几年的动作,安家的确已经差不多是个空壳了。虽然在安于辰的极力挽回下,勉强保住,不过,毕竟损失的比较严重,所以如果再没有什么新品出来,恐怕……”   “上次不是说已经有一款在准备上市了吗?”勺子舀起一点放入口中,淡淡的,味道刚好。   “的确!不过,据说被人剽窃了。”说道这儿,陈啸顿了顿,面色有些怪异,撇了撇嘴,“而且,把这个方案卖给别人的,正是你甘愿为她作羹汤的女人。”   虽然他们两个和好了,也知道他们以前的一切是误会,但他就是对那个女人很是感冒。   放入口中的勺子一顿,随即又送入嘴里尝另一道菜的味道,“不是她。”   陈啸一愣,“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不会是那样的人。”淡淡的声音,透露了对她的绝对信任。   况且,她没必要如此做,这对她没什么好处。   陈啸撇嘴不予置评,“虽然这件事有些蹊跷,不过,我刚好查出了很巧合的事。你知道冯巧巧吗?”   “舒舒的生母。”拿起汤勺将锅里的粥舀起。   “对!当初,她再嫁的男人,就是安世才,而五年前在医院救了你的女人的,也是他。而且,据我所知,安排你的女人进安石做安于辰的秘书的,同样是他。”嘴角有趣一勾,“你说,这件事怎么会那么巧呢?”   下垂的睫毛微颤,巧?真的是巧吗?   看着他的无动于衷的模样,陈啸眼底有些担忧,张了张嘴,却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说。   “还有事?”   镜片后的双眼瞄过他的双脚,再次回到他的脸上,咬了咬牙,“你知道,钟佳琪昨天回国了吗?”   手中的动作一滞,眼,逐渐变得阴沉,呼吸逐渐变得沉重起来,坚硬的胸膛随着他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紧抿的双唇看上去似乎正在隐忍着什么。甚至周身散发出浓浓的黑暗感,让不远处的陈啸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她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   “不知道?”眼神一眯,徒然转头,漆黑的眼底森然可怕,“查!要马上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心底微颤,陈啸扶了扶滑下的镜框,“钟译,你该知道,就算现在找到她我们也不能对她怎么样,毕竟,现在的她什么动作都没有。如果贸然找上门,怕是会引起她的戒备,到时候恐怕更难铲除。”   手上的碗朝地上狠狠一摔,清脆声音响起,地上碎片满布。   “怎么了怎么了?”   巨大的动静让顾舒舒慌张的跑到厨房,看到地上的碗及一脸阴沉的钟又译时,不解的走上前握住他的手,“译,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忽如其来的一阵清香及温暖,令钟又译有些阴沉的眸子闪了闪,转过头看向担忧望他的小女人,思绪瞬间千百转。   “没事,不小心手滑,碗掉了。”抬头朝陈啸眯起眼,警告意味极浓。   收到他的视线,陈啸无奈的了然点头。   怀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一脸无辜的陈啸,不悦的嘟起嘴,“你可以走了,要不是你让译分神,他也不会把碗摔碎,幸好没割到手,不然,看我怎么修理你。”   不高的个头,责怪的语气,陈啸瞪大双眼看着眼前才到他胸口高的小女人,一股闷气让他几乎想把眼前这个女人撕碎了。   一向优雅的他,对这个女人就是怎么都绅士不起来。   “你是可以走了。”朝陈啸抬了抬下颚,给了他一个只有他们才懂的眼神。   冷声一哼,陈啸转头就走。   他是绅士,不跟不讲理的恶女人一般见识。   看到他离开,顾舒舒放下钟又译的手想要去把地上的碎片捡起来,可身子还没蹲下,一只手臂楼上她的腰,强硬力道让她不得不坐在他腿上。   背对着他的顾舒舒感觉到他将脸埋在她颈间,手臂上的力道让她不安的皱了皱眉,“出了什么事?译,你怎么了,是不是陈啸跟你说了什么?”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顾舒舒想要回头,却被他紧紧拥着无法动弹。   “译,究竟出了什么事?说出来我可以……啊……”皱起的眉突然松开,叨叨絮絮的嘴溢出一抹轻.吟。   这个男人,竟然在舔她的脖子?   酥麻的感觉让顾舒舒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意识逐渐模糊,早就忘了最初的目的,任由他转过她的脸,疯狂的肆虐她的唇。   感受着怀里人儿的柔软,嘴角无声勾勒,眼底,却有着无法掩盖的忧色。   窗帘紧闭的客房里,女人手指优雅的夹着一根燃烧到一半的女士香烟,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电脑屏幕上相拥的男女,眼底的冷意越来越盛。   突然,手上的香烟朝着那笑颜如花的女人脸上狠狠戳去,看到因烟灰而变得模糊的脸,女人的怒意似乎消散了许多,转头对着一脸温柔的男人看去,声音带着一股异样的轻柔。   “哥……瞧你,怎么能这样看着我,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呢!可是……”柔媚的眼里尽是难掩的激情,“光是让哥看着,佳琪都觉得好兴奋呢……”   电脑桌下,另一只手不断的在底裤下来回摩擦,兴奋的感觉,让她整个人不由颤栗起来。   整个房间,只留下越发越发浓重的喘息,令人不寒而栗。   ☆、第七十八章 合作的事,我答应   许久之后,房间再次安静下来,钟佳琪盯着女人的照片,拿出手机。   “真难得。你居然会打电话给我。”电话另一头的男人笑声中带着些得瑟。   “合作的事。我答应!”   这次,反倒是男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愣了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没有再开口,沉默的等着电话那头的人。   许久之后,男人声音有些古怪的问道:“你……确定?”   显然,他还没回过神来。有些搞不清楚为什么前几天还极力反对跟他合作,今天不但主动打电话给他,甚至还答应了跟他合作的事。   “为什么?”   显然,电话那头的男人毕竟没有那么笨。   “我可以跟你合作,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声音,忽然变得有些轻飘飘,仿佛声音的主人并没有贴着电话说的。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简单的就答应跟我合作。”   “你只要回答,我的要求,答应,还是不答应。”   男人没有立刻答应,“你可以说说看,可是答不答应,却还要看是什么样的条件。”   “你要对付那个贱女人我没有任何意见,但是,钟又译,你必须要交给我!”她相信,只要没有了那个女人,她的哥哥,就会回到她身边,他们还会像之前在国外那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   想起那些日子,嘴角不由幸福的翘起。   男人似乎早就猜到了,低沉的笑了出来。“凭什么?”   钟佳琪没有给男人一丝商量的余地,“你可以选择不答应,那么,我们之间的合作自然也不会存在!但是你要知道,没有我的帮助,真的能达到你想要的效果吗?况且,你当真以为钟又译是那么好对付的?如果你要对付钟又译。我更不会袖手旁观。”   闻言,男人沉默了下来。   “你该知道我的身份,也应该很清楚我的本事,最多,就来一个鱼死网破。你觉得,现在的我还会怕死吗?如果让我知道你暗中对他做了什么手脚,你会相信,我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男人暗暗倒抽了口冷气,显然,对于钟佳琪的话,他从来都不敢怀疑。   这个女人是个疯子,只要遇到跟钟又译有关的事,他相信她绝对会做出你意想不到的事,到时候,可不单单只是死那么简单的事了。   那时候,死,对他来说,或许还是一种解脱。估役吗才。   钟佳琪的手段,想起来都会让人忍不住心颤。   眼底有着得意,钟佳琪没有说话,握着手机,眼底却有着一抹坚定的神情,她知道,他一定会答应的。   果不其然,沉默的男人终于发出了声音。   “好!我答应,只要你答应跟我合作,钟又译,我会交给你。”   嘴角的笑从未消失,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为了报复,绝对会答应她。而她,只需要等着跟哥哥好好相聚……   早上七点,一道急促的手机铃声让还在睡梦中的两人皱了皱眉,顾舒舒翻了个身拿过桌上的手机,双眼依旧紧闭。   “喂……”   话音还未落,粗暴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让还在睡梦中的顾舒舒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   “顾舒舒,你他妈的想旷工旷几天?别以为你成了钟太太你就可以把公司丢在脑后了!”安于辰脸色难看的盯着已经有些积灰的办公桌。   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更没有一句道歉的话,这个女人,真的打算就这么从他生命中消失吗?   简直是笑死人了,他安于辰要是这么简单就放手,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安……总裁?”将手机远离了一点,顾舒舒立马清醒了过来,有些怀疑的看了眼来电显示,又放回耳边,“抱、抱歉,总裁,我、我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开除了……”   “开除?我什么时候说要开除你?现在马上给我到公司来上班,就算你要请假,要辞职,也必须要当着我的面申请,我同意了才行。”   “是、是,总裁!”被安于辰的怒气吓到的顾舒舒挂掉电话,掀开被子就打算起床上班。   然,脚还未沾地,一直手臂将她才刚起来的身子一把搂过,又将她拉到床上,一个翻身压在她身上,紧紧圈固在身下。   “你想去哪儿?”霸道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愤怒。   “译、你快起来,我上班要迟到了!”愣了愣神,顾舒舒像是没有看到他愤怒的脸,垂下眸不敢看他,推了推他的身体想将他从身上推开。   “上班?”   双眼眯起,身体依旧纹丝不动的趴在她身上。   “对啊!我、我还要上班……”声音,在他冷意散发的当下越来越弱,推着他的手有些无力的抵在他胸前,“译,拜托……”   钟又译有些恼怒的瞪着怀里不敢看他的小女人,现在这种铭感时候,她竟然还要去安石上班?难道,她心里其实还有安于辰那个男人的影子?   “译……”   对她的话没有作回应,左手却是不露声色的移到她的耳朵,在她闪亮的银色耳钉上一摸,一颗细小的几不可见的亮光顿时一闪,瞬间消失在他手中。   左手随着她的轮廓来到下颌处,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面对他,眼神在触及她双眼的同时瞬间变得柔和,在黑暗中有一种魅惑人的感觉,钟又译缓缓开口,“告诉我,为什么还要去安石?你该知道,现在去几乎是等于撞上枪口。”   娇羞着脸,心跳加速,毫无抵抗的融化在他温柔的漩涡里。   “我只是想有始有终,就算要辞职,我也要走的光明正大。况且,对总裁,我总是该有个交代的……”那个始终对她毫无保留付出的男人,她没有办法对他的感觉无动于衷。   “所以,你还是要去?即使,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跟安于辰有所接触?”无视她轻微的抵抗,钟又译的唇,缓缓贴了上去,带着一股魅惑的味道。   轻重不一的吻游移在她眉角、脸颊、耳廓,最后重重的压上她的粉唇,悸动的颤动,让顾舒舒几乎全然沉浸在他的吻里,忘了之前的目的。   ☆、第七十九章 哥,原来你真的会出席   等到顾舒舒再次想起去公司已经是十点之后了。   埋怨的瞪了眼身边的男人,在他不悦的视线下起身穿好衣服,“不管怎么说,今天我都是要去医院的。”   “我知道。”收起视线。无奈的朝他摆了摆手。“过来帮我穿衣服,我送你去。”   顾舒舒一愣,“为什么?”   这个男人这几天就算是公事也是直接电脑上视频会议解决的,怎么现在反而要陪她去公司了?   “你以为,我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去?”况且,她现在不只一个人。   以她对他的了解。知道他一旦下定决心是不会改变的,顾舒舒也不再劝说什么,原本,今天就是去向总裁解释一切加上辞职的,有他在,或许她不会那么尴尬。   低气压的办公室里,安于辰阴沉着脸看着眼前的两人。放在桌上的手猛地握紧,“顾舒舒,谁准许你上班带着老公来的?”   “抱歉,总裁,我……”对安于辰,她有的只是不忍及满心歉意,当初害得他进入尴尬的局面,是她最大的错。   “安总,今天来,只是来跟你道歉,毕竟当初手最大伤害的是你,还有,舒舒是来辞职的。”打断顾舒舒的话,钟又译直接开门见山,看着他越发阴暗的脸色,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他。“为了表示歉意,这是我的礼物。”   一份厚厚的资摆在他桌上,安于辰难看的脸色在一触即上面的字时,猛的一变。   快速拿过资料翻看起来,越看到后面眼底的神色越是精彩,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顾舒舒奇怪的望着钟又译眼底的了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给了什么?”为什么总裁看到了眼底竟然会发光?   抿唇不语,朝她轻轻眨了眨眼,钟又译拉着她直接离开。   他知道,这份资料是安于辰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关于安世才所作所为的证据,所以,他相信这份礼物他会喜欢的。   拿着牛皮带,钟佳琪悄然来到一个略微偏僻的角落,悄声走进一家看上去有些破旧的小吃店。   一眼,就看到自己要找的人,眼底闪过一丝嫌弃,带着一脸冷意走到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对面坐下。   “来了?”被帽子掩盖的小眼睛露出贪婪的神情。   看到他的模样,钟佳琪的眉头紧皱,不屑的瞟了眼满嘴油光的男人,唇角一掀,“看来,你被老头子赶了出来。”   狼吞虎咽的男人忽的一顿,随即,又开始猛吃起来。   直到第二碗粉丝也见底了,男人这才一脸满足的放下筷子,用手胡乱抹了一下油腻腻的嘴角,抬起头露出一张略显疲惫,长满胡渣的脸。   “女人有时候太聪明,可不见得是好事。”   双眼落在眼前的牛皮带上,吹了声口哨,“看来,我没看错你,安石集团的资料可是很难到手的,你居然能拿到手?”   就算是埋伏在安世才身边的他都不是那么轻易能将安石的资料拿到手,想不到这女人真还是有些来头。   将手上的东西甩给他,钟佳琪连一秒都不想在这儿多呆。   “拿了东西滚!”   “呵呵!凶什么。”男人无谓的笑笑,对钟佳琪的鄙视竟然没有生气,拿过桌上的牛皮带朝她摇了摇,“只要办妥了这件事,好处少不了你的。”   “为什么是你来?我记得,当初给我电话的可是安世才。”如果是安世才,至少不会约到如此肮脏不堪的地方见面,简直是在侮辱她。   “我来也不错啊!至少我自认长相还是很不错的,或许,你可以考虑考虑不要那个坐轮椅的残废,直接跟我……”   话还没说完,贪婪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一滴冷汗,直直的滑落脸颊。   阴狠的笑在她嘴角浮现,双眼微眯。   这一刻的钟佳琪不禁让男人想到钟又译,不愧是兄妹,那眼神,那动作,嘴角的那抹笑,看上去竟跟发狠时的钟又译如此相像。估吗豆号。   男人脸色瞬间一僵,一滴冷汗顺着脸颊从额角滑落,牵强的扯动了一下嘴角,伸手去推开那抵在他裤裆口的水果刀,“不、不要当真,我只是、只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而已……”   然,下一刻,那被他推开些许的水果刀又再次回到了他的胯间,甚至更往里送进了一些。   男人顿时感到一股冷意从胯间传来,带着些微刺痛。   “有话、有话好说……”   看到他的怂样,钟佳琪收回手上的刀,站起身,藐视的晲了他一眼,“下次,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说完,转身离开。   身后,男人依旧呆坐在座位上,眼底有着一抹后怕,随即浮现一抹狡诈,摸着自己的胯间,嘴角淫荡的一勾。   别说是顾舒舒老头子要解决,就是钟又译,他也不打算放过,到时候,他一定要让这个女人倒在他的身下求饶。   光是想到,他被她威胁的胯间就是一阵痛意。   “慈善晚会?”   顾舒舒拿着钟又译刚煎好的荷包蛋走出厨房,莫名其妙的看着正坐在餐桌边上喝咖啡的钟又译,“为什么我也要去?”   “这次举办晚会的人是我们公司的大客户,所以,我跟陈啸都会参加,你是我的老婆,当然是要陪着我一同出席。”放下杯子,拉着她在他身边坐下,将一片土司放到她手里,“虽然会很无聊,不过我们只要去免费吃一餐就好,吃完就回来。”   “噗!”   失笑的瞪了眼他,咬了口土司,现在她已经没有了孕吐的症状,显然,她的孕吐期较别人来说短很多。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跟你去大吃一顿吧!”   晚上,才一到宴会大厅,钟又译就后悔了。阴着一张脸,双眼警告性的扫视过那些盯着他身后的女人的男人。   该死!早知道就不让她穿的这么性感露骨了。   天知道,此刻的她有多么的美。   白色的拖地晚礼服将她姣好的曲线勾勒的一清二楚,背后V字大开,露出一大片后背,雪白娇嫩的肌肤在灯光的存托下更是泛着淡淡的粉色。再加上那刻意点化过妆的漂亮脸蛋,高高挽起的髻带着些微凌乱的垂落几根发丝,高贵中透出一丝慵懒。   这样的顾舒舒,连他都不禁为之失神,更何况是别的男人。   “你的脸怎么……”顾舒舒感觉推着轮椅的手被人紧紧握住,低下头,却看到一张异常郁闷的脸。   “哥,原来你真的会出席!”   带着惊喜的声音忽然打断顾舒舒的话,紧接着,一道亮丽的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   ☆、第八十章 你会不会太爱耍贱了?   握着她的手力道不自觉的变大,几乎能捏碎了她,令她嘶嘶抽气。   但此刻的钟又译却似乎像是没有察觉一般,双眼。在触及那熟悉的身影时,猛然一变。   硕大的宴会大厅内,吵杂的人声似乎早已离他们远去。   在顾舒舒眼张眼中。四周变得昏暗如夜,只有那身着一袭黑色晚礼服,身材高挑,波浪卷发的女人。   眼前缓缓走来的女人妖娆扭动的腰肢,修长纤细的双腿,瞭花了几乎整个晚会男人的眼睛,让他们瞬间欲望疯涨。   面对自己所创造的效果,钟佳琪粉嫩的脸颊,微波流转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下一张丰满小口划出一抹弧度。   “哥,你竟然偷偷回国,真过分!”娇软的语气,似是撒娇一般,走到钟又译面前弯下腰不依的朝他嘟嘴。   随着她的动作。领口性感勾勒而出。引得站在钟又译身后的男人一个个睁大双眼。   顾舒舒不悦的将眼前发浪的跟站在霓虹灯下的女人一样钟佳琪从头扫视到脚。眼底闪过一抹不屑,原来,这个女人就是她从未见过的小姑子。   只是,为什么她会在这儿?而且还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出现在他们……不好!台亩尽号。   脸色一变,顾舒舒立马低头看向身前自从钟佳琪出现后就不曾吭声的男人,眼底有着一抹担忧。   钟又译早就知道钟佳琪迟早有一天会找上门,但他怎么都没想到她出现的竟然会这么的快。   眼,逐渐变得阴沉,甚至周身散发出浓浓的杀机。   拢了拢披散在肩头的卷发,钟佳琪柔嫩的手攀上他的肩头,“自从你为了我失去双脚后,佳琪可是自责了好久,可是,没想到哥竟然还有这个心情回国泡妞。”   说完,眉眼微抬,状似不经意的瞟向顾舒舒。   随着她的动作。钟又译的身子紧绷而僵硬,危险的双眸一眯,迅速抽回手。   “滚开!”无情的薄唇轻启,吐出冰冷的两个字。   脸上笑容凝了凝,随即,再次露出一抹笑,站起身直直对上顾舒舒的视线,眼底早已没了刚才的迷恋,反而透出浓浓的警告。   “你不是早跟我哥离婚了吗?还跟只哈巴狗一样黏在我哥身后,还要不要脸了?说到底,当初如果不是看在你们家有钱的份上,我哥也不会跟你结婚,现在你都穷的一无所有的,竟然还有脸死皮赖脸的贴上来。顾舒舒,你会不会太爱耍贱了?”   钟佳琪根本没打算压制自己的声音,虽然周围吵闹,但这一席话,身边靠的比较近的几个人几乎是听得一清二楚。   瞬间,身边几人带着鄙视不耻的眼神立马射向清新可人的顾舒舒,但更多的眼神,却是飘向始终阴着一张脸的钟又译。   始终没有说话的顾舒舒凝视着那张不可一世的骄傲娇容,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的扬起灿烂的笑容,仿佛方才她的冷嘲热讽全然没能让她放在心上,让她生气。   “你的称呼似乎错了。”   钟佳琪眼底一沉,这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是吗?”   “我是你的大嫂,是你的长辈。”   “大嫂?”钟佳琪的声音有些尖锐的重复这两个字,掩嘴轻笑,“呵呵呵……你不过就是我哥把玩过不要的女人,还敢自称是我大嫂?会不会太可笑了点?”   走到钟又译身边,顾舒舒有意无意的在他肩头轻轻拍了拍,像是掸灰尘一般的刚好掸到她刚才碰到的地方,软嫩的小手握住他的手,有些谴责的看着她。   “看来你这个妹妹不是很关心你哥,我们已经复婚了,虽然你是我老公的亲妹妹,但,按照辈分,你还是应该叫我一声大嫂才对。”   忽如其来的一阵清香及温暖,令钟又译有些阴沉的眸子闪了闪,抬头看向笑的奸诈的小女人,冰冷的眼底浮现淡淡的暖意。   复婚?他们复婚了?这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呼吸一滞,完美的笑再也无法展露,钟佳琪恶狠狠的盯着顾舒舒眼底的幸福。   她,简直想上去撕了那张嘴脸。   眉眼一挑,顾舒舒毫不胆怯的对上她的视线,气势一点儿也不输给这个高她整整半个头的钟佳琪。   小贱人,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在别人眼中,你也只不过是个屁而已,放了,也就没了。   狠狠的看着顾舒舒,双手紧握,袖长的指甲深深刺进她的手掌,她却毫无所觉。   头一底,一脸委屈的蹲下身,眼眶湿润的望着垂眸看她的钟又译,“哥,你看,她欺负我,还骗我说你们复婚了,如果真的复婚,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说罢,手悄声的覆上他放在腿上的另一只手。   然,手还没碰到他,另一只纤细的手快速抓过他的手,带着关心的语气责备的在钟又译耳边响起,“瞧你,感冒才刚好就穿那么点,手都冰了。”   钟佳琪的一只手,尴尬的停在空中,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只能一脸怒意的瞪着顾舒舒。   随即,像是响起什么,收回手站起身,脸上再次恢复那自信的笑容。   “嫂子,希望你好好照顾我哥,可千万别被什么人钻了空子,把你抓起来才好。”朝着两人相握的手一撇。   “是吗?只要别有什么人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想,像我这么善良的人,恐怕也没人会来陷害,你说是不是?”说完,不想再多说什么,顾舒舒推着钟又译直接离开,朝门外走去。   他们都不想成为别人口中的八卦,这对他们而言,毫无意义可言。   天空,早已星斗漫天。   被顾舒舒推出宴会厅,清凉的冷风吹过,让始终处于极度窒息状态的钟又译一下清醒了过来。   随着意识逐渐清晰,紧绷的神经终于一点一点松弛了下来,吐出胸口憋闷着的那口气,抬头望着始终面带微笑的小女人,心,暖暖的。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复婚的?”   脸上的笑一滞,顾舒舒冷声一哼,一把推开他的轮椅双手叉腰,眼底有着浓浓的委屈,“还敢说,要是不那么说,你妹妹早就把我说的要去跳黄浦江了。再说了,谁想跟你复婚了,我才不要!”   没想到他的那个妹妹会这么难对付,双眉一皱,而且,她说的被人钻了空子,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在暗地里做什么什么手脚?   “难道,你还想做单亲妈妈?”   “想要找个男人有什么难的。”愣了愣,骄傲的一甩头,顾舒舒双手环胸,“只要我喜欢,没有我顾舒舒得不到的男人!问题只在于,我想还是不想。”   双眼微眯,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无视她的惊呼,轻轻吻上微张的粉唇,“那么……我呢?你想吗?”   ☆、第八十一章 真的感觉幸福的快要死掉了   许久,两张紧贴的唇终于分开。   抬起朦胧的双眼,顾舒舒嘴角始终挂着若有似无的笑,盯着头顶那双黑眸。   “译。你知道吗?现在的我,真的感觉幸福的快要死掉了。”五年前离婚的那一天,她以为自己的人生都将陷入黑暗。但此刻,她却觉得自己又活了一回。   幸福的感觉,满满的溢出。   这种感觉,却让她开始变得凯害怕,她怕失去,怕自己再次失去这样的幸福。   轻轻吻了吻她的鼻尖,钟又译收紧搂着她的手,“你不会死,你还要生下我们的孩子,还要亲耳听到孩子叫你妈妈……”   这样的场面,想想就觉得幸福。   “是啊!”   嘴角幸福的勾起,伸手摸上自己还未隆起的小腹,在这儿,有着他们两个失而复得的珍宝……   忽然,一阵清脆的掌声让沉静在幸福中的两人身子一颤,双双抬头看向眼前。   只消一眼。顾舒舒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她怎么都想不到,她竟然还会有见到安世才的机会。   “董、董事长,您怎么会……”   眯着眼,安世才浑浊的双眼看着相拥的两人。眼底有着浓浓的嫉妒,“真想不到,一向冷漠的钟总竟然也是个重感情的男人。”   听着他讽刺的话,钟又译脸色不变,双手紧紧圈着在他怀里微微针扎的顾舒舒,用眼神意示她不准乱动。   “安董事长说笑了。”   “怎么会是说笑呢?钟总虽然双脚不便,但,怎么不论样貌背景,那可都是一个绝对令人满意的女婿最佳人选。”满是皱纹的老脸扬起一抹亲切的笑,朝边上移了移,转头看向身后的人,“你说是不是,巧巧?”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一道略微丰满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他身后,风情犹存的眼微抬。对上两双惊讶的眸子。   原本晴朗的夜空不知何时变得阴沉,雷电闪过,照亮半边天。   在他身后的女人,赫然就是顾舒舒的生母,安世才现在的老婆,冯巧巧。   看到她的脸,顾舒舒的心狠狠一震,眼底有着不敢置信,身子,更是不知道因为愤怒还是因为震骇而微微颤抖起来。   眼前的冯巧巧,脸上哪还有一处完整的地方,就连身上露出来的地方,都大小不一的布满瘀痕。左边眼角青了一块,脸颊隐隐还可以看出不知是被什么划起的伤痕。嘴角,更是破损的连说话,都会觉得抽痛。   这样的冯巧巧,哪还是当初那个在钟又译面前要求他离开的贵妇啊!   即使顾舒舒怨恨眼前这个将她抛弃的人,此刻,心口竟也泛疼,泪瞬间溢满眼眶。   她、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两人的注视下,难堪的冯巧巧垂下头,羞辱的泪,划过脸颊。   “哭什么哭?我带你出来,可不是让你来丢人现眼的!”看到她的泪,安世才不但没有怜惜,反而更是恼恨的把她一把推离自己身边,眼底有着浓浓的嫌弃。台厅状血。   突如其来的力道,让冯巧巧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显得越发狼狈。   像是没有看到她的不堪,安世才抬头朝脸色发青的两人和蔼一笑,“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   说完,抬脚狠狠朝冯巧巧身上踢去。   “还不给我滚回去。”   看到那只脚准确无误的踢在她的肩膀,顾舒舒愤怒的瞪着那只脚,如果不是钟又译把她牢牢困在怀里,她紧绷的身子几乎想直接冲上去将脚的主人推开。   拳头紧握,他、这个死老头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她的、她的……   低着头的冯巧巧始终未曾抬头看过顾舒舒跟钟又译一眼,颤抖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小跑着离开。   此刻的她,根本没脸再见他们……   回过身,安世才眼底笑意一闪而过,这,才是他要的结果。   “如果安董事长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沉着声,钟又译让早就等在一边的吴豪推着他离开,手,紧紧拥着怀里止不住颤抖的人儿。   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安世才脸上浮现一抹狠劲。   这,只不过是个开始!   车里显得有些压抑,顾舒舒颤抖的身子始终趴在钟又译的怀里,眼底,浮现着一抹错综复杂。   那样的人变成如此狼狈的模样,她应该开心才对,可是为什么,她有的,只是心疼呢?   没想到,当初她嫁的人,竟然会是安世才。   想到这儿,顾舒舒徒然从钟又译怀里直起身,惊骇的看着正一脸深沉的看着她的钟又译,嘴唇微张。   许久,才憋出了一句,“他、他早就知道,我是她的女儿?”   眉眼再次一沉,钟又译点头,“看来是的。”   否则,也就不会让冯巧巧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究竟想做什么?难道,五年前是她求安世才救我的?可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要到现在才表明两人的关系?”   忽然,顾舒舒觉得,她似乎早就被套进了一个阴谋里,她,只是一颗被人摆布玩弄的棋子而已。   想到这儿,一股寒意从脚底冒起,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感觉到她的不安,钟又译将她压回自己怀里,低头看着在他轻拍下缓缓放松的身子,眼底闪过一抹深意。   宴会会场的二楼,狭小的房间内响起一阵喘息。   丝丝暧昧气息飘荡在空气中,双人床上此时显得一片狼藉。   终于,努力奋战的两人双双软趴了下来无力的躺在床上不断喘着粗气。   等体力有所恢复了,男人一个翻身慵懒的躺平,露出那张白皙帅气的脸庞,黄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珠,高大硕壮的身材。   “今天我表现的如何?”   坐起身点了支烟,深深的吸了口,一张靓丽的脸在烟雾缭绕中若隐若现。   瞄了眼身边的男人,钟佳琪面无表情的冷哼,“本是不错,竟然能把他们两个都请来。”   嘴角一勾,男人立马黏了上去,有些小女人姿态的靠在钟佳琪肩上,眼角眉梢间,竟然有些讨好之意,“既然现在已经找到他们了,你想要什么时候动手?”   “动手?”眯了眯眼,红唇微勾,“何须我动手,有人,早就等不及了。”   ☆、第八十二章 如果你不介意,我愿意试试   “可是,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好像不是那么好对付啊!”据他的调查,这个女人虽然没有什么势力。但也绝对不是什么没用的蠢蛋。   “那女人不足畏惧。”想起晚会上吃瘪的事,钟佳琪脸沉了下来,“只不过是个下贱的货色罢了!况且。早就有人在撒网准备对付她了。”   蓝色双瞳看了眼身边的女人,男人没有多说什么,眼底却闪过一丝趣味。   修长的手指不断在她滑嫩的肩膀上轻轻打转,“看来你对钟又译是势在必得,没有放弃的可能了。”   “放弃?”声音轻的几不可闻,轻轻吐出一口烟,艳丽的脸在烟雾中变得朦胧起来,朦胧中,眯起的双眸闪过坚定的狠劲。   钟又译,不论如何,这个男人,只能是她钟佳琪的,即使,他们是亲兄妹也不可能让她放弃。   “明天之后,你去找机会接近他。”   男人有些不满的撅了撅薄唇,摆出一副女人家姿态。“接近?自从他残了之后,别说是见面,就是让他出家门都不太容易,这次如果不是因为我哥是他重要客户,恐怕他根本不会出席。”   钟佳琪冷眉一拧。哼!没种的男人!   靠在她肩膀的男人没有想到,一直沉默抽烟的钟佳琪唰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拿着烟头就朝着他完美无瑕的胸口狠狠按了上去。台史广才。   下一秒,一股焦味传了出来。   “啊!”   强烈的烧灼感令男人痛呼出声,双眉紧皱,咬紧牙关强忍着胸口的疼痛。   然,即使是如此强烈的痛楚,他却对钟佳琪的举动却不敢有任何不满。他的爱,几近卑微的不带一丝尊严,奢求的,也不过是跟在她的身边罢了。   胸口的灼烧感让他身体变得有些僵硬,抽搐的嘴角却硬是挂着讨好的笑,无视胸口那抹烧焦的瑕疵,双手微颤的摸上钟佳琪美艳的脸,有些委屈的道:“不要生气嘛!急什么。人家又没有说不去接近。”   冷哼一声,钟佳琪眼带警告恶狠狠的瞪了眼他,又再次躺了回去,像是从未发生过任何事一般,点着烟,双眼再次惬意的眯了起来。   感觉到她的放松,男人性感的唇缓缓勾起,粗糙的大手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游移,点燃一波波激情。男人的这一举动,让钟佳琪不悦的皱了皱眉,却并没有拒绝。   她爱钟又译,只要想起他就会让她浑身浴火难忍,所以,她需要别人给她释放。而她相信。哥是绝对不会怪她的不忠的,就像她从未怪他一样。   沉迷于激情中的男人,全然不曾发现钟佳琪眼底的那抹显而易见的讥讽,更不曾想到,他,只不过是另一个男人的代替品而已。   “钟又译!你给我滚出来!”   硕大的别墅里,一道响亮的怒喝从房内传出,顾舒舒愤怒的瞪着镜子里那一身的青紫,眼角狠狠一抽。   这个变态男人,在知道她怀孕不能做爱做的事后,竟然用这样的方法发泄他的“热情”。   随着她的怒吼声,钟又译穿着舒适的运动衫坐在轮椅上出现在浴室门口,带笑的黑眸欣赏着眼前的亮丽风景。   一把裹住赤/裸的肌肤,顾舒舒怒气冲冲的走到他面前,伸出纤细的手指颤抖着的指着他,“你、你说!昨晚你趁我睡着对我做了什么?”   该死的!明知道晚上他的不规矩,偏偏自从怀孕后她睡的就跟死猪一样,就算外面打雷闪电都不能将她吵醒。   失望的收回视线,钟又译撇了撇嘴,“美人在怀却什么也不能做,况且,还是一只睡的跟猪一样的,我还能做什么?”最多,也不过是揩点小油回报自己一下。   “什么都不能做?”掀开胸口,露出一大片青紫,双眼几乎能喷出火来,“这叫什么都不能做?是不是要我给你一个冰火两重天,才算是真的做了什么!”   听到她的话,钟又译眼睛顿时一亮,看上去就像是个贪婪的龌龊之徒。   “如果你不介意,我愿意试试。”   现在的钟又译,几乎让顾舒舒发指,五年来,这个男人竟然会变得这么贪得无厌。   “啧啧!大早上的,你们竟然还有这个心思。”   忽然,一道带着浓浓嫉妒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啧啧作响,让钟又译立马将面前的人儿搂在怀里,把她遮的严严实实的。   “你来做什么?”   陈啸挑眉,“没事就不能来?”   “这里不欢迎你,没事可以滚了。”脸色一冷。   “钟又译,你信不信我一把掐死你。”没好气的瞪了着背对着他的人,陈啸气得咬牙切齿,“我在外面帮你东奔西跑,我还没说你只顾着温柔乡,没想到你还怪我来打扰!”   抿了抿唇,钟又译脸色依旧不变,甚至带着一股阴沉,“查到那个人打算做什么了?”   躲在他怀里的顾舒舒一怔,抬起头看向他光滑的下颚,他在查什么?   撇了撇嘴,虽然很不乐意,但陈啸还是将调查到的说了出来,“你说的没错,安世才的确一早就知道你女人跟他老婆的关系,而且,是在他们结婚之前就知道了。不过这些年一直都隐瞒着,对他老婆也还不错。可是五年前你女人住院后,安世才突然变了,不但对冯巧巧冷眼相对,甚至还出手帮你女人治病。”   陈啸的话,让钟又译跟顾舒舒相视一眼,这些果然跟他们猜的一样。   “虽然还没查到他的目的,不过……”双眼瞟向在他怀里露出的一双玉足,“依我的猜测,他应该是打算报复冯巧巧跟你女人才对。”   顾舒舒愣了愣,报复?她似乎并没有得罪过安世才,况且,如果只是为了当初冯巧巧隐瞒她结婚生过子的事,现在报复会不会太晚了一点?   沉默了一会儿,陈啸再度开口,“而且,我查了他最近的通话记录,发现他跟一个人联系的相当频繁。”   “谁?”   “钟佳琪,你亲妹!”   声音才一落地,钟又译猛的黑瞳一缩,薄唇紧抿,搂着顾舒舒的手无声握紧。   ☆、第八十三章 希望下辈子,能比钟又译更早认识你   看到钟又译的脸色,陈啸嘴角一勾,“不过,我已经找到她在什么地方了。   听到他的话。两人相视一笑,让一头雾水的顾舒舒顿时感觉浑身鸡皮疙瘩立起。   三天后,帝豪酒店内。钟又译始终沉默不语的看着坐在他对面,优雅的品尝着高脚杯中的红色鸡尾酒的钟佳琪。   冰冷,逐渐覆盖眼底。   “哥,这是你第一次愿意来找我,我好开心啊!”轻抿一口杯中的酒,钟佳琪嘴角迷人一勾,将另一杯酒递给钟又译。   阴着脸,低头看着递到他面前的高脚杯,手一挥,被子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不管你跟安世才在合谋什么,倘若你们敢伤害顾舒舒一跟头发,即使你是我妹妹,我也不会放过你。”   室内的温度瞬间变得冰冷,骇人的危险感逐渐升起。   收回手,钟佳琪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似得。柔若无骨的手覆上他的肩来回磨蹭,轻柔的声音,带着淡淡的魅惑意味。“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如果不是安世才得要得到她,我早就找人做了她……”   忽的,阴沉的双眸散发出愤怒。   手猛的抓住正悄悄移向他裤裆的手。一个翻腕,将那纤细的手腕一下翻转了过来,清脆的‘喀嚓’声在昏暗的室内响起,紧接着,钟佳琪那原本嚣张得意的脸瞬间变得狰狞,托着显然已经骨折了的手腕,不敢置信的盯着始终不曾变过脸色的钟又译。   轻笑声从钟又译嘴里发出,拥有绝对爆发力的后背随着他的笑轻轻颤动着。   “就凭你?”嘴角的笑忽然收回,脸色一沉,“再让我听见这个的话,小心我让你连死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一滴冷汗从额角落下,钟佳琪美丽的脸变得有些扭曲,却仍是勉强的露出一抹奸笑,“别忘了,你的宝贝女人只要安世才随便动动手指。就能让她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眉眼微挑,钟又译几不可见的低头望着了眼手腕上的表,上面,一颗不起眼的小点一闪闪的,没有变动位置。   钟又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做了个请的姿势,“要是你真的能办到,请。”   那个小女人,恐怕现在还睡得像是死猪一样窝在被窝里,想到她酣睡的模样,嘴角不由一勾,露出一抹笑意。台史状圾。   钟佳琪一怔,看着那刺眼的笑,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他会露出那么幸福的笑,为什么这样的笑不是对着她?   嫉妒,让她的美丽的脸变得狰狞而扭曲。   “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亲眼看到她在别的男人身下娇喘,这样的女人,我看你还要不要!”恶毒的话让钟又译青筋直爆,看着那张跟他神似的面容,拳紧紧握起。   下一刻,拳头狠狠的打在她的脸上。   钟佳琪原本紧靠着他的身体猛的朝着一边倒了下去,脸偏向一边,唇角,一条血丝滑落。   这一拳下去,钟又译内心的愤怒却依旧没有减少。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打女人,打的还是他的亲妹妹。   “想不到,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会下如此重的手。”垂着脑袋站起身,身体有些摇晃,“呵呵!哥,看来你真的很恨我呢!可即使是这样,我都不准备放手。”   轻柔的声音,竟然透着淡淡的癫狂意味。   淫.邪的嘿嘿一笑,缓步走进钟又译,用完好的那只手在他身下狠狠一摸,感觉到他身体忽然的紧绷,脸上的笑更灿烂了。   抓过放肆的手,盯着那张令他欲呕的嘴脸,眼底杀意猛现。   “你!该死!”   说完,另一只手也是一个用力,再一次的,钟佳琪的那只还可以动的手下一秒只能不正常的下垂着,明显是骨折了。   钟又译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妹妹竟会变成这副模样,心里变态的让他觉得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当初那个喜欢粘着他的可爱小妹。   但他却不知道,爱,是没有原因的,为了爱,钟佳琪愿意忍受别人的嘲讽不耻,甚至,连钟又译的鄙视都愿意接受,只是因为那份卑微而不被承认的爱。   “只要你告诉我安世才在什么地方,我就放了你。”阴沉着脸,忍着不去看她脸上的痛意,钟又译冷声道。   就在昨天,他们突然发现一直在他们监视下的安世才不见了,这才会有今天他来找她的一幕。如果不早点找到安世才,难保他在暗地里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说不定,正在预谋着怎么陷害那个女人……”狼狈的脸上还是有着变态的笑,钟佳琪露出森然的牙齿。   面对着她的嘴硬,钟又译却无能为力,因为,那是他的妹妹,是他的亲妹妹!他可以恨她,可以从此不见她,但却无法在对她下手……   “我可以告诉你他在什么地方,但是你必须放过她。”一道焦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穿过钟又译将狼狈的钟佳琪搂紧怀里。   这个人,钟又译有印象,是他一个客户的弟弟,马丁。   忽然,陈啸一脸焦急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怎么样?问出什么没有?”   面对他的出现,钟又译一怔,随即一股不安从心底浮现,“不怎么在这?不是让你看着……”   “她现在在医院,我让手下看着。”打断他的话,陈啸直接说明他的来意,“我也是来告诉你一声,不用在对她逼问了,有人通知我们安世才在什么地方了。”   “医院?她怎么会在医院?出了什么事?”   在他离开之前,明明还好好的在睡觉,才几个小时,她怎么就会在医院了?   撇了撇嘴,陈啸脸上有些尴尬,“你还说,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趁我不注意爬窗户,哪一个怀孕的女人会去爬窗户?妈的!虽然她刚一只脚跨上我就把她拽了下来,可是,那是二楼啊!谁知道会不会不小心伤到她肚子里的种,我只能把她送到医院了。”   那个不怕死的小女人,根本就是在找死。   钟又译阴着一张脸,眼底却透出浓浓的无奈及担忧。   “你说有人知道安世才的下落?”   “就在一小时前,有人密名打电话来,说安世才早在前一晚就因中风而瘫痪在院看,刚才我也派人去查了,那人说的是真话。”说来也奇怪,安世才虽然年事已高,但身体一向健朗,怎么会突然就中风的?   听到他的话,钟又译嘴角一勾,眼底露出一抹了然。   那个男人,动作真快。   摸着腿上的肌肉,缓缓朝门口移动,他的腿,似乎越来越有感觉了,看来那个人说的是真的。   “这两个人,你打算怎么办?”就在钟又译快要出大门的时候,陈啸有些犹豫的开口。   转头看向将钟佳琪护在怀里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什么。   “只要你放我们离开,我保证,我会带她走的远远的,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男人的眼底有着一抹坚定,对上钟又译的视线,毫不畏惧。   听到他的话,钟又译让陈啸直接推着他离开。   “好好照顾她。”   直到确定顾舒舒真的没有什么问题,钟又译才带着她离开医院回到别墅。   “都处理好了?”   “嗯!”将她拉进怀里坐在他腿上,这种感觉,真的很棒。   他们浪费了五年,人生能有多少个五年?今后的每一分每秒,他都不想再浪费。   嘴角勾起一抹笑,轻轻靠在他怀里,手覆上小腹,这一次,他们的孩子会很幸福的降临这个世上,而他们,也会很幸福……   别墅门口,黑色轿车缓缓驶离。   车内的人戴上黑色墨镜,刚毅的唇角露出轻笑,顾舒舒,希望下辈子,能比钟又译更早认识你…… 复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